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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羅奇奇

前 IBM 研究科學家 Eugen Schenfeld 對 IBM 提出了年齡歧視的訴訟，他認為 IBM 在 2018 年對部分員工（包括自己）的裁員行為涉及年齡歧視。Schenfeld 認為自己為 IBM 辛苦了十幾年，最後卻被突然被領導以“部門沒有多餘的資金和人力投資你這個專案”這個理由裁了，而且自己想要返聘到其他部門也被拒絕了，這是赤裸裸的歧視大齡員工，違反了新澤西的《反歧視法》。

此案件於 2018 年 11 月立案，最初定於 2022 年 2 月開庭審理。當時 IBM 研究部門的大領導是 Arvind Krishna （ Krishna 在 2020 年 4 月成為 IBM 的 CEO ），他直接參與瞭解僱 Schenfeld 的決定，因此也被牽扯進此案。

IBM 的即決判決提議

在開庭前四個月，2021 年 10 月 8 日， IBM 在一份法庭檔案中對此案提出了異議，IBM 提出：此案缺乏證據，應該被駁回，

從開庭公審改為即決判決。

即決判決（Summary Judgment）允許法官可以不經開庭審理，直接對案件作出實體性的、有拘束力的判決，提出即決判決提議意味著 IBM 並不想把糾紛公之於眾。

IBM 陳述的事實是：Schenfeld 在 IBM 任職期間負責“硬體雲”專案，從 2012 到 2018 年啥也沒做成，原型做不出來，從概念到實際產品的計劃也沒辦法提供。而且人際關係也處理得特別差，經常攻擊團隊的其他成員，搞得沒人願意和他合作 ，這些問題屢教不改，最終導致 Schenfeld 被解僱。

在對年齡歧視問題的指控上，IBM 指出：在部門裁員的返聘計劃中，Schenfeld 沒有正式申請過任何一個崗位，而且 IBM 也返聘了很多比他年紀大的人。 而且同時裁員的人有 6 個比 Schenfeld 年輕，裁員結束後研究部門仍然有 300 多名 60 歲以上的員工。

一起裁的人比 Schenfeld 年輕，留任的人比 Schenfeld 年老，所以解僱 Schenfeld 不構成年齡歧視。

反對 IBM 的即決判決提議

Schenfeld 的律師 Steven Cahn 緊接著在 10 月 26 日 發表了一份 PDF 簡報，此簡報提出了一些論點，來反對 IBM 的即決判決提議。

簡報譴責了 IBM 在即決判決提議中對 Schenfeld 進行人身攻擊： Schenfeld 在 IBM 花了二十年時間開發雲和資料中心技術，並被列為近 100 項專利的發明人或共同發明人，多次升職加薪，從研究員到帶領一個團隊開發專案，IBM 竟然說 Schenfeld 啥也沒幹。

簡報還提出關於 IBM 的 “協調計劃”（Concord Project），這個計劃在有意地大量招聘和僱用年輕員工，同時系統地逐步淘汰或解僱年長員工，Schenfeld 正是這個計劃的受害者。而且 IBM 研究部門 2018 年解僱的所有員工都超過 40 歲，其中絕大多數超過 50 歲。而且在原告掌握的三年資料（2016、2017、2018）中，所有從 Arvind Krishna 部門解僱的員工都超過了 40 歲。

目前，原告 Schenfeld 堅持自己有充分的證據（基於高管的證詞和一些重要的電子郵件）支援年齡歧視的指控，還進一步表明：

IBM 似乎故意不合作，由於 Krishna 現在是 IBM 的 CEO，各種證人都在掩蓋 Krishna 參與過解僱行動，試圖讓 CEO 置身事外。

關於 Schenfeld 的工作能力和在 IBM 的工作歷程，雙方各執一詞，但 IBM 的即決判決提議意味著他們確實在儘可能地努力這個新晉 CEO 能從這個漩渦中抽身而出 —— IBM 近些年來的財報顯然不盡人意，隨著新的公司領導層、向混合雲平臺和 AI 方向的轉型以及將負債累累的Kyndryl 拆分，IBM 在 2021 年的

利潤財報

有了細微增幅，但倘若 Krishna 被打上“年齡歧視”的標籤，則很有可能會被罷免，這無異於給有所起色的 IBM 當頭一棒。

至於這起年齡歧視案的庭審是否取消，則取決於法官是否採納 IBM 的即決判決提議；如果法官駁回了 IBM 的即決判決提議，那麼IBM 只能選擇開庭審理或是私下和解 。據外媒the rigester預估： IBM 最晚會在 12 月做出決定。而筆者認為， 如果法官駁回了 IBM 的提議， IBM 大機率會選擇庭外和解 —— 讓 Krishna 遠離這場風波才是 IBM 的當務之急。

此案件相關檔案（按時間線）：

2018-11-18  Schenfeld 提起民事訴訟：

2021-10-08 IBM 提出即決判決提議：

2021-10-26  Schenfeld 反對即決判決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