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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劇的開頭,肖亞文向芮小丹這樣評價丁元英:

他根本就不是人,是魔是鬼都可以,就是不是人。

一個丁元英,幾乎牽動、影響甚至改變所有人的命運,他像一根無形的繩索,牽著“上位”的人,引著“下方”的人,以他的覺他,為人帶來“福”,也帶來“禍”。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韓楚生、肖亞文與歐陽雪,有來由或無來由地對丁元英發自內心的信任,最終助他們換來一種更璀璨的人生。

林雨峰與劉冰,因為丁元英的佈局與謀劃,加上他們骨子裡的自作聰明,看不開、貪婪,最終葬送了自己的命。

這些人或多或少,成也丁元英,敗也丁元英,丁元英宛如一個“神”一樣,俯瞰眾生,看通、看透每一個骨子裡的人性,而後,用最直搗人心的方式,瓦解一個人最驕傲、最值得稱道的地方。

他的看法與做法,是世俗里人裡“高不可攀”和“離經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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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元英是一個怎樣的人?

不可否認,丁元英是個高人。

他在德國私募基金,以3000萬的入會門檻,在中國大陸的股市撈金,為每個投資人至少賺了一半利潤,只要他想,中國的股市就是他的取款機;讓韓楚生煩惱不已的總裁競選,丁元英告訴他“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再以“英雄救美”的“高招”,韓楚生終奪得總裁之位;他用常人無法企及的謀略和佈局,創造了王廟村的“神話”,尤其是格律詩公司的起死回生,他的高瞻遠矚實屬罕見……

任何事情,他都能做到極致、看到最根本,也能預見、解決未來可能遇到的任一難題,他確實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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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丁元英骨子裡有對“糟粕”傳統文化的“不在意”

外出吃早餐,明明已經給過錢,卻臨走時被再收一回錢,他不爭;廣場看芮小丹跳舞,被別人搶座,順勢走開,他不爭;在劉冰唱片店裡當經典私藏的唱片,劉冰說50元一張,他依然不爭……

這種在常人看來,至少要為自己證清白、爭權利、爭利益的下一步,都戛然而止於他的無言與無須爭辯,其實,有多少人能做到如他這般懶得計較、懶得花時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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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丁元英是可以吃苦的人。

拖芮小丹在古城找的房子,因為在頂樓,夏天熱氣逼人,他不裝空調,任汗流浹背;過春節,擔心沒有路邊攤解決吃飯問題,自己去超市買了幾箱的泡麵過年;去王廟村實地探查,住在王廟村,簡陋的住宿環境他依舊毫無怨言;王廟村的聖餐,葉曉明說難吃,但他卻吃了一碗又一碗……

而他,明明有16萬多可以撐過3年,但他卻將15萬借了出去,絲毫不給自己留點後路,甚至最後“落魄”到靠變賣私藏的經典唱片來餬口過日子,但他依然不戳破借錢的真相,其實,只要他一句話,他的生活原本就可以過得好一些。

可他沒有。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丁元英,就是一個常人有些無法理解或者能真正懂得了的高人,他可以高高地在雲端運籌帷幄,也可以在最低的塵埃之上吃最難吃的苦,甚至能做出一些與世俗格格不入的“離經叛道”的事。

而正因為他骨子滲透出的“不一般”,才能潛移默化地讓他身邊人不由自主地對他充滿敬仰與信任,這是無形的。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面對父親重病後的回天乏術,他太“無情”

韓楚生與丁元英喝酒論道時,想起過尼采的這句話:

更高階的哲人獨處著,這並不是因為他想孤獨,而是因為在他的周邊找不到他的同類。

所以,如此非同一般,找不到同類的丁元英做了一件讓世人無法理解,有悖於人倫常情的“不孝順”之舉。

一直由妹妹和妹夫照顧的父親,因為腦溢血住院,面對父親想扯掉氧氣管的自我了結和醫生對病情的極不樂觀的預判,丁元英說:

怎麼做才能讓我父親死。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在一條生命面前,在任何世俗人眼裡,這句話都是極其不“孝順”,甚至是太過“無情”。所以,丁元英受到了家裡所有人的不理解。

大哥說他說的不是人話,做的不是人事;母親說他的話太無情;秋紅說他適合一個人過……

可他,真的是無情嗎?

