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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攝影

:haochen /

採訪、撰文

:Maggie

化妝、髮型:鹿鹿(CN-beauty)

編輯

:暖小團 /

美術編輯

:默菲

燈光提供

:FEI。STUDIO

場地提供

:2049文創園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你得迎合自己,完全迎合自己的內心,

在這個基礎上分享美好的願望,

才能讓很多人喜歡你的音樂。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ESQ:你說早就預感到會出現類似《我是唱作人》這樣的節目,為什麼?

梁博:很強的直覺,首先我覺得音樂市場相比電影沒那麼成熟,所以有更多的可能性,還可以更多元化。

ESQ :你在 2017 年說接下來你要大量的上娛樂節目,我們怎麼沒看到?

梁博:我說的應該就是《我是唱作人》這種節目。

ESQ:這就叫“大量的”嗎?

梁博:對,對我來說量很大了,可能我說的這個量是質量的量。

ESQ:《我是唱作人》的導演車澈邀請你的時候,給你提了什麼要求嗎?還是你給他提了要求?

梁博:我就是希望節目組把我的每首歌聽完,中間不要暫停。

ESQ:這是一個基本的要求吧?

梁博:對,這很基本,但是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去參加節目之前要求很多,真的給節目組和導演各種壓力,我什麼都要管,音響、燈光,就差管剪輯了,最後確實忙不過來了。我覺得節目組可以給我發一個臨時執行導演的證件,開玩笑啊。

ESQ:你只是去唱歌的,幹嗎管這麼多?

梁博:因為觀眾看到電視熒幕上的演出效果,每個步驟都有著非常重大的責任。舉個例子,你看一部電影,劇本、演員、導演、剪輯,所有的因素都會影響你喜歡它還是不喜歡它。

ESQ :聽說你對鼓的尺寸都有要求的,是真的嗎?尺寸對鼓的聲音有很大影響嗎?

梁博:當然會影響,不僅僅是鼓。這就相當於我今天拍照,決定最後這張照片好的因素有很多,攝影師、鏡頭、光線、環境、心情,如果每一樣都可以做到最好的話,一定會出好照片。

ESQ:你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會給大家帶來一些麻煩?

梁博:對。我參加所有的活動或者節目,在簽約之前要說清楚各自的堅持,不能達成一致就不參加了。對我來講,這就是最大的尊重,不要簽了合約之後這也不配合那也不配合。

ESQ:你說音樂彌補了你不愛說話的性格,你用“彌補”這個詞,看來你覺得不愛說話還是不太好的?

梁博:對,我是一個歌手、一個演員,我站在舞臺上必須跟大家交流,但是有了音樂,我有一首一首的歌,就省去了說個沒完。如果不是做這個行業,我就不用太擔心這個,因為不用面向大眾。

ESQ:有的歌手不要求自己成為創作者,你什麼時候開始決定做一個自己創作的歌手?

梁博:首先我覺得自己寫的歌更適合自己唱,我很享受這個過程,很舒服。但是我完全不拒絕別人給我更好的作品,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唱別人寫的歌,就看我喜不喜歡。

ESQ:看來目前還沒有遇到中意的?

梁博:對,也有過幾次嘗試,一般自己寫歌的人個性很強,很難碰到契合的作品,我不能讓作品發表以後歌迷跟我都覺得傷心。有些事情,做之前總會有很多人煽動你,等你做完了不行的話,他們又覺得你要背這個鍋。所以一定要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給自己把關,不能寄希望於別人。

ESQ:有人認為做流行音樂不需要那麼高的學歷,你在《中國好聲音》奪冠之後為什麼還要去讀研究生?

梁博:其實這跟音樂和深造並沒有關係,那個階段大家都考研究生,那也是我想做的事。離開學校步入社會會有一種自由的感覺,但是也會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因為大學時光是最美好的,所以我總是試圖延續一下。但是考研以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你已經不再是大一大二的學生,也不用怎麼回學校,在外面工作,依然挺孤獨。也就是自己安慰自己,你還是個學生。

ESQ:《中國好聲音》奪冠之後,為什麼沒趁熱度先去掙點錢,回來拿這些錢做音樂?

梁博:我那個時候確實對掙錢概念不是很清晰,也沒想掙幾百萬、幾千萬,本身我就是一個學生,我覺得我也不缺錢,溫飽沒啥問題,還有很多自己想實現的事沒實現,不會把注意力放在掙錢上。

ESQ:現在慢慢地有掙錢的概念了嗎?

梁博:也不會有這概念,現在基本幹啥你都有錢,因為我現在的工作也是跟商業緊密相連的,我出去唱歌,那當然不是免費的。

ESQ:外界看來,你已經很不商業了。

梁博:我一直都在想,什麼是真正的商業。對我來說,商業其實就是載體和形式。如果一個人有商業價值,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本身。我們這個行業裡面,價值都是人創造的。所以我覺得,真正好的東西是非常人性化的,就像很多真正好的品牌的閃光點依然是創造者的靈魂和人性。

ESQ:你的意思是,商業和品質、價值之間其實是不矛盾的?

梁博:從來不矛盾。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ESQ:網上對你在國外那段時間有一些誤解和調侃,實際上你在那邊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梁博:過得太好了,公司給我們創造了一個非常好的生活環境,先住在好萊塢山頂,後來又搬到一個富人區,有時候可能大家也是過於操心了。我去美國不是為了留學,那都是無稽之談,是去跟那邊的製作人一起做一張專輯。

ESQ :傳說中“梁博流落在洛杉磯和街頭藝人一起賣唱”是怎麼回事?

