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民間故事:女子失眠,見丈夫深夜不睡頻繁外出,她悄悄拿出了水蛭

白青蓮嫁給丈夫李孝安時,就帶著年僅七歲的弟弟。這是她嫁人的唯一條件,因為家中父母皆已經不在,她是姐姐,也是弟弟在這個人世間唯一的依靠。

白青蓮十八歲時,上門提親者眾多,可一聽她所提出的條件,便都打了退堂鼓,多數人都不想娶回家一個妻子,卻還帶著個弟弟。關鍵她的這個弟弟小時候受過驚嚇,從那時候起就很少說話,人們都說他是嚇傻了。

家裡生活困難,白青蓮硬是靠著給人家織補漁網拉扯著弟弟,姐弟情深,使人動容。

李孝安靠捕魚為生,有次他的網壞了,是白青蓮給補好的,兩人因此結識。他見白青蓮帶著個弟弟生活不容易,便時常接濟一下。

一來二去兩人熟悉了,聞聽白青蓮嫁人的條件後,李孝安大為佩服,被她不放棄弟弟的倔強而感動。經過有心人在中間撮合,兩人結為夫妻。成婚時,李孝安就承諾,以後他會像白青蓮一樣對弟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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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安家裡生活雖然一般,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爺們,遵守著自己對白青蓮的承諾,跟妻子一樣悉心照顧著弟弟白幼青。

成婚後,李孝安勤勞能幹,捕魚種地兩不誤,整天沒個閒的時候。白青蓮賢惠,她不是那種整天在家的小娘子,幫丈夫捕魚,下地幹活,家裡外面都是一把好手,家裡日子也慢慢好了起來。

以前跟姐姐一起生活時,白幼青整年沒有露出過笑臉,小小年紀,彷彿藏著無數心事。姐姐嫁給李孝安時,他一度恐慌和難以接受,不給李孝安好臉色。

李孝安不以為意,反而處處為他著想,慢慢的,白幼青接受了這個姐夫,時常跟著姐夫去河裡捕魚,臉上的笑臉也多了起來,就是仍然不怎麼說話。

李孝安主外,白青蓮主內,家裡時常有笑聲傳出,生活本來該十分如意,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成婚已經十年,白青蓮一直沒有顯懷。

她因此而悶悶不樂,甚至是內疚。李孝安不像別人似的,一股腦遷怒於妻子,反而時常開解妻子。

這一天,正織漁網的白青蓮看到外面有小兒玩耍,自己又想到了這件事,不由得停了下來,越想越難過。

她嘆自己命苦,父母早早而去,留下她和年幼的弟弟相依為命,好不容易找到個願意帶著弟弟的李孝安,這個男人在她心裡頂天立地,成婚十年,他從來沒給過弟弟臉色,就因為當初他有那句一起照顧的承諾。

這樣的男人難道不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嗎?

可是十年過去了,她竟然從來不曾顯懷,她想有個孩子。

李孝安本來扛著漁網準備去河裡捕魚,他心細如髮,見妻子低頭垂淚,外面還有小兒嬉笑聲,便知道妻子又開始因此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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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扛著漁網蹲在白青蓮身前,歪頭看她的臉,伸手抹掉她的眼淚笑著說道:“我們家青蓮又開始難過了?你看看你,我們還年輕,該有終歸會有,不該有你在這裡落淚有用嗎?氣壞了你,我可怎麼辦?再說了,就算沒有怕什麼?咱們不還有幼青嗎?”

白青蓮聽得連連點頭,囑咐丈夫去河邊小心,李孝安見妻子情緒好轉起來,剛起身要走,就見白幼青一搖三晃從屋裡出來,正要出去。

他趕緊偷看白青蓮,卻發現她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原來,白幼青慢慢長大了,雖然不怎麼說話,卻也結交了一些朋友。白青蓮害怕他這些朋友良莠不齊,幹什麼的都有,年輕人都愛玩,一來二去,帶得他天天不怎麼回家,整天在外面也不知道幹什麼呢。

昨天晚上,白幼青半夜才回來,一覺睡到現在,剛醒來便又要出去。

李孝安怕妻子雷霆大怒,就笑著跟白幼青說道:“幼青起來了?趕緊吃點東西跟姐夫去河裡捕魚。”

他是想打個圓場,不料白幼青連連擺手,雖然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他還有事,要馬上出去。

白青蓮勃然大怒,把漁網放下站了起來一聲大喝:“你給我跪下!”

