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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粉來稿|邂逅舊時光,泰城老剃頭匠的老店記憶

壹粉@張澤文 文/圖

小的時候,總是被大人“裹挾”著坐在理髮店的椅子上,記憶中理髮是件極其痛苦的事。

如今,想著再去回味那段時光,不曾想卻早早戴上了鴨舌帽,髮際線的深邃讓我斷了念想。

去年臘月,父親生了一場病,難得在病房裡,爺倆有了短暫的獨處時光。忽然發現,自從上大學到工作,十幾年的時間,沒有這麼交談過。

“你現在去哪裡理髮啊?”夜裡我一邊收拾衣物,準備明天出院,隨口好奇地問。

“還是在李文凱那。”父親端坐在病床上,一隻手拿著杯子,一隻手捧著藥,正要一口氣送入嘴裡。

“他還幹著呢!”印象裡,父親口中的李文凱是我三歲就有的記憶,“還在靈山大街那嗎?”繼續追問著。

“嗯!”眼見藥遲遲送不進嘴,父親有些不耐煩。

那一夜,我腦海裡就像放幻燈片一樣,一幅幅,一幕幕時光的記憶回想起來。心裡決定,等他好了,一定陪他去一趟。看看還是不是記憶裡的那副模樣。

一年時間過去了,轉眼到了今年的臘月。週末父親打來電話,問我如果休班,陪他去買肉,灌香腸。

午後,我拉著他灌完了香腸,回家的路上正好路過他之前口中的理髮店。就這樣,我時隔24年,再次走進了李文凱的理髮店。

門頭還是沿著街,不過換了家門店。和預想的一樣,依舊沒有招牌。甚至窗戶上都沒有“理髮”兩個字。

但凡是能找到這的,都是他的回頭客。

推開門記憶裡的“憋了氣”爐子沒有了,代替的是懸掛在東牆上的空調。牆面自然整潔了不少,也沒有原來的煙火味兒。

壹粉來稿|邂逅舊時光,泰城老剃頭匠的老店記憶

壹粉來稿|邂逅舊時光,泰城老剃頭匠的老店記憶

房間依舊不大,也就六七平方的樣子。“C位”屬於一張寫滿歷史記憶的鑄鐵理髮椅,南牆的水池上方吊著一個鐵皮水桶,一條毛巾橫搭在桶口處,屋內掛著一面大鏡子,讓原本狹小的理髮店看上去敞亮不少。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把連椅,邊角圓潤,泛著木頭年久的油光。彷彿時光穿梭,回到了從前。

壹粉來稿|邂逅舊時光,泰城老剃頭匠的老店記憶

一見老朋友進門,李文凱沒有多說話,大聲喊道:“抓緊!”

熟悉李文凱的人都知道,多年來,他一直聽力不好,進門說話基本靠吼。自然來的人話也不多,老一輩的人都喜歡“比劃”。

父親沒有多言,用手比劃著嗓子。李文凱又是一嗓子:“好了!”

“寶藏”小店裡,經營著老一輩最愛的“剃頭、刮臉”的手藝,念舊的老一輩,都慕名而來,享受著屬於那代人的專屬快樂。59歲的李文凱,一輩子經營著理髮店,是有真功夫的“剃頭匠”,每天早上8點,準時開門。趕上快過年,店裡的顧客就得排隊。小店顧客多是街坊鄰居中的老年人,也有顧客專程坐車一個多小時來找李文凱刮臉,儼然已經成了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李文凱理髮時,眼神專注,一舉一動都透著匠人氣。但多年來,他一直只給男士理髮,究其原因,想必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同時,精湛的老手藝和良好的口碑讓他獲得了不少街坊的尊敬。

記憶裡,理髮一塊錢,時過境遷,牆上價目表寫著:“理髮刮臉15元,理髮12元,刮臉6元。”

我扯著嗓子,問了兩遍,“幹了多少年了?”李文凱抬手指了耳朵,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當海鷗牌洗髮膏在頭上衝刷乾淨,吹風機將父親的頭髮吹得蓬鬆,李文凱轉身朝向坐在連椅上的我,抬頭示意。我摘下帽子,露出尷尬的笑。李師傅心領神會,點頭微笑,才將手中的電推子和梳子放在了鏡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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