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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青梅竹馬初分散,再次相逢是故人

北宋仁宗時期,國家安定,文教盛行,商業發達,大街小巷呈現出一派安靜祥和的氣氛,各色人等都在為生活忙忙碌碌,在南方的潭州城裡,因是四方客商交匯治所,加上有水路陸路相連,其繁華程度更是上一層樓,街道商鋪林立,客商雲集,街道人流絡繹不絕,城裡有家經營多年的綢緞莊,掌櫃姓龍名盛華,娶妻李氏,育有一兒一女,其子名喚龍明達,已然長到十五歲,平日在店鋪與父母朝夕相處,耳濡目染頗為精通營商之道,龍盛華便索性讓其從學裡出來,不在仕途用功,專一協助搭理店鋪商業。其女名喚龍英,年方五歲,因年齡太小,龍盛華夫婦難以有時間看顧,夫婦倆商議決定將其送往岳父母家生活,龍英在馬車上哭哭啼啼的被帶到衡州外祖母家,開始晚上還哭哭啼啼要找母親,隨著逐漸與周邊孩童相熟,開始慢慢習慣起來。

李氏一族在衡州是大姓,族中多有私塾,為體現知書達理,即使女孩子也送往私塾就讀,族中往往聘請老儒教授,眾孩童在一起耳鬢廝磨,頗為友善,內中有一個名喚羅真的孩童因家境貧寒,又是長期在私塾裡借讀,平日裡頗為用功,與龍英最為友善,兩個小孩時常在一起玩耍嬉笑,每每在課間休憩時兩人將眾學生組織起來形成兩組玩遊戲,兩人居中指揮,因交往較多,可以說是兩小無猜。到十三四歲時,已是情竇初開,龍英心中對李真深為有意,李真也對龍英很是青睞,只是礙於男女有別,加上有眾多同窗在一起,不敢過於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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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成

這年年末,教授眼看已到臘月,過了十五便回過李氏族長,告知自明日起學童放假,待來年正月二十開始。族長便吩咐李氏眾人明日不要再讓孩童前往私塾就讀,待來年正月二十再送去。兩人在私塾裡分別時四目相對,也不敢說什麼。時年臘月下了一場大雪,眼看龍英年齡漸長,本來龍盛華準備將龍英接到家中生活,因大雪阻礙,直到來年正月初三大雪融化才僱車將龍英接到家中,在外祖母家生活了這些年,已與外祖母形成很深的感情,自然免不了一場哭哭啼啼才上車而去。到了家中便與母親在內室專心學習女工,此時龍明達已娶妻生子,妹妹的到來正好可以幫忙照看小孩,不經意間就是四年過去,此時龍英已長到十八歲,遠近聽聞龍掌櫃家千金尚待字閨中,紛紛前來說親,可是龍英說什麼就是不願意。

李氏無奈只好在晚間開導說道:“我的兒,身為女兒身,總的適人家,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不妨告訴為娘,為娘也可以給你參詳一番?”龍英嬌羞道:“娘,女兒真的還不想嫁人,在過幾年再說。”李氏說道:“我兒,你這話說得,你看你哥哥已經娶親,隔壁錢家姑娘與你一般大,也已成家,你實說吧,是不是心理已有人了。”龍英只好說道:“娘,女兒前些年在外祖母家唸書時與一個同窗多年友善,除非他家來,否則憑你哪家也不願意。”李氏當即問道:“你說是誰家,姓甚名誰?”龍英說道:“名喚羅真。”李氏思索了一番後說道:“我們李家沒有個叫這個名字的人,你可知是舅舅那邊哪家的孩兒?”龍英說道:“這個女兒委實不知。”李氏道:“好吧,既是如此,我當打聽打聽,如若家境與我們一般,就依了你。”母女倆又說了一會兒體己話便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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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氏便藉故乘坐馬車前往孃家一趟,下午到的衡州李家,問起父母家族裡可有個叫羅真的人,李父尋思一番後說道:“沒有這麼個名字呀,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李氏只好將龍英的想法簡要敘述了一遍,李母想了想說道:“家族裡還真沒有這麼個名字的,興許是別家姓羅的在私塾借讀的也未可知。”李氏聽如此說也就作罷,是夜在家裡住了一夜,次日返回潭州,將打聽的訊息告訴龍英,只見龍英茶飯不思了好幾天,在嫂嫂和母親多方勸導下才逐漸平復心情,眼看龍英已年界十九歲,附近一般大女兒都已成家,李氏是心急如焚,龍掌櫃倒是不著急,時常勸說娘子:“且放寬心,我們這樣的家境,自有好人家前來說親。”

