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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討厭的勇氣》書評:如何悅納自己?

《被討厭的勇氣》這本書利用青年和哲學家的對話,透過辯駁的方式引出阿德勒心理學派的觀點,內容相當精彩又引人入勝,今天先講書的第一部分——如何悅納自己。

悅納自己,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卻鮮有人做到。為什麼呢?要探究這深層次的原因必須從認識自己開始。我們去照照鏡子會發現鏡子裡有個自己,去和朋友聊聊天又會發現生活裡有個自己,哪一個才是真的你呢?

《被討厭的勇氣》書評:如何悅納自己?

哲學家們往往會在這裡探究本我的存在性,但我卻覺得存在於世界的任何一個表象都是自己。由於不同生物之間的聯絡與區別,所反映出來的自己及想要看到的自己都會有所不同,換句話說只有存在於生物之間的時間空間才具有意義,其中人的社會性就極具有代表性。如果人不處於一個社會的關係鏈中,他的存在會變得單一化,這時候認識自己也是一件格外簡單的事,所以要認識自己就要先認識自己所處的客觀環境。每個人的一生經歷都有所不同,有些人生來就家境顯赫,也有些人生來就疾病纏身,如何讓這些遭遇“不公平待遇”的人去學著接納自己?

弗洛伊德等學派推崇的原因論或者宿命論是這樣解釋的,每件事物發生的背後都必然有一個客觀原因,用佛家語言就是說的因果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似乎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們所經歷的都是我們必須所承受的,所以近幾年無論是哪個社交平臺上都大肆宣揚著原生家庭的影響,網友們也嘴裡嚷嚷著逃不脫的命運。若這樣想來人何其悲涼,如提線木偶般被社會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推拉著,跌跌撞撞往前走便了卻一生。

看這本書以前,我也因這樣的理論困惑,我無法悅納自己,總是想著要是我能怎樣就好了。我甚至不停地問自己我為什麼是我,我多想尋求自由的真諦卻還是深深被束縛著。過分渴望改變到甚至希望成為別人的我卻總掙不脫自己的牢籠,因為我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是“他”或“她”。把現狀都歸咎於過往,我已經成為這樣的人來面對現實,這也可能是大多人所持有的一種生活態度。可恰恰是這本偶然興起讀來的書,讓我開始思考,我們是否真的已經被註定了呢?

《被討厭的勇氣》書評:如何悅納自己?

比如一個人出車禍失去了雙腿,這只是一個客觀事實,有些人覺得可憐而同情他,有些人又為他還活著而感到幸運,這些是別人賦予這個事件的意義。同理這個人到底覺得自己命運如何,在這個時候也僅僅取決於他賦予這件客觀事實的意義而不是取決於事物本身。事物本身無意義,所有我們給事物賦予的意義都隱藏著一個目的,這也就是阿德勒提出的目的論。

萬物實際上都是你為了達到目的的一個化身,從這個角度看我們憤慨的世俗,怨恨的過去,抱怨的自己,實際上都是我們因為有著不願意做出改變,不願意去面對的目的而給自己所有不作為的一個保護傘。畢竟我們的畏懼與懶惰可以把世間萬物偽裝成我們想要看到的樣子。任何事物的發展,從後往前看也必定是有各種原因才成就了現在。我不與人爭辯這兩種流派的對與錯,因為站在一定高度去理解這兩種理論,你會發現他們的源頭都極其的相似,甚至是一種承上啟下,包容與兼併的關係。

就像一個飢餓的人吃了一碗麵,飢餓催促他吃麵,而吃麵又是為了為了消除飢餓感。有了目的,你才會去做某件事,而有了原因你才會有目的的去做。誰也說不上誰先誰後,它們的界限也並沒有像水與火那樣邊界清晰。就人生某一刻而言,過去已經是既定事實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擁抱當下。我們可以選擇餓了吃麵還是吃飯,可以改變現在所存在的每一瞬間。把人生當作一個個完結點串聯而成,不再糾結於過去,這樣我們才有前進的動力和目的,才不會賦予過去過多意義。雖然做不到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一人生境界,但以平常心看待自己的經歷去悅納自己,這也是我們平凡人獲得幸福的真諦。

《被討厭的勇氣》書評:如何悅納自己?

平常心說來容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這就涉及到自我價值認同感的標準。阿德勒提出一種標準:存在就是價值。我們不應該參考我們的某項行為去獲得價值感,應該把自己放置於多個社會團體中,這樣任何人的價值就不是由單個的社會行為所能決定的。比如一個人出車禍,失去雙腿,但她依然擁有成為一個畫家的可能性。如果將自己的價值感僅僅建立於某種社會行為上,就會導致我們從其他社會行為獲得的價值感極低,更別談平常心。所以目光放遠,自己的位置放大,我們是世界的,世界也是我們的。這樣悅納自己,悅納這個世界也就不再是難事。

客觀事物的現實性我們不能去抹殺,人的潛在能力我們更不能否定。同樣一個原因對於不同人卻會產生不同的目的,決定自身的不是過去的經歷,而是我們自己賦予經歷的意義,所以能改變自己的只有自己。改變自己,世界被你改變;悅納自己,世界悅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