梁博:我當時在等一位樂手來美國,才能開始錄專輯,生活雖然過得很好,其實還挺焦慮、挺孤獨的。我總去看一些街頭的演出,有個女孩應該是《美國好聲音》的學員,有天我拿起吉他要跟她用音樂交流一下,當時她是遲疑的,她不知道你這個中國人要幹什麼。

ESQ:她不認識你?

梁博:不認識,連續演了兩首還是三首歌之後,她極其激動,用麥克風對大家說“這是來自中國的一個吉他手”。其實在國外,沒有任何人對你的名頭感興趣。前幾天我看了Lady Gaga主演的電影《一個巨星的誕生》,我就恍惚,裡邊那個 dancer 好像就是當年我排練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當時我們在洛杉磯的那個排練場,左邊的房間是《美國好聲音》的排練場,右邊的是 Lady Gaga 的排練場,都是那麼頂級的人在一起,大家在行業裡都比你腕兒大,沒人在乎你是《中國好聲音》第一季冠軍,只有用音樂交流才是平等的。有太多次,我們拿起琴,音符出來之後,就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

ESQ:你覺得自己被神化、被過度解讀了,表現在哪些方面?

梁博:我創造音樂的初衷和表現形式很簡單,很多技巧或者所謂的編曲那些他們認為很深的東西,我在做的時候都是為了一個最終目的,就是讓自己感動和讓聽到的人覺得好聽,有才華不是主要的。就像我給你做一道特別可口的飯菜,佐料放得特別多的時候,你會覺得特別神秘,其實不神秘,一定要放這些,如果我給你拌一個冷盤,就真的不需要放那麼多,拍黃瓜只需要蒜、辣椒油、醋和黃瓜,就這麼做好吃。所以大家認為的簡單或者複雜、高深,都是放不下過程和形式,其實我沒想那麼多。

ESQ:你覺得梁博屬於“偶像”或者“榜樣”的範圍裡嗎?

梁博:不屬於。偶像肯定是沒戲了,顏值這一塊不行。榜樣也不是,沒有必要去引導別人效仿,我給自己定的一些小目標實現了,我曾經許下的諾言一點一點實現了,我跟別人分享的時候,是分享我心裡的想法,分享“一定要堅持,不要放棄”,不是說梁博幹什麼你就幹什麼。

ESQ:你說過在音樂上要迎合,為什麼要用“迎合”這個詞?

梁博:不是迎合大眾,你得迎合自己,完全迎合自己的內心,在這個基礎上分享美好的願望,讓很多人喜歡你的音樂。但他們完完全全可以只喜歡你的音樂,找不到著重點也是可以的。

ESQ:就是說,大家聽你的音樂,覺得好聽、喜歡就好,未必一定要有強烈的自我投射和共鳴?

梁博:對,不用糾結這個,以一個藝術家或者創作者的姿態去灌輸這些是沒有用的。有很多好電影,包括姜文的電影,其實我們無法真正抓住他內心想表達的東西,沒關係,電影賣座就是賣座。我希望我的音樂也是這樣有很多色彩,戴上耳機聽的時候,你覺得跟隨著畫面感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我不太喜歡把生活當中柴米油鹽寫得像詩一樣,做成音樂再告訴你,你每天過的日子就是雙腳落地的,沒必要把現實生活粉飾一下再跟你說一遍。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一定要有自己的堅持, 自己給自己把關,不能寄希望於別人。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

ESQ:不少人覺得梁博是一個“不好搞”的音樂人,為什麼會給大家留下這樣的印象?

梁博:這一點我可能永遠都扳不回來了。因為每次出一首歌或者在熒幕上表演,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歌曲中,我認為做出足夠好的視聽感受就是對大家最大的愛和尊重。

ESQ:那你覺得歌手需要建立一個招人喜歡的人設來圈粉嗎?

梁博:不需要。人的性格永遠會有缺陷,有缺陷就有缺陷,我不想做違背自然的事情,你花很多的工夫在那兒圓,最終能圓到哪兒去?不如儘量讓你的音樂做到完美,雖然音樂也會有缺陷。

ESQ:你覺得自己離理想中的狀態還差哪些?

梁博:還差好遠好遠。現在內心不夠安寧,不能真正睡得香。其實工作生活什麼的都還好,就是覺得不夠舒適,舒適其實指的不是物質上的。

ESQ:你好像並不贊成活得很理性、很現實,還是希望活得有情意一點、溫暖一點、向陽一點,這樣的人生觀是怎麼建立的?

梁博:跟成長環境有關係,從小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整個大家族,過年十幾口人,桌子根本坐不下,就是東北農村過年的那個感覺,特別好,是那樣的一個特別傳統的家庭。這種生活是我的追求,也會離我那個平靜的內心的理想生活更近一些。關於理性不理性的,人從小孩長到大人,尤其在演藝圈,你很難不理性,你不用教自己理性。所以還是教自己感性一點吧,人生中多一些選擇、多一些衝動是為了一個人去做的,是為了一句話去做的,哪怕最後覺得可能沒那麼正確,但是我覺得挺有滋有味的。

ESQ:這一年你做過“為了一句話或者一個人”的事嗎?

梁博:有過這樣的想法,最後這個事不是沒做成,而是不用做了。

梁博參加《我是唱作人》,是位“不好搞”的音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