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於小燕

呼延灼征剿梁山泊，擺出連環馬陣，什麼叫連環馬陣？就是馬帶馬甲，只露出四蹄，人披鎧甲，只露出眼睛。宋江這邊雖也有馬甲，但只能遮臉。這裡箭射出去，那裡馬甲都護著，那裡箭射過來，這邊卻擋不住。更兼呼延灼把三千匹馬軍，做一排擺著，每三十匹一連，用鐵環連鎖，但遇敵軍，遠用箭射，近則使槍，直衝入去；三千連環馬軍，分作一百隊鎖定，衝將過來，勢不可擋。宋江及梁山眾將束手無策。

金錢豹子湯隆站出來說：“小人不才，願獻一計，除非得一樣軍器和我的一個哥哥，這連環馬陣才能破。”

吳用問：“賢弟，你快說，是什麼兵器？你這哥哥是誰？”

原來湯隆祖代打造兵器為生，湯隆的父親因此遇到老種經略相公，做了延安知寨。破連環鐵馬陣，得用鉤鐮槍，這個湯隆會做。但是會使鉤鐮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湯隆的姑舅哥哥徐寧。

這個事林沖也知道，想當初林沖在京城乃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徐寧是金槍班教頭，兩人經常一起切磋武藝，關係也好，林沖自然知道。

林沖身為梁山頭領，林沖都沒說，湯隆卻說了。因為他要拿他表哥一家，做他進身梁山的投名狀！

要想讓徐寧破連環甲馬陣，就得徐寧上山來。人家在京城做著皇帝的保鏢，住著獨院兒的兩層小洋樓，僱著兩個丫鬟，進出有跟班，回家嬌妻幼子，其樂融融，生活優渥，日子過得好好的，為啥要來？

湯隆說：“我有辦法。我哥哥有一副祖傳的寶甲，叫雁翎甲。我小時候隨父親到京城看望姑姑，見過好幾次。那甲披在身上，又輕又穩，刀槍不入，多少豪門公子想看一看，都不讓看。掛在他家臥室的中樑上，當命一樣。只要把這副甲給弄得來，不由得他不來。”

吳用說：“這個好辦，我們有天下第一偷時遷，什麼樣的東西盜不來？”

湯隆說：“只要你能把甲偷得來，我就能把他騙來。”

於是分頭行動，時遷到京師，偷出甲來。

徐寧娘子對徐寧說：“肯定是讓知道的人偷去了，先不要打草驚蛇，慢慢查訪，查出來了再說。”

湯隆卻來拜訪徐寧，先打親情牌，拿出二十兩蒜條金，說是他爸臨終時，叫交給徐寧的。把個徐寧感動的不知所以。

飲酒時，見徐寧面有愁腸，便站起來說：“我看你怎麼不高興？咋了？”

徐寧說：“唉，昨夜裡進來個賊，把家傳的雁翎甲偷走了。我是因為那個不高興。”

湯隆故意說：“哎呀！放什麼地方丟掉的？用什麼盛著？”

於是徐寧說了。

湯隆假裝失驚道：“紅羊皮匣子？我昨晚上在離城四十里的地方，到一個鄉村酒店喝酒，看見一個瘸腿的黑瘦男人，用擔子挑著。”

於是把徐寧騙出了京城，跟鐵叫子樂和一起，把徐寧麻翻，帶到了梁山。

徐寧醒來，大吃一驚，問：“兄弟，我如何到了這裡？”

湯隆說：

哥哥聽我說：小弟今次聞知宋公明招接四方豪傑，因此上在武岡鎮拜黑旋風李逵做哥哥，投托大寨入夥。今被呼延灼用「連環甲馬」衝陣，無計可破，是小弟獻此［鉤鐮槍法。」只除是哥哥會使。由此定這條計：使時遷先來偷了你的甲，教小弟賺哥哥上路；後使樂和假做李榮，過山時，下了蒙汗藥，請哥哥上山來坐把交椅。

徐寧說：“兄弟，你害了我了！你把我騙到這裡，家裡妻子孩子，肯定會被朝廷捕捉，怎麼辦？”

於是宋江便派湯隆去東京，又騙來徐寧妻小。

徐寧可能還想著回東京，見妻子到來，大吃一驚，問湯隆：“這麼說，我們不能夠回東京去了？”

湯隆笑道：好教哥哥歡喜：打發嫂嫂上車之後，我便翻身去賺了這甲，誘了這個丫環，收拾了家中應有細軟，做一擔兒挑在這裡。

我又教哥哥再知一件事來：在半路上撞見一夥客人，我把哥哥雁翎甲穿了，搽畫了臉，說哥哥名姓，了那夥客人的財物，這早晚，東京己自遍行文書捉拿哥哥。

徐寧說：“兄弟，你害我不淺！”晁蓋、宋江等人都過來陪話：要不這樣，你怎麼肯在這裡住？”徐寧無奈，只得教梁山眾兵士學習鉤鐮槍法，大破連環馬，從此一心一意的留在了梁山。

人至壞者，也就湯隆這樣了。

作者於小燕，甘肅酒泉人，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在《中國社群報》《中國審計報》《檢察日報》《甘肅日報》《山西日報》《教師報》《大河報》《大眾日報》《小小說選刊》等報刊雜誌發表小小說、散文、詩歌三十多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