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文章寫作:語言描寫中的獨白

在生活中,一個人對周圍的人和事總是要表達自己的看法和態度,語言正是表達人物思想的工具。古人說:“言為心聲。”語言在傳達人物的心理活動,展示人物性格特徵方面內容更明確,效果更直接。

例如《揚眉劍出鞘》有這樣一段對話:

決賽前的小欒,睡在馬德里體育宮的地板上,覺得有點發涼,她揉了揉眼睛,一骨碌坐起來了。

“睡著了嗎?”坐在她身旁的翻譯同志問道。

“還做夢呢。一閉眼就夢見我在打。一打就是我贏!”

翻譯也笑了:“真的,白天你贏了好幾場了”。

她說:“還沒贏夠呢。來馬德里前,我想能進入半決賽就不錯了,進入半決賽,又想掛上一個小六兒(第六名),現在小六兒是穩拿了,我又在想……”

“你在想什麼?”

“我想把五星紅旗升上去!”

……

這幾句話把欒菊傑的不斷進擊精神、強烈的祖國榮譽感和天真稚氣而又充滿豪情的性格非常鮮明、非常直接地展現出來了。這些心理的隱秘和微妙變化,恐怕用其他方法,就很難達到這種強烈的藝術效果。這正是語言描寫的力量。

進行語言描寫的基本原則是從表現人物思想性格出發,描繪出人物的精神面貌和感情狀態來。就是要求按照人物自己的個性說話,不要把作者的話硬塞到人物嘴上。

獨白,就是人物的自言自語。其實,這本來是人物的心理活動,但是用人物語言的形式表達出來,往往效果更為強烈,例如《揚眉劍出鞘》中,欒菊傑左臂受傷,她經過一段內心鬥爭之後,作者寫道:

參加決賽的中國運動員只有她一個,她肩負著祖國的榮譽。她看到眼前是一場真正的戰鬥,嚴酷的戰鬥。她心裡重複著幾句話:“千萬不能叫人知道我受傷了。只要能把五星紅旗升上去,讓我去死也幹。拼,拼了!”

這幾句獨白,是欒菊傑心理活動的延伸和昇華,它把心理活動的思想內容更具體、更鮮明地揭示出來了。使人物和讀者進行了直接的思想交流,大大縮短兩者之間的感情距離。

文章寫作:語言描寫中的獨白

在一般記敘文裡,常出現人物進行比較長的大段口述,這既不是人物內心的獨白,也不算兩個人言來語去的對話。但這種語言描寫,透過人物之口不但描述了豐富的內容,也表達了人物的態度和心情。例如楊朔的散文《海市》中寫道:

老宋又是微微一笑,笑得十分自信。他說:“明天你頂好親自到漁船上去看,現在漁船都組織起來了,有指導船,隨時隨地廣播漁情風情。大船都有收音機,一般的船上也有無線報話機,不等風來,訊息先來了。船能及時避到漁港裡去,大海還能什麼威風?——不過有時意料不到,也會出事,有一回好險,幾乎出大事。

那回氣象預報沒有風,漁民早起看看太陽,通紅通紅的,雲彩絲兒不見,也不像有風的樣子,就有幾隻漁船出了海。不想過午忽然颳起一種“陣風”,浪頭捲起來比小山還高,急得漁民把桅杆橫綁在船上,壓著風浪。這又有什麼用?浪頭一個接著一個打到船上來,船幫子都打壞了,眼看著要翻。正在危急的當兒,前邊突然出現了一隻軍艦。你知道,那裡離朝鮮南部不遠,不巧會碰上敵人的船。漁民發了慌,想跑又跑不掉。那條軍艦一步一步逼上來,逼到跟前,有些人脫了衣裳跳下海,衝著漁船游過來。漁民一看,樂得直喊:“是來救我們的呀!”不一會兒,漁民都上了軍艦,漁船也由軍艦拖回去。漁民都說:要不是大兵艦來,這回完了!

老舵手老宋的這段話,介紹瞭解放後漁民的新生活,字裡行間,充滿了對新社會的讚頌之情,特別是講述一次出海遇險的情景,更是繪聲繪色,生動逼真,如在眼前。這種語言描寫的方法有幾個好處:第一,透過親身經歷者的口述,使內容更真實可信,親切感人;第二,表現了講述人的思想、性格和感情;第三,使“講述人”與“文中聽述人”和讀者之間達到了思想交流,感情溝通,引起了共鳴。如果用作者的口吻描述同樣的內容就不能產生以上所述的這些效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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