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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導語

清代學者的度量衡知識,絕大部分是關於歷史上的度量衡,而涉及清朝本身的度量衡知識並不多。通觀整個清代,前期和中期,雖然與度量衡相關的工作很多,但度量衡並未形成獨立的研究領域;直至清末,在西方計量的影響下,才有零星的、比較系統的、專門的度量衡著作問世,但遠未形成專門之學。

清朝以少數民族統治華夏廣大地域,出於維護政權穩定的需要,自康熙時期興禮樂之學;至乾嘉考據時,考古禮、古樂蔚為大觀,雖名為存古,但仍有間接的安定邦國、形成禮制國家的政治需求;至晚清,今文學派興起,充滿直接的現實關懷,託古改制,古禮古樂仍是不絕於耳。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度量衡

總之,清代律學相關度量衡知識的演變,隨律學而起伏。其次,經學中的度量衡又經歷怎樣的程序。清代乾嘉時期學術,包含經史考據、天文歷算、金石、水地、版本校勘之學等等,門類眾多。而經學為清代學術之主流。

經學中的度量衡

小學為經學之附庸,且按四部分類法,小學歸入經部,所以本文權且以經學中的度量衡來稱呼。古代文獻中與度量衡有關的知識絕大多數也存在於經部當中,從這一點來看,稱為經學中的度量衡,應不會有有太大問題。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度量衡的定義

清代經學研究,清前期有一些禮學著作;清中期是其高峰時期,著述眾多,門類齊全;清末孫詒讓《周禮正義》是清代周禮的集大成者,其它方面則成果很少。鑑於清中期,經學中的度量衡知識,本文未能全面梳理。這裡僅從《小爾雅》中度量衡的研究作一闡述。

清代雅學興起,肇源於戴震,此後王念孫父子注《廣雅》成就卓著,其它雅學著作都集中於乾嘉時期。由於古文經學主要集中在清中期,因此,我們可以認為經學中的度量衡研究,也是集中於這一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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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禮正義》

再次,來看金石學中的度量衡知識演變。雖然沒能全面梳理清代金石學中的度量衡器物及其考證文字,但就目前檢索及研究所見,清人金石學中的度量衡知識相當多。度量衡古器,是金石家非常關注之一種,位於金石學之“金部”。

清代金石學

清代金石學,從清初至清末久盛不衰,到民國時期仍然興盛未衰。據朱劍心的著作,清初至民國為金石學的復興期;清末至民國為創穫期;清中葉至民國謂史料整理期。也就是說,整個清代,金石學久盛不衰。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翁方綱及其書法作品

清初孔尚任在淮揚與明遺老考論度量衡器;清中期,翁方綱、阮元、馮雲鵬等人繼續度量衡古器的蒐集、考證,蔡雲談《癖談》考論度量衡頗獨到;晚清,吳大澄《權衡度量實驗考》更直接關注度量衡,清末之世考古學興起,度量衡古器多有出土。至清亡後,宮中古物與考古發現一起又促成度量衡器物研究的高潮。

最後,來看西學與度量衡的研究。自明末西學傳入中國以來,對中國人的測量、計量觀念造成一定的影響。據前人研究,康熙時,清宮科學研究活動中,使用很多近代西方計量器具,對康熙本人的計量觀念也有直接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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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衡度量實驗考》

康熙整頓音律及度量衡

康熙平定三藩及準格爾之後,下決心整頓音律及度量衡,就提出以地球子午線為標準的定尺方法,與後來法制度量衡頗為相似。但現實的政治考慮,最終在清宮造律時,還是沿用傳統的累黍定尺法。

第一次西學東漸,傳入的近代西方計量觀念,對中國傳統度量衡的研究,有些影響,但不十分顯著。當然,這是從傳統度量衡制度本身來看的,如果轉換角度來看,還是有一些影響的痕跡存在,如清代測量物質比重,就受到西法影響。清人在權量製作、古量考證時曾使用過這些資料。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康熙

另外,與前人朱載堉等計算嘉量的數學運算比較,江永、錢塘、鄒伯奇等在運算時更多的採用西法,便捷有效,但其它一些學者,如徐養原用天元術立算,孔繼涵用類似賈公彥的方法作計算。

還有,江永在傳統的以水測量嘉量容積時,考慮到水體積的不穩定性,採取了以水銀測量體積。

總體而言,晚清以前,西方科技對中國傳統度量衡影響甚微。然而,晚清第二次西學東漸後,情形大不相同。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清代福度量衡擺臺

受到西方度量的影響

西學傳入以來,清代社會受到很大沖擊,影響及於社會經濟、制度、軍事等很多層面。商業貿易、民生日用、實業生產、軍事建設與度量衡關係密切的領域,受到西方度量的影響很大。

這一時期,整個世界處於西方近代化的潮流影響中,是一個工業文明興起的時代,各行各業急需標準化,而中國傳統度量衡,則法制鬆弛,不能統一。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度量衡

洋務時期馮桂芬,針對時弊提出統一權量,但終究妥協於傳統勢力。到維新時期,西化程度前所未有,迫於形勢,很多行業編制了急需的中西度量衡換算表。

至清末之世,西化之勢不可阻擋,出於民族主義情節,葉在揚綜合研究中西度量衡,而創制中西合璧的度量衡,在度量衡標準的選取上與康熙的主張一致,而與法制度量衡有所不同。

清代在遵循祖制和西化雙重壓力下,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西洋文化的傳入

結語

就官方層面而言,庚子事變後,清廷著手改革政體,度量衡的改革成了議程之一,派員赴海外考察度量衡。在遵循祖制和西化之勢的雙重壓力下,清政府頒佈了中西摻雜的度量衡制度。

這一時期,度量衡取得了獨立的地位,而褪去了禮樂之用的特徵,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而這完全是近代化影響的結果。

參考內容來源:《清史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