白幼青已經十七八歲了,長得愣頭愣腦,比姐姐高出一個頭,一隻手就能把姐姐掀翻在地。

可聽到姐姐的話,他連想也沒想就直挺挺跪了下來。

白青蓮可不是那種想起過去就落淚的女人,她伸手指著白幼青怒斥:“你天天出去幹什麼呢?結交了一些什麼人?你以後準備怎麼活下去?難道讓你姐養你一輩子?你得勤快,你得幹活,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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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越生氣,轉頭左右看,盯上了洗衣裳用的棒槌。

李孝安一看,趕緊把白幼青拉了起來,帶著他出門,白青蓮在後面跺腳:“你就慣著他吧,這樣會害了他。”

李孝安使白幼青躲過了一頓打,白幼青卻並沒有跟他去河邊,剛出家門沒多遠就自顧自去了。

說實話,李孝安並不生氣,雖然白幼青是妻弟,但在他心目中跟個兒子差不多,畢竟已經養了十年。而且他覺得自己瞭解白幼青,相信不會做出什麼無法收拾的事。

白青蓮看著丈夫和弟弟出去,仔細想了想又噗嗤笑了,李孝安和她都是把弟弟當成兒子來養的,不拉走的話,難道眼睜睜看著自己打嗎?

她邊想著又重新坐下去編漁網,卻根本沒有想到,白幼青這一去可遭了大罪,一件塌天大禍也正在襲向她這個家。

臨近天黑時,李孝安扛著漁網回來,氣喘吁吁,到家就坐在凳子上,話都說不囫圇。

白青蓮心疼壞了:“你看看你,跟你說多少次了,累了就歇一下,非得把自己累著?”

李孝安喘著氣擺手,片刻後說自己不舒服,白青蓮趕緊扶著他躺在了床上,但躺著他也說難受,翻來覆去。

眼看都到半夜了,李孝安才逐漸安靜下來睡著,白青蓮坐在油燈下十分擔心,丈夫從來沒有這樣過,他的身體很強壯,今天這是怎麼了?

另外,這都半夜了,白幼青怎麼還沒有回來?看來這個弟弟要好好管教了。

次日清晨,李孝安好像沒事人似的起床,可剛活動幾步便又氣喘吁吁,不得不坐下休息。

白青蓮一看這樣不是辦法,便尋思著找個郎中給他看看是不是生病了。不料尚沒出門,有個老者上了門,要找白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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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呢?老者是有名的雕刻匠,人們喊他雕刻陳,他連連誇讚白幼青,說這孩子雖然話不多,可是懂事,一直在偷偷跟他學雕刻手藝。

白幼青怎麼跟雕刻陳說的?他說自己幼年時就喪父喪母,是姐姐把他拉扯大的。姐姐嫁人後,姐夫不外待他,他以後要像養爹孃一樣養著姐姐和姐夫,所以得早早學門手藝。

白青蓮聽得淚流滿面,自己還當弟弟不好學,結交了不三不四的人,天天在外面玩。並沒有想過,他話不多,卻心思重,自己偷偷學手藝了。

你學手藝跟姐姐和姐夫說啊,這孩子!

她這是欣慰的淚水,不過她接著又疑惑了,不明白雕刻陳上門的真正意圖。

白幼青自打跟著雕刻陳學手藝,每天雷打不動都要過去,他的手藝已經基本學成了。但他昨天卻沒有去,雕刻陳這個當師父的不放心,特意來家裡看看為什麼沒去。

白青蓮先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因為弟弟昨天明明出門了啊。接著她臉色大變,轉頭看李孝安。

李孝安這時候並不難受,便把昨天出門後的情況說了一下。他一說,白青蓮更加慌了,既然弟弟一個人去了,他沒去雕刻陳家,那去哪裡了?

