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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靜被押往長安心灰意冷虯髯公一路尾隨到客棧

李淵按原計劃,派人將劉文靜押送長安,因為事先沒有溝透過,所以劉文靜並不知道李淵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是有些心灰意冷,擔心李世民是不是因為要起兵被隋煬帝發現了,被抓起來了,如果真的被抓起來,劉文靜又為此感到特別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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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陽,酷熱炙人,曬得地裡的莊稼都低下了頭。蟬鳴枝頭,叫得人心煩意亂。鳥雀也懶得飛了。躲在樹冠的蔭涼處避暑。太原以南的官道上,行人稀少。兩個公差押著劉文靜在緩緩行走。劉文靜身披枷鎖,神情低沉。已經離開太原城很遠了,他還不時地回頭顧盼一眼,顯得那麼留戀和哀傷。他對解他去長安感到非常意外,李世民事前也沒來得及向他招呼一下他在猝不及防的時刻被押解上路的,有許多未竟之言要面告李世民,然而這些話再也不能說了,他感到滿腹的惆悵。李世民是不是出了意外,起兵的意圖敗露,朝廷把他抓起來了?或者是帶罪潛逃?他心中記掛著李世民,擔憂著李世民的人身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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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接觸,很欣賞這個年輕的將門之子,感覺到李世民身上有一股虎虎生氣咄咄逼人。他談吐不凡,許多見解,遠遠超乎一般人之上。他為結交上這個年輕人而深感欣慰,尤其對他談及的起兵反隋之事,寄以厚望。而如今,當自己就要步入地獄之路時,卻無從得知一絲半點有關李世民的近況,他心中不能不感到由衷的悲哀。步步優思步步恨劉文靜在公差的押解下,邁著艱難的步伐,向著前途未ト的遠方,心懷萬千悵惘,默然行進。在劉文靜一行身後的不遠處,虯髯公尾隨著他們三人,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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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時抬眼望一下劉文靜,心中思忖著。自他辭別李靖夫婦,來到太原,好不容易找到劉文靜的下落準備探監,卻不料獄中正押著劉文靜前往長安。他心猶未已,一直跟隨其後。他不便上前去通名報姓,也不能給劉文靜以任何接濟。他只是一門心思跟隨著,思考著接近的機會和辦法。酷熱難熬,行路更是艱辛。烈日高照,天空一絲雲彩也沒有,萬里碧空,似乎比往常高出了許多。虯髯公的一臉短鬚上滾動著汗水,咽喉冒煙,多麼盼望眼前能生出一汪清水,讓他直喝個足。然而,眼前望不到盡頭的官道,及官道兩旁垂頭喪氣的禾苗,連一條涓涓細流也沒有。他只能解開衣襟,坦胸露乳,多散發些熱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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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靜就更慘了,如此炎熱的天氣,他還披枷帶鎖,雙手就縛長時間蹲在牢房,不見天日,一旦遇見這麼毒熱的太陽,便覺頭腦昏香,驗皮發疼,眼前直冒金星。帶枷行路,更是乾渴難熬,每行一步,都要費很大勁兒。臉上身上的熱汗直往下淌,周身上下都是