記者 | 王偉

據知情人士透露，4月2日，一汽-大眾已同意向特斯拉購買碳積分，以幫助其遵守當地環保規定。特斯拉已經在其他市場從出售這些碳積分中賺了很多錢，但這是其在中國進行的第一筆此類交易，也突顯出大眾在將其龐大的燃油車製造業務轉向電動汽車以對抗特斯拉所面臨的艱鉅挑戰。據瞭解，特斯拉的出價大約為每個碳積分3000元，高於前幾年的價格。隨著政策的導向，碳積分行情也有望一路飆升。

特斯拉在華首筆碳生意

2018年，中國開始實施零碳排放策略，以迫使汽車製造商在國內生產更多電動汽車。截至去年年底，汽車製造商在中國銷售的汽車中，必須有12%是電動汽車，否則將被罰款。

碳排放權交易的概念源於1968年。當時，美國經濟學家戴爾斯首先提出了“排放權交易”概念，即建立合法的汙染物排放權利，將其透過排放許可證的形式表現出來，令環境資源可以像商品一樣買賣。有些汽車製造商要生產更高排放汙染的車輛，就需要碳積分以獲得排放許可，也可以向生產並銷售電動汽車的同行購買碳積分。特斯拉在中國每售出一輛電動汽車可獲得5個碳積分，該公司去年在中國售出了14萬輛汽車。

知情人士還稱，目前尚不清楚一汽-大眾從特斯拉處購買了多少碳積分，但特斯拉的出價大約為每個碳積分3000元，高於前幾年的價格。

實際上，這筆交易意味著，作為在華最大的外國汽車製造商，大眾正向競爭對手提供補貼，此舉間接幫助其降低了電動汽車的成本。大眾在中國的合資企業計劃今年推出5款純電動ID系列車型。特斯拉於2019年末開始在中國生產汽車。到目前為止，特斯拉還沒有報告在中國達成任何碳交易。

靠碳生意發家的特斯拉

根據一份監管申報檔案，特斯拉2020年出售碳積分的收入總計為15。8億美元。

電動汽車製造商特斯拉在2020年首次實現了全年盈利，但這並不是因為其向客戶銷售了足夠多的汽車，而是得益於賣出了大量碳排放積分。

美國有11個州要求汽車製造商在2025年之前銷售一定比例的零排放汽車。如果做不到，這些汽車製造商不得不從其他符合這些要求的同行那裡購買碳排放積分，比如專門銷售電動汽車的特斯拉。

對特斯拉來說，這是一項有利可圖的業務，過去五年總共為其帶來了33億美元收入，僅在2020年就收入近16億美元，甚至遠遠超過了特斯拉去年7。21億美元的淨利潤。這意味著，如果沒有這部分額外收入，特斯拉在2020年會出現淨虧損。

特斯拉首席財務官扎卡里·柯克霍恩（Zachary Kirkhorn）表示：“對我們來說，這始終是一個極難預測的領域。從長遠來看，碳排放積分銷售不會成為我們業務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也沒有圍繞它來規劃業務。不過，在接下來的幾個季度裡，碳排放積分銷售仍將保持強勁態勢。”

碳積分行情將一路飆升

2018年，國際諮詢機構摩根大通預計新能源汽車積分初始價格約為1000元/分。此外，中國汽車技術研究中心此前也釋出了1000~1500元/分的引導價格。但現實很骨感。由於積分交易是市場行為，所以在供大於求的情形中，積分就出現了“賣不上價”的情況。

當時，在工信部平臺之外，一些積分交易價格僅為100~200元/分，遠低於預期價格。

但是，從政策走向來看，從2019年開始，隨著國家對新能源汽車積分比例要求的提高，新能源積分的價值也隨之提高。

2019年度、2020年度，新能源汽車積分比例要求分別為10%、12%。2020年6月22日，工信部、財政部等多個部門釋出關於修改《乘用車企業平均燃料消耗量與新能源汽車積分並行管理辦法》的決定，自2021年1月1日起施行。此次《積分辦法》修改明確2019年度、2020年度、2021年度、2022年度、2023年度的新能源汽車積分比例要求分別為10%、12%、14%、16%、18%。2024年度及以後年度的新能源汽車積分比例要求，由工信部另行公佈。

因此，對於傳統燃油車賣得越好的國內車企而言，也就越有碳積分的要求，除非這家車企新能源汽車也能如傳統燃油車那樣熱銷。

但是，傳統車企的大象轉身顯然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也就有了特斯拉這樣的車企在中國靠賣碳發家的基礎。

想不到，刺激新能源汽車銷量的，還會有這樣一個大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