雕刻陳也有點慌,他一輩子就收了這麼一個好徒弟,要是不重視,他也不會特意跑來家裡。

李孝安想了想勸道:“說不定昨天他有事,所以沒去。”

雕刻陳馬上搖頭否定:“不可能,這孩子靠譜,他要真有事,也一定會跑去告訴我一聲,然後再去做事,他沒去也沒在家,這事情不對勁。”

白青蓮聽得連連點頭,認同雕刻陳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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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十來歲開始就帶著弟弟生活,養成了果斷的性格,馬上做出了決定,得趕緊找人。

李孝安表示贊同,當下,三個人分別去尋找。

說是找人,談何容易?白青蓮找了兩個時辰一無所獲,心慌意亂回到家,卻發現雕刻陳正帶著個郎中匆匆而來。

原來,李孝安找了沒多久就又氣喘吁吁,他老感覺憋氣,根本走不快。找了一陣未果,只能回來。

恰好雕刻陳也回來,看他臉色不對,趕緊去找了郎中。

李孝安此時彷彿又好了,只是精神不太好。

據他所說,自己昨天去河邊時還好好的,捕魚間隙還在河邊休息了一陣,靠著河邊的樹睡了一覺。

醒來後又撒網,感覺有些累就回家了。

這可真讓人摸不著頭腦,好好的人,怎麼成了這樣?

郎中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雕刻陳不能一直在這裡,和郎中相繼離開,走時特意交待,白幼青如果回來,讓他趕緊去自己家,省得自己一直擔心吊膽。

送走郎中和雕刻陳,白青蓮犯了愁,丈夫突然成了這樣,弟弟又一直不見蹤影。

她一直坐立不安,李孝安就讓她再出去尋找,自己只要在家坐著就沒事,白青蓮點頭後又出門尋找而去,結果仍然沒有找到。

一個巨大到如天一般的陰影籠罩了這個家,也就是從這天開始,家裡兩個男人全都出了禍事。

半個月後,白青蓮痛苦認清了一個現實,自己丈夫病了,坐著好好的,只要站起來走幾步就氣喘吁吁,根本不能幹活,而且可以明顯看出他瘦了。

另一方面,弟弟白幼青失蹤了。

這兩件事任何一件都能把她給擊垮,一邊是從小就跟著自己長大的弟弟,那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親到骨子裡的親情。

一邊是成婚十年,從來不曾紅過臉,恩愛非常的丈夫,他過去身體多強壯啊,從來沒有說過累。可現在竟連走路快了都累到不行。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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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可憐的女人慾哭無淚,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每天在惶惶中度過,背地裡不知道求了多少次,祈求丈夫快點好起來,祈求弟弟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三個月後,白幼青沒有回來,而李孝安也越來越瘦。

這三個月時間,白青蓮內心的煎熬無人知曉,她從開始的每天照顧完丈夫就出去尋找,到後面的靜靜發呆,最終開始埋頭照顧丈夫。

李孝安這三個月也經歷了無法言說的煎熬,妻弟不見了,他眼睜睜看著妻子每天焦急尋思,自己卻幫不上忙。說是妻弟,他心目中可不這麼想,在他心裡,把白幼青當親弟弟,親兒子都不為過。

另外,他內心還有另一個十分焦慮的事,如果自己從此就成了這樣,不能幹重活,快走幾步就氣喘吁吁,這個家怎麼辦?

眼見都到冬天了,這天吃過早飯後,白青蓮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她要去捕魚賣魚,要不然她們這個家就不能叫家了。

李孝安一聽不同意,妻子一個女人家,怎麼能去捕魚?怎麼能拋頭露面去賣魚?

但這是白青蓮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以前丈夫好好的時,主要是他養著這個家,現在他病了,自己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家毀掉?女人怎麼就不能捕魚和賣魚了?