恰好這年李氏孃家打發人來說李氏父親今年是大壽,要慶賀一番,讓女兒前往拜壽,龍掌櫃聽到訊息,便與李氏商議壽禮事宜,準備妥當後兩人便駕車前往,到了孃家,拜壽完畢,席間李氏一個孃家嫂子走到李氏身旁說道:“他姑媽,你且來我有事和你說。”李氏跟著嫂子來到房中,嬸子說道:“聽聞你家女兒尚未許配人家,我這裡有一家極好的家庭,不知你意下如何?”李氏道:“不知嫂子說得是誰家?”嫂子說道:“是我的一個遠方親戚,姓羅,去年剛科考中舉,官授縣令,也是距今未婚,屢次說是要尋一門書香門第之家,我思來想去只有你家裡合適。”李氏說道:“好是好,就是不知年貌家境如何,況且我還得回去與當家的商議商議。”嫂子說道:“這是自然,放心,可謂是要貌有貌,年方二十歲,家境之前比較貧窮,現在早已好了,你且與姑爺商議好便回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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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氏在回家的車上向龍盛華說起此事,龍掌櫃問道:“不知其家境如何,年貌是否相當?”李氏道:“年方二十歲,家境也好。”龍盛華道:“既如此,你就自己決定吧。”到了家中向女兒說起此事,龍英心理雖然不大情願,可是眼看自己年紀漸長,低聲說道:“聽憑父母安排。”李氏得到女兒訊息,過了幾日便返回孃家將情形告知孃家嫂子,孃家嫂子也便將這邊情形告知羅家,羅家也已打聽到龍家在潭州城裡家大業大,自然是欣喜不已,羅家父母當即隨著李氏嫂子前來龍盛華家,雙方商議聘禮事宜,選定吉日過禮,定於一個月後吉日成親。龍英聽到訊息,只得在內室默默落淚,心想此生與羅生將無緣再相見了。

一個月轉眼就到,隨著一頂軟轎來到龍家,龍英尚在秀房裡悲傷哭泣,此時吉時已到,司儀前來提醒新人上轎,龍英只得低聲哭泣著頭頂蓋頭,辭別父母出門上轎,沿路上吹吹打打熱熱鬧鬧來到羅家,拜堂後進入新房。宴席過後,新郎前來掀開蓋頭,龍英兀自還在低頭傷心哭泣,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龍英,果真是你嗎,我是羅真呀。”龍英抬頭一看真是羅真,頓時喜極而泣,哭道:“我還以為在也見不到你了,母親也沒有說你名字,只知道姓羅,不想還真是你。”羅真說道:“自從與你在私塾告別,以為就此永別了,這是上天垂憐讓我倆成為夫婦才能相見,我也是聽家父說娘子姓龍,想著之前我們都在衡州私塾裡,怎麼也料想不到竟是故人。”說畢夫婦倆互述衷腸,可謂重溫舊夢,再續良緣。

回門時龍英向母親說起新郎就是自己多年前一起在私塾裡的同窗,李氏笑道:“不想事情竟然這麼湊巧,既是如此日後當相敬相愛,不可生嫌隙。”夫婦倆自是笑語相答,滿口允諾。龍盛華知道情形後對娘子笑道:“我就說嘛,你還催促不停,這不就好了。”李氏道:“前邊誰知道他們竟然早已認識的。”老兩口見兒女俱已家庭和諧,心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後來龍英輔助羅真管理地方,頗有政績,屢有升遷,直至諫議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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