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像裡面只有一堆填充物,並沒有屍體出現!
“他應該就是林祿羽。”邵隊站在一旁,出聲說道。
林祿羽五年前就出國了,兇手找不到他,就弄了一尊替代品放在這裡。
兇手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報復!要這幾個人跪在這裡贖罪!
“邵隊,仔細檢查一下這家蠟像館吧,看看有沒有暗室之類的。”我忽然對邵隊說道。
邵隊皺眉看著我:“你是說這些人體蠟像,就是在這蠟像館裡做的?”
“嗯。”
我點了下頭,說道:“透過蠟像的落灰判斷,這些蠟像存在的時間跟這幾個人的失蹤時間是一樣的,也就是說蠟像不是後裝進去的。”
邵隊立馬就明白我什麼意思了。
他讓人搜尋蠟像館的每一處角落。
“邵隊,找到了!”
在蠟像館的雜物間裡,有人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小門。
看灰塵的痕跡,最少已經半年沒有人動過了。
我們進去後,一股黴菌味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弄的我打了好幾個噴嚏。
在裡面,我們發現了製作蠟像的蠟油和一些紅色乾枯的顏料。
“邵隊,這顏料裡,加了人血。”
我摸了一把顏料,放到鼻子上聞了聞。
“帶走,拿回去化驗。”
我帶著顏料和四具屍體回了法醫室。
經過檢驗,這個顏料裡一共有五組DNA,正好對應那五尊人體蠟像。
也就是說,兇手就是在蠟像館雜物間那個小門後的空間裡,將王苗他們做成人體蠟像的。
“小王!毛建林的住處查到沒有!”
“馬上!”
過了十多分鐘,小王氣喘吁吁地給邵隊回了個電話:“邵隊,找到了!西海路四十八號!”
“走!”
邵隊一喜,帶著人就去了西海路四十八號。
毛建林,就是五年前失蹤女孩兒的父親,那女孩兒叫毛璐苗。
五年前,毛璐苗離奇失蹤,有學生傳言說跟王苗他們寢室有關。
毛建林去學校討要說法,但是兩個月後就不見了。
也就是那之後,王苗他們就開始陸續失蹤。
毛建林無疑具備很大的作案嫌疑。
但是當邵隊趕到西海路四十八號,破門而入之後看到毛建林,卻愣住了。
一箇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頭髮花白,看著邵隊他們。
“毛建林?”邵隊問道。
“是我,你們找誰?”毛建林回道。
“有關你女兒的事情,我們有一些情況想請你協助調查。”
邵隊看毛建林的下半身空空如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測了。
毛建林這個樣子,有可能是兇手麼?
“那幾個混蛋!苗苗一定是被他們給殺害的!”毛建林忽然就激動起來,坐在輪椅上痛哭流涕。
邵隊眼睛一亮,終於觸碰到這件事的起因了。
隨著毛建林的痛訴,五年前的真相緩緩被揭開。
2017年4月8日,毛建林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半,都沒看到女兒回來。
他著急了,趕去學校,但是學校這時候已經閉校了。
毛建林打電話給毛璐苗的班主任,班主任說毛璐苗下晚自習就已經走了。
毛建林慌了,他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找到毛璐苗。
後來,他就報了警,但是警方也沒找到毛璐苗。
一個多月後,毛建林在收拾毛璐苗的房間了時候,發現了一本日記本。
他看了那本日記本之後,雙眼通紅,立馬就衝去了學校,找到了王苗他們。
那本日記本里寫的,赫然是毛璐苗在學校的一些遭遇。
毛璐苗曾經被王苗他們宿舍幾個人群體猥褻過,她不敢跟毛建林說,含淚寫在了日記本上。
而毛建林看了日記本,也斷定,他女兒這次失蹤,肯定跟幾個小混蛋有關係。
但是毛建林去學校鬧了一次之後,後面每次去學校,都被校方嚴防死守。
毛建林鬧了十來天,就要去派出所報案。
但就在他去派出所的途中,出了車禍。
他運氣好,命沒丟了,但也沒了一雙腿,從此以後只能坐輪椅。
“肯定是他們!我知道那幾個混蛋的爹一個是林耀庭,一個是王巖,在濱海市有權有勢!他們知道我要報警,就讓人開車撞我!”
聽著毛建林的講訴,所有人都捏緊了拳頭。
他們父女的遭遇,的確讓人同情。
當然,邵隊也不能聽他一面之詞。
他查了毛建林當時車禍的情況,的確如毛建林所說,他在2017年5月21日出的車禍,醫院裡還有他的住院記錄。
那如果不是毛建林,還會是誰?
有誰會對王苗林祿羽他們有那麼大的仇恨?
在邵隊苦思冥想的時候,我在李泰的屍體上,發現了一些線索。
李泰的手指甲縫裡,我找到了一塊疑似人體組織的面板。
因為他一直被包裹在蠟像裡,我提取到了DNA樣本!
這個DNA樣本的出現,十分重要。
我在我們系統的資料庫中,找到了與之匹配的DNA資料!
邵隊把毛建林帶回了警局做了個筆錄,就準備放他回去了。
一切證據表明,毛建林並沒有作案的機會。
“邵隊!”
就在邵隊準備讓毛建林回去的時候,我拿著DNA比對樣本找到了他。
“我在李泰的指甲縫裡找到了塊面板碎片,經過檢驗,跟庫裡一個DNA樣本相符。”
我將DNA比對報告交給了邵隊。
邵隊眼睛一亮,立馬拿過了報告。
但是當看到報告上的名字的時候,他猛的轉頭,看向了毛建林。
報告上與疑似兇手的DNA樣本相符的人,就是毛建林!
五年前,毛建林出車禍進了醫院,相關血液、DNA等資料都上傳到了醫院的資料裡中。
“邵隊,我可以走了麼?”
毛建林問道。
邵隊看著他,“毛建林,你還不能走。”
我看著這一切,瞬間就明白過來了,那個DNA樣本是屬於這個殘疾的中年男人的。
但同時,我立馬就推翻了他是兇手的可能。
死者的受傷程度,還有一些傷口的角度來看,都不可能是一個沒了雙腿的人能夠做出來的。
難道是我弄錯了?
我眯著眼睛,看著毛建林。
不對!
還有一種可能!
兇手是毛建林的直系親屬!
“毛建林,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邵隊直接問道。
看來,邵隊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毛建林一怔,回道:“我就一個女兒。”
“你覺得你女兒還活著麼?”邵隊又問,眼睛死死盯著毛建林。
毛建林眼睛閃過一陣慌亂,激動說道:“我也想苗苗活著啊!可是她早就被那幾個混蛋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