儘管李孝安不同意,可白青蓮還是揹著漁網去了河邊。

女人捕魚,聞所未聞,但那些捕魚的人大多都知道她的遭遇,沒人看她笑話,大多人都抱著同情。

她也不需要別人幫忙,自己開始時不熟悉,那便學,一找人幫忙就容易出閒話,她不能讓丈夫難堪。

從冬天到開春,白青蓮已經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漁夫,每天捕到的魚並不比別人少,人們除了佩服還是佩服,這個女人實在太堅強了。

只有李孝安知道自己妻子有多麼累,也只有他知道白青蓮有多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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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念白幼青,卻只能埋在心底。因為已經距離白幼青失蹤半年多了,他應該是出了意外,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

一個從小被自己養大的弟弟,突然就不見了,姐姐該多麼痛苦?

再就是她天天去捕魚,冬天天冷,需要砸冰,她手上全是被凍出的血口子,回到家一聲苦都不說,李孝安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此時的他更加瘦了,外面的人都說他活不了太長時間,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否則太對不起妻子了,於是,他開始在夜間外出。

一連幾天夜裡,白青蓮起夜醒來後都發現丈夫不在,靜等半夜,他回來後只說自己睡不著,出去溜達。

天氣一天天暖和,在集市賣魚的白青蓮尋思著,便宜點,快點賣完早早回家。因為她出來時讓李孝安坐在了院子裡,自己如果天黑後才回家,萬一外面涼了,他卻沒力氣回屋裡,自己可是會心疼。

正想著這些,眼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短暫愣了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一愣神,那個身影已經到了一個拐角,並且走了進去。

白青蓮驚訝萬分,對邊上的人說了一聲,讓人家看著自己的賣魚攤子。這邊上的人也都是賣魚的,時間久了,大家都熟悉,互相照看一下是常事。

也顧不上人家同意,她便離開攤子,奔那個拐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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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拐角處,裡面有個小院,小院上著門,根本看不到屋裡。她站在外面苦苦思索,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小院裡很安靜,裡面跟沒人似的,她一個女人家,也不好意思直接敲人家的門,思來想去,她有了主意,回到自己攤子前,把沒有賣完的魚收拾了一下,挑著筐回家。

一路趕到家裡,她帶著忐忑推開門,院裡沒有李孝安的身影,扔下筐進屋,屋裡也沒有。

她坐在院子裡靜靜等待,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天都已經黑了,李孝安回來,扶著門子氣喘吁吁。

猛看到院子裡坐著的白青蓮,他努力堆起笑說道:“天都黑了,你坐在院子裡幹什麼?”

白青蓮兩眼直勾勾看著他問道:“天都快黑了,你幹什麼去了?”

“我坐得難受,出去走了走。”

李孝安邊說進了屋,白青蓮心裡很難過,這證明她賣魚時並沒有看錯,那個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李孝安。怪不得這些天夜裡他老是頻繁外出。

李孝安已經病了將近一年,人瘦得好像一陣風都能颳倒,走路都困難。但他卻偷偷自己出去了,他幹嘛去了?他進那個小院幹什麼了?裡面有什麼人?

一直以來,有人在她跟前說過無數閒話,說她弟弟李幼青木訥,而且話不多,且十分相信李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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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也是跟李孝安一起出門的,但卻再沒有回來。說不定是李孝安嫌棄他是個累贅,對他做了什麼。

白青蓮如何能相信這樣的話?她跟李孝安生活了十年,自認為丈夫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沒有任何事瞞著自己,他對白幼青那麼好,怎麼會嫌棄是個累贅?

所以,誰在她面前說,都只會招來她一頓痛罵,從來不客氣。

但現在她卻有些拿不準了,假如李孝安跟她說要去集市,她背也會把丈夫背去,但他不聲不響去了,還瞞著自己,這就說明不正常,他真的瞞著自己做了什麼?弟弟的失蹤,真的跟他有關係?