在家裡,他的父親最器重他,也最聽他的勸,而同樣的,他也最懂自己的父親,他深知:父親一輩子都是硬骨頭,他需要尊嚴。

尤其是瀕死狀態前最後的尊嚴,但這種尊嚴,是難以凌駕於世俗所認可的“孝順”之上的。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孝順與尊嚴,兩者如何取捨?

選擇孝順,是對父親最後遺願“不要搶救、不要折騰,好好走”的無情;選擇尊嚴,就是作為子女,對父親還能維繫生命的漠視,甚至揹負不孝順的罪名,也是無情。

在生命面前,這樣的選擇早已形成一個“死局”,難以看透,而看透的人,怎樣做都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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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詮釋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丁元英在父親病重是否救治這件事上,有個標準:還不到植物人,砸鍋賣鐵也要救;但真正到了植物人,他就拔了氧氣管。

但凡命還在,只要拔了氧氣管讓父親死,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不孝順。

可什麼才是真正的孝順?

不顧父親生前的遺願,讓父親痛苦而沒有尊嚴地“苟活”,是孝順嗎?而拔了氧氣管,讓父親體面地,不再有痛苦地死去,就是不孝順嗎?

當丁元英對想自己扯掉氧氣管的父親說:

你的心思我知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還沒有結果,你一輩子都是硬骨頭,如果真是那種情況,我知道該怎麼做,您就放心吧。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瀕死的父親,聽著丁元英如是說,兩眼緊緊盯著丁元英,他略帶淚光,卻又有些執著的雙眸深深刺痛了我,他用他的無言,卻清晰地傳達他內心地渴望:

他不想折騰,只想好好地走。

這個時候,只有丁元英才真正懂他,可懂他的丁元英,卻只能用拔掉氧氣管這樣“另類”的方式來完成父親的遺願,來詮釋他認為的真正的孝順,他無奈,但不能說他不孝順。

亦如丁元英說的:

如果我孝順的口碑,是以我父親的痛苦和尊嚴為條件的話,我就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可這種與常人思維背道而馳的“孝順”,有幾人能懂,能看透?

丁元英大哥一句:“我不想被人戳著脊樑骨罵”,這樣自以為是,自我標榜的孝順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偽孝順”,孝順,從來不是做給別人看,而是本該存於血脈裡固有的一種東西,不因任何理由、任何外在為孝順蒙上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紗。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最後一刻的生命與親情,拼死挽救與挽留,是人之常情,但我們仍要懂:

孝順孝順,有“孝”,有“順”,才是真的孝順。

在《王貴與安娜》裡,王貴的父親因為肺癌晚期,王貴原意是讓父親在城市裡生活,他可以每時每刻照顧父親,讓父親在僅剩的半年時間裡好好盡孝。

可王貴的爸爸在城市生活一段時間卻說:

我想死在鄉下,死在自家的炕上

。安娜懂,她同意給公公買第二天回鄉下的票,而王貴不認同,他覺得安娜太自私,面對王貴的一頓批評,安娜說:

我們說孝順父母孝順父母,不光要孝,還要順呀,得順著他的意呀…。。真的不行了,他可以老在自家的床上,葬在自家的地裡,那才是他熟悉的,這才是他想要的,我們不能為了滿足自己孝順他的心,讓老人憋在城裡受罪呀……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孝順的真諦,從來不只是在一個“孝”字,而是在“孝”之後,還有一個“順”,而這個“順”,就是理解並尊重父母,尤其是在最後的時光,能順著一個瀕死之人的遺願,何嘗不是另一種孝順。

想要強留的心或許是因為活著之人心裡的不捨和責任,但想要離去的心卻是對方的渴盼和歸宿,一為己一為他(她),你會如何選擇?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人生短暫,好好孝順父母

人生,總有面對生離死別的時刻,尤其是自己的父母。

但到了那刻,不管是選擇讓父母“痛苦地活著”,還是如丁元英這樣選擇尊重與尊嚴,其實都在暗地裡告訴你:

能孝順父母的日子,不長了。

《天道》“怎麼讓我爸死”的丁元英:他的“另類孝順”,幾人懂?

與其嘴上說孝順,倒不如讓手、讓腳、讓自己的心與身體跟著孝、也跟著順,讓孝順真正成為手裡的活、腳下的實際、心裡的惦記和身體儘量地陪伴。

你的一生本就不長,父母僅餘的人生更不長。

別驀然回首,只留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