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冬憶,憶冬

冬憶,憶冬

眼瞅著,冬天的大部隊就要陸陸續續地趕來了,凜冽的風、飛舞的雪、抱團的冰即將在四處各顯神通,我所居住的小區早已貼出了徵收暖氣費的通知,空調也進入了待命狀態。暖暖的熱氣終歸是好的,它不僅叫人免遭肌膚之

“罪”,而且還能讓人如願“瘦身”,可曾想,那暖暖的熱風是否吹涼了記憶?冬天的記憶又都去了哪兒?

獨自坐在沒有取暖裝置的房間裡,記憶是暖的,我那冬天的記憶還要從故鄉說起。進了數九,老屋後面的古運河就開始醞釀著結冰,漸漸地越結越厚。冬天的景色相對蕭條,而運河的冰面卻是一道不錯的景觀,臘月的冰面常在太陽下變得溜光鋥亮,讓我們那幫在運河邊長大的孩子躍躍欲試,待冰面結得厚實之後,反應機靈的小夥伴會拿一塊偌大的石頭狠狠地砸向冰面,若是冰面只傷了點兒皮毛,那我們就可以盡情地走起來、滑起來、嗨起來了,全都在厚厚的冰面上耍得不亦樂乎!

倘若冰面沒有那麼的結實,我們就不能冒著掉河的危險去滑冰了,不過冰面上依舊有樂趣可尋。只要小夥伴那試探性的大石頭砸了一個冰窟窿,於是就有人借題發揮了,他們趕緊跑回家去拿魚竿兒,三三兩兩的圍著一個冰窟窿釣起魚來。冬天的寒風威力無比,小夥伴的小手有時被兇兇的北風吹得通紅,但夥伴們的興致卻絲毫不減,甭管釣沒釣到魚,至少釣到了童年的快樂。

過去一進冬天,祖母就早早地囑咐我把棉襖穿上,我小時候還沒時興羽絨襖,都是祖母親手做的棉襖。那棉襖胸前一排扣,兩層結實的布,中間是厚實的棉花和暖暖的愛,棉襖是祖母一針一線縫製的,帶著她老人家一朝一夕的牽掛。由於我自幼手就不太靈便,細心的祖母便將上面的紐扣都換成了按扣,只要將那凸起處朝凹陷窩一按就可以了,簡單之餘是一份無微不至的母愛。祖母縫製的棉襖守著我慢慢長大,陪著我直面北風、抵禦寒冷,最後戰勝人生的嚴冬,無論走在何地,那身棉襖總能裹住心頭的溫暖。

在故鄉的冬天,祖母時常會燒上一大鍋粥,或是南瓜稀飯粥,或是山芋豆子粥,這粥又稠又香,而且粥鍋從早到晚都在爐子上放著,偶爾能聽到鍋裡咕咕嚕嚕的聲音,祖母隔段時間就會往鍋里加點水,生怕熬幹了。每每從冷冷的外面回來,一腳踏進屋,一手拿起碗,盛上一碗香甜的粥,三五口下肚,頓時就能感覺渾身都是熱乎勁兒,用現在的話講便是,感覺美美噠!

故鄉的冬天陪伴我走過了九年的學習生活,要說最難忘的時光,還當屬初中那三年。那時,冬天的教室裡只有一個爐子,我們都俗稱

“憋了氣”,這對於當時的我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只要那憋了氣一發威,教室裡的春天立馬就來了。怎麼能讓這憋了氣發威呢?這其中確實還真有點小門道兒。憋了氣一般都放在教室的後面,老師會專門安排臨近的幾位同學負責看管,並把新增炭的時機及數量詳細地告訴他們,可以稱得上“憋了氣使用小培訓”。學到手的那幾位同學可是神氣得很,他們憑藉著這一絕活就能在同學面前耀武揚威,其他人若是想靠近憋了氣,都得經過他們的“批准”。若是哪天教室裡不怎麼暖和了,老師就會問“今天咋回事?”他們幾個就會爭先恐後地跟老師打小報告,“誰誰誰沒經過允許動了憋了氣……”一時間,引得同學們鬨堂大笑。如今,我在憋了氣跟前還是一個外行人,不過回頭想想,那些記憶倒是挺熟悉的。

冬天的確是冷的,而冬憶卻是很暖,憶冬則更為暖和,每每想起身在故鄉的冬天,想到冬天裡的人和事,心就一下子熱乎起來,許多的情和愛也會順勢迅速升溫,我想這便是一種神奇的感應吧!

冬憶,憶冬

作者簡介:

馬加強,濟寧微山縣人,濟寧市作家協會會員、微山縣作家協會理事、任城區作家協會理事、濟寧市散文學會會員,走上寫作發表的快樂之路已經有十多年了。曾先後幾次參加市運會和省運會,現定居在微山縣城,工作於微山縣公安局。擅長於散文、詩歌的創作,陸續有作品在

“詩潮”、“西北文藝”、“現代詩美學”、“今日微山”、“濟寧日報”、“濟寧晚報”、“微山湖文學”等報紙刊物上發表,並有多篇作品在中國殘疾人雜誌及各個省市的殘疾人文學雜誌上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