越想越害怕,相比起生活的困難,她更怕這是事實。

她原本就是有自己主見的女人,而且非常堅韌,她覺得,與其在這裡亂猜,不如把事情搞清楚。

心裡拿定了主意,她不動聲色,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第二天她又去捕魚,扛著漁網根本沒去河邊,在外面轉了一圈就回轉,遠遠盯著自己家,只要李孝安一出門,她就要在後面跟上,並且把他堵在那個小院裡。

不料,一連盯了七天,李孝安並沒有出門,這讓她又產生了疑慮,難道自己錯怪了丈夫?第八天時,她實在不能再盯著了,天天把時間用在這上面,不能一直不捕魚。

到河邊撒了幾網後,網特別沉,以為上了大魚,沒想到竟是拉到了樹根,把漁網給拽出個大窟窿。

這種倒黴事並不稀奇,嘆了口氣,扛著漁網回家,想要換一副再來。不料到了家裡後,李孝安卻不見了,她想了想臉色大變,轉身就出了門。

一直到了集市上,她才發覺自己剛才太著急,漁網還在肩膀上。不過現在漁網不重要,弄明白李孝安揹著自己在做什麼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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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直接去了那個小院,看門子仍然緊閉,她過去想順著門縫向裡面看看情況,不料手剛碰到門,門卻裂開了一條縫,原來只是關著,並沒有從裡面上鎖。

輕輕把縫隙開大,側身擠進去,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屋裡傳出說話聲,說得速度非常快,而且聲音她非常熟悉,正是李孝安的。

躡手躡腳向窗戶下走,越走越恐懼,她害怕從李孝安嘴裡聽到什麼不好的事,那樣自己可怎麼活啊!

到了窗戶外,裡面的聲音變得清晰,儘管壓著聲音,仍然可以聽出李孝安非常激動。

“我已經等了你們多少天了?我這個身體,夜裡外出太不方便了。不行,你們不能直接告訴她,只能說他無家可歸,我們家青蓮看不得別人受苦,她一定會可憐此人,這樣才能收留,接下來的事才好辦。”

白青蓮在外面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這是在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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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有另外的聲音響起:“我可是把人從老家給你帶過來了,這小夥子是個老實人,家裡實在困難,要不然人家也不會出來拉幫套。你既然想找人拉幫套,又弄出這麼多事,豈不是麻煩?”

李孝安著急說道:“你們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青蓮性子剛烈,她就算再怎麼苦,也不能同意別人到自己家拉幫套,可是她太苦了,我不忍心啊,我這個樣子又能活幾年?你們按我說得做,先收留在我家裡,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白青蓮此時算是聽明白了,她在外面氣得全身發抖,她氣自己不相信丈夫,竟然懷疑弟弟不見了跟他有關。還氣李孝安糊塗,竟然要偷偷找人到自己家裡拉幫套。

李孝安的聲音又響起:“唉!但凡有辦法,誰能這樣做?我實在不忍心看她再受苦了,冬天凍得手上全是血口子,她一個女人,背不動這個家。你讓他先去,以後我死了,你們也好組成一個家。”

白青蓮聽得站都站不穩,突然覺得脖子發癢,伸手一摸,一隻水蛭趴在脖子裡。

原來,她剛才在河裡撒網捕魚,水蛭上了漁網。她回家後扛著漁網而來,這水蛭順著肩膀爬到了自己脖子上,這是想要吸血。

所幸的是剛剛爬過去,她伸手就要把水蛭扔掉時,突然想出一個主意,握在手裡從窗戶下站起,一把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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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有三個人,除了李孝安,還有個中年人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

見她突然出現,李孝安非常意外,同時也有些慌亂,另外兩人則不解看著她。

“李孝安,你糊塗,你一個男人,給自己家找拉幫套的,你這是逼我死,我這就死給你看。”

她說罷就要把水蛭吞進嘴裡,李孝安一腦袋拱了過來,用虛弱的雙手緊緊抓住她,眼裡全是淚,嘴裡不停說著:“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青蓮想給他兩個耳光,可再仔細一想,跟自己比起來,他更加難受。他是怕自己太過勞累,也怕他死後,自己沒有依靠,才想出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孝安我們回家,咱不在這裡跟他們胡說八道。”

說罷,白青蓮彎腰背起了李孝安,一口氣回到家中。

把李孝安放到凳子上坐好,她這才發現剛才走得急,水蛭還在手裡呢,甩手扔在地上,喘了幾口氣,見李孝安臉上全是淚。

“我對不起你青蓮,我想出這種混主意也是沒辦法,你太苦了,我看著心疼,我不死不活,太難受了!”

