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大雪是冬天最美的景緻,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面上白茫茫一片,這個時候整個天地是一個乾淨潔白的世界,所有的坎坷紛繁雜亂都逃遁得無蹤無影。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小孩子們非常高興,他們歡呼跳躍著來慶祝,堆雪人,打雪仗,滾雪球。大人們呢,圍爐煮酒,對雪談詩,那賞雪玩雪的興趣是不亞於孩子們的。

據說在唐朝,大雪天就有一幫詩人兄弟在江夏、即現在的武漢聚會,他們登上黃鶴樓,面對大長江,喝酒行令,吟詩聯對,好不熱鬧。

據說這些詩人中有李白、王維、孟浩然等八個人。他們想這樣粉妝玉砌的潔白世界,如果沒有好詩來配它們,那就太可惜了,那簡直是辜負了天公的美意。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於是李白出了一個主意,讓大家每人聯詩一句,最後組成一首七律。只是有個要求,今天大雪,就以雪為題,句句寫雪,但是不能出現“白雪”二字,有違者罰酒三盅。

緊接著他們就行起酒令來,像我們現在的擊鼓傳花的方式差不多,按次序每人聯一句,先是孟浩然開場,最後輪到李白收尾,一首詩就大功告成了。詩是這樣的:

一夜北風吹客愁,醒來不見望江樓。

鐵佛寺成銀佛寺,金沙洲作玉沙洲。

胭脂山上堆水粉,黃鶴樓前掛玉鉤。

滿江盡是蘆花色,多少漁翁戴孝頭。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呵呵,真是厲害了,通篇句句都是在寫雪,卻不見“白雪”二字,不愧都是大詩人。八個人的聯句合起來正好是一首七律,還真像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樣天衣無縫。

一夜北風吹客愁,醒來不見望江樓。浪跡天涯的遊子本來都是有離愁別緒的,特別是到了晚上,就像李白《靜夜思》裡所說,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但是這個夜晚客愁也沒有了,都被北風吹散了,因為北風送來了大雪,心情都被異鄉的雪花吸引了。由於大雪的覆蓋,睡前還能夠看到的望江樓,此刻已經在白茫茫中消失,再也找不到它身在何方。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鐵佛寺成銀佛寺,金沙洲作玉沙洲。鐵佛寺本來是裝飾成鐵灰顏色的,金沙洲原來也是金黃色的沙灘,現在都被大雪覆蓋,變成了銀子和玉的顏色。

胭脂山上堆水粉,黃鶴樓前掛玉鉤。胭脂山平時那赭紅色的岩石和土壤,現在看去像是敷上了一層粉霜。黃鶴樓的飛簷斗拱上,懸掛著嚴寒凍成的凌冰吊子。

滿江盡是蘆花色,多少漁翁戴孝頭。雪花鋪滿了江面,就像開在波濤上的蘆花,再也看不到流水的波浪和花紋。漁翁們勉強地划著船,他們的衣服上全是雪花,就像給這一統白色的天地披麻戴孝一樣。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此詩還真寫得好,寫白雪卻始終沒有出現白雪二字。但是,不知道大家發現了沒有,此詩也有幾處破綻,那就是“玉”字重複了,出現了兩次,是代替白雪的白色物質不夠用了嗎?還有“樓”字也重了。應該說,寫七律,一般的重字是忌諱的。另外就是平仄有所不合,如果把它看成古詩,那就很恰當了。

當然重字特別重得好的又另當別論。比如我們都知道的崔顥的《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黃鶴”二字它就是一重再重,以致有人把它當作古詩,不當近體詩的七律來看待。“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也是重字,但並不影響它是七律,反而是很好的流水對。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李白對黃鶴樓可算是情有獨鍾,他曾經想登上黃鶴樓賦詩一首,但被崔顥的《黃鶴樓》給嚇跑了。後來一直耿耿於懷,直到最後才在金陵找到機會,終於寫下了《登金陵鳳凰臺》七律一首,了卻了一樁心事。

但是對於李白來說,那畢竟還是寫的金陵,即現在的南京,對江夏即現在的武漢黃鶴樓,還是有點遺憾。畢竟他寫黃鶴樓最有名的也就是“黃鶴樓中吹玉笛”和“故人西辭黃鶴樓”之句,況且那還是絕句,主題也只是陪客送客,沒有一個以黃鶴樓為主題的全篇。

一首寫雪的古詩,通篇不見雪字,卻句句都在寫雪

因此上面那首寫武漢黃鶴樓雪景的詩,雖然是大家的作品,但那畢竟是李白牽頭和導演的,是一個八句的全篇。這樣也就能夠多少彌補一點他對黃鶴樓的缺憾和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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