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惟願幸福如風,常伴汝身

惟願幸福如風,常伴汝身

我是傻瓜。我是魯迅筆下急躁的張飛鳥,我是喜歡被人誇獎的順毛驢。我很後悔,因為我經常說錯話,做錯事,傷害那些與我親密的人。我也許是屬刺蝟的,凡是與我接近者,都有可能被我扎得鮮血淋漓。我想到那些流淚的眼,想到那些無助的啜泣,想到那些我欣賞或者欣賞我的人,被短視的目光和粗暴的言詞,逼入彷徨失措的牆角的情形。他們雙臂抱緊雙肩無助地顫抖,輕輕的嘆息彷彿穿透了我敏銳的靈魂。我的心如一條被不斷擰緊的溼毛巾,有陣陣酸澀的痛從心底流露出來。

不錯。這些都是我做過的蠢事。我沒有勇氣向生活的煩惱挑戰,卻會不經意臭脾氣爆發,給這個世界帶來小小的震動。震動雖輕,傷的都是身邊之人。

惟願幸福如風,常伴汝身

我也曾被傷害過,知道被冤枉的心情,該是如何沮喪。我也曾被無端指責過,也曾孤立無援,在某個著名學院冷漠的高牆之外,孑然一身面對寥廓的天地,在秋天寒冷的風中一個人低頭走開,在冬日空蕩蕩的鄉間道路上緩緩踏雪而行,在遍地黃葉迴旋環繞下離開,在靜靜的晚霞照耀下拖長孤單的影子,遠離人群的喧囂,去感受一個人的寂寞。當時我有何等的絕望,如今再傷害他人的感覺就是何等的抱歉。

我該扮演一個什麼樣的人,還是我該是我自己,這是一個重大問題。

前半句,我此前一致認為,我之所以扮演某種人,是因為社會需要我這樣合格的零件罷了。後半句,我的自由意志在覺醒,總認為自己應該放任內心深處的萌芽慢慢長大,總認為心靈代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我。

那麼,我到底該做演員,還是一個擁有獨立人格的人?也許,為了那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們,為了身邊親密的同伴和戰友們的身心健康,我該放棄一些所謂的自由意志,而去充當他們所需要的角色。

惟願幸福如風,常伴汝身

也許,我之所以要扮演某種角色,絕不僅僅是社會需要我做合格的零件,更是因為這個世界還有人需要我,需要我做一名合格的夥伴。

也許這就是責任的定義。

雖在人間毫無方向地如蝴蝶蜜蜂一般勞碌穿梭了數十年,雖然也自負讀破萬卷,可對一些簡單字詞的理解還停留在表面。我懂得什麼是責任二字嗎?也許我僅僅會寫這兩個漢字而已。除了揮霍自由,還可以選擇讓別人也快樂。甚至是:讓別人快樂,為此不惜犧牲自己。這,也許才是責任的真正含義。

惟願幸福如風,常伴汝身

說到犧牲二字,本意不正是古代用來祭祀的豬牛羊嗎?奉獻自己的一部分珍貴之物,用來換得某些精神方面的、更值得寶貴的東西,古人認為這是值得的。這種犧牲是神聖的,不圖回報的。也許,人生的真正意義正在於此,正在於:能夠找到某種你甘心為之犧牲的東西。

如果找不到,那麼也許僅僅是苟活而已。只是一種活著的狀態。與禽獸無異。

希望我身邊之人,個個皆幸福。願幸運如風,常伴汝身。願他們每天的臉上都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無論這笑容是不是對我綻放。如此,則我願足矣。如此,則此生了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