白青蓮怎麼能再去責怪他?他覺得好不起來快要死了,所以想為自己打算,寧願忍受屈辱,只想讓自己活得輕鬆一些,自己憑什麼去責怪他?

想著想著,悲從心來,兩人抱著失聲痛哭,這生活怎麼就這麼多苦啊?

正在這時,家裡的鴨子嘎嘎叫著在地上亂轉圈,兩口子止住淚不解對視。只見鴨子脖子貼在地上,半張著嘴,彷彿痛苦不堪。

轉了幾圈後,鴨子到了水盆邊,把嘴伸到水盆裡。

片刻後,那條剛才被白青蓮扔到地上的水蛭從鴨子嘴裡出來到了水盆中。

白青蓮和李孝安看得目瞪口呆,應該是剛才鴨子看到地上水蛭蠕動,就當是蟲子給吞了。可是水蛭用吸盤吸在了它的喉嚨裡咽不下去,它才會痛苦轉圈。

把嘴伸進水盆裡,讓水順著嘴灌到喉嚨處,水蛭喜水,便鬆開吸盤到了水盆中。

白青蓮突然看李孝安,不由分說掰開了他的嘴向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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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白孝安去捕魚,回來就變得萎靡不振,而且一天天瘦,走路還氣喘吁吁。他說捕魚時在河邊靠著樹睡了一覺。

會不會是水蛭爬到身上了?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被水蛭上身,它能存活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鼻孔,一個是喉嚨。

因為水蛭用面板呼吸,它也需要空氣,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會鑽入血管或者體內一直活下去。

所以,它爬到人身上別的地方,只要吸飽血就會自行脫落。可一旦爬到了鼻孔或者喉嚨裡,人呼吸之間,它們也死不了,就會一直反覆吸血。

白青蓮掰開李孝安的嘴後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喉嚨上壁處果然有東西,而且不止一個。

趕緊把他拉到水甕邊,李孝安也明白過來,把腦袋伸到水甕裡,張嘴閉氣灌水,但又不嚥下去。

過了一陣,竟然有一條肥大水蛭出現在水甕裡,雖然噁心,可白青蓮非常高興,丈夫沒生病,是這些水蛭在折磨他。

水蛭被吐出,李孝安精神一下好了許多,兩個月後,已經完全恢復的他再憋不住,扛著漁網要去捕魚。李青蓮笑著送他到門口時,突然愣住了。

不遠處一男一女正向他們家而來,人越走越近,女的是個陌生人,但男的卻是白幼青。

白青蓮突然發出一聲震天的叫喊,過去一把抓住白幼青,不住打他耳光,眼裡的淚卻一直向下掉,“你去哪裡了?也不跟姐姐說一聲?我的弟弟啊,這些天你去哪裡了?”

白幼青抱著姐姐痛哭失聲,一邊的姑娘小聲解釋。

原來,白幼青那天跟李孝安分開後就去師父雕刻陳家,不料到了半路卻被一幫強人帶走,將他帶到一個地方幹苦力。

這姑娘可憐他,將他救了出來,並且要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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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自己做主,帶姑娘來見姐姐和姐夫,兩人徒步趕了一千多里路。

白青蓮和李孝安大喜,人家姑娘好心,救了弟弟,還要嫁給他,這種好事哪裡找去?當下就給白幼青張羅婚事。

白幼青成婚時,夫妻拜堂,前面坐的是姐姐和姐夫,白幼青拉著新娘子跪在姐姐和姐夫面前。

從小話就很少的白幼青說道:“姐姐,姐夫,幼青年少時失去父母,幸得姐姐拉扯成人,其間艱辛,幼青銘記一生。姐姐嫁人後,又幸遇姐夫從不見外,如親兒子一般對幼青,今日幼青大婚,在這裡給你們磕頭了。”

話說罷,白幼安和新娘子對姐姐和姐夫行跪拜父母高堂大禮,眾人無不落淚,想想白青蓮這些年所受之苦,這個女人值得任何人佩服。

白幼青成婚後,並沒有跟姐姐和姐夫分家,成為了當地有名的雕刻匠。

李孝安身體完全恢復後,白青蓮竟奇蹟般得孕,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竟是一男一女雙胞胎。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生活平靜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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