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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讀過餘華十幾部小說，印象最深的是《活著》、《在細中呼喊》、《許三觀賣血記》，他的小說有一個相似之處就是

：擅長用對話和人物心理描寫把一個很痛苦的故事或人事寫得雲淡風輕，卻讓人感觸到無處不在的壓抑與痛苦。

而餘華早年的短篇小說《空氣爆炸》延續了他一貫冷峻的觀察和平實的語言風格，以第一人稱“我”講述了和妻子寸步不離註定白頭到老，卻又痛苦萬分的婚姻，至於其中緣由，待我慢慢解析。

01

“我”對現實的不滿源於婚姻

“我”常常和妻子席地而坐一起看電視，然而焦躁的我一個個換著臺，對現實十分的不滿與恐慌，靜靜的等著自己的眼睛一陣陣變得老眼昏花。

而“我”沒結婚之前並不是這樣的，自打結婚後“我”對於現實就越來不滿意了，而這些不滿意都是生活中極小的事。比如：不滿意天氣的炎熱；不滿意電視節目的精彩性；不滿意剛吃過的早餐或午餐。

妻子和“我”完全不一樣，無論“我”抱怨什麼，她總是心安理得的沉默，特別平靜，只有當“我”不和她在一起時，她才會有不安以及不開心的情緒，會有傷心的落淚的指責。

這就是“我”和妻子的婚姻，我們寸步不離，這是白頭到老的指責，儘管有那麼多不想多說的壓抑與生活，而這就是婚姻的面目全非。

02

“我”對於朋友和婚姻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

唐早晨是“我”的朋友，他經常喜歡穿著肥大的褲子和紅色的西服，笑容古怪。然而“我”妻子並不喜歡他，她說他是一個“混蛋”。

因為唐早晨經常換女人，他常常帶不同的女人來“我”家，這讓“我”妻子忐忑不安，她怕唐早晨把“我”帶壞。而唐早晨總大著嗓門說：你們為什麼要那麼早結婚？為什麼要找個女人把自己管住，管得氣都喘不過來。

這時候妻子怒氣衝衝跑過來，將唐早晨奚落一頓，然後趕出家門。而“我”不敢言語，內心又十分不滿，但鑑於妻子的震怒而做罷。

由此可見：

唐早晨是經常與已婚女人廝混的“壞”男人，但“我”和他在一起才會有平靜和談笑風生，才有踏實和篤定，他讓“我”感到輕鬆和愉快，而不是和妻子呆在一起的沉默中的壓抑，以及順從中的不滿。

這把“我”對於友情和婚姻截然不同的態度，將渴望自由生活的心以及對於婚姻的疲倦與禁錮對比得十分鮮明。

這跟現實生活中和朋友在一起，哪怕是沒完沒了地講著廢話，都不願意回到家庭的情況類似，他們想念無拘無束的單身生活，想念那些漂亮姑娘的臉，想念那無可追憶的少年時光，想念年少時的荒唐與可笑，想念令他們感到快樂無比。

而餘華用冷峻的筆調，將婚姻的千瘡百孔和對單身生活的懷念情緒表達得淋漓盡致。

03

婚姻是逆流而上，回憶是逃之夭夭

《詩經》中說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美麗的夢想實在有其美好和曼妙色彩，然而就像白雪公主嫁給王子後，生活是否如預期般幸福就不得而知了。

就如同“我”與妻子的婚姻，時常令人透不過氣，時常有著無端的悲哀與壓抑，在生活和瑣事中沉浸再沉浸，然而卻不曾有任何想要改變的想法。

而餘華也寫出了“我”的追憶：期待和從前的朋友一起“狂歡”，哪怕是抽菸、叛逆，幹“壞事”，把肚子笑疼，甚至用身上所有的錢全部買酒來喝，有趣的是還會將一個個喝空了的瓶子任它們在空中破碎和炸裂。

這些細節描寫

既是婚前自由時光與婚姻帶來的窒息感和不滿程度的對比，也預示著所有的選擇都要伴之以代價。而選擇婚姻的代價意味著放棄自由，放棄年少輕狂的不羈，放棄年少叛逆的張揚，只因婚姻不僅是一種約束，也是一種責任。

活著 餘華小說作品集

檢視

就像錢鍾書在《圍城》中寫道：話是空的，人是活的，不是人照著話做，而是話跟著人變。而這像極了文中“我”的生活，也像極了我們的生活。

而餘華的文字中充滿了中國式婚姻的無奈，那就是：婚姻是一場錯誤，而更多人是選擇了將錯就錯，只不過生活還需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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