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也有他們的沉默

如果我們這些生者無法述說

許多深刻的親身經驗

你又何怪乎那些死者

不向你述說死亡

by 馬斯特斯

嘿，就是你

只有樟樹葉還保持原來的體面

我不明白樹葉與樹葉的交談

如何處理過去的羈絆

其它地方，空氣

中

有什麼味道

最深沉呼吸的時候

陽光開始

模糊

香樟的邊緣

沒有樹葉藉機離開枯萎的枝丫

有一次我慢騰騰地靠近樹幹

發生過的，即將發生的

都沒有，只有我獨自裝模作樣

不過它們的呼吸聲

好像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

動物擁擠發出一聲叫喊

不知何故

近百隻灰貓

互相擁抱

那些爪子紛飛

撫摸得可笑

它們密密麻麻

中間沒有一點縫隙

讓我側身透過

對於任何一個人類來說

闔上眼睛，忽視它們

與此同時我貪婪地吸納

它們攢動的所有聲音

當然，我和它們一樣渺小

坐在黑暗中才能看清亮光

或許每個人都是一個

光明所在，我處理不了檯燈

傾瀉的光陰，唯一溫柔昏黃的

那一刻，它們纏繞著跳進了火海

你知道什麼才會被

創造

嗎

那些蜉蝣之物早已存在

曾經愛過

但

如今塵埃遍地

靠南面的城市

下

了冰雹

七月末了兩天向後無限降落

許多事情充滿了突然完成的感覺

被辜負了的時間沒有順序

不要逼我解釋，我坐在什麼位置

抽象地想念

上午做完核酸

我感覺有個問題

這個念頭也就一分鐘

一分鐘之內我想不起我是誰

諸如此類的判斷可能不太靠譜

所謂的高鐵綠皮車

正在加速透過十字路口

我們要往何處去

以及多想在波光粼粼的河流上泛舟

河流沒有流淌，小舟漂浮而過

但更重要的

究竟

做了多少輪核酸

好比你抵達之前我已抵達

掃碼登記表，拿好你的金箍棒

這個動作被重複了上億次

老君在崇高的世界裡煽風點火

穿過海洋山巒森林荒原

有人喊我的名字

藝術家 | Lucy Roleff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