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雪,莫非是梨花的前生?

時至今日,雪事已過三天。那日,天地紛揚時,趕在暮晚歸家時分。一個人束緊了圍巾走在路上,白雪斜斜迎面,細小且迅疾,不似鵝毛那麼曼然輕盈,也已足夠美,足夠憑藉著一層淺白迴歸靜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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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處彳亍,雪路橫亙,雪樹凝瓊,千里皆茫茫,覺得古今在這裡可以相撞,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宋人的一幅畫,走成留白裡那一個渺小微茫的身影。又或者走近櫳翠庵,不驚動舊塵,只遠遠地瞧那一隅胭脂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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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明是至清涼的東西,卻總感覺心底一直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燒著,說不清道不明,寫不出又寫不盡。翻伏著,依著心脈寫下幾首薄詩,仍不得慰藉,像藥吃三分,肺熱不去,湧堵難受。只覺得要寫夠一紙大雪才好,才治得了這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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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事,和桃花,夏荷,秋蟲一樣,都是一期一會的事,宜珍重,宜溫存,宜香帕裹了,瓦罐封了私藏。心底也是拿它當花看的。像是天地間一棵大大的梨花樹,朔風一吹,撲簌簌地落下滿世界薄透的梨花瓣子,帶著傾世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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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時讓人變靜變軟。遙想山中之雪必是更加靜謐悠然,大雪封山堵門,千樹瓊然,凍湖似玉。偶過鹿影只雀,雪泥鴻爪,是自然寫下的一首首小詩。動與靜,冰與水,蒼茫與微小,靜貞與豪邁,相撞交融,不覺我也變成其間一朵。

雪,莫非是梨花的前生?

念及梅,這種凌寒而開的植物。念及花蕊噙雪,我想沒有一株梅是不盼雪的。前幾日見幾棵硃砂梅,梅枝橫斜,花苞已似黃豆般大小。時至今日,不知是否盛放,是否能伸展了花瓣斟住這一盅瓊漿。縱是不能,那一樹筆尖似的花苞,被白雪輕輕包裹,也該是無比幸福和溫柔的。像故人擁抱,真心替它們感到高興。

雪,莫非是梨花的前生?

復又想起城外的殘荷。上週末去的時候,諸多殘荷已斷,枯蓬和敗葉零落在水裡,衣衫襤褸,只留光突突的荷杆,好似經年的戰場鏽槍,甚是蕭寂。蓮蓬盛雪的美意今年是拍不到了,唯能留在意想裡釀詩釀白。

雪,莫非是梨花的前生?

想來一年又盡,似雪融那般迅疾。而露在前,霜在央,雪在後,也便固執地以為露為霜前身,霜為雪前身,雪又為梨花前身。這世間清涼之物一路跟隨,不由得染幾分清骨沁涼。不存妄念,只想追著這素白,把平靜的日子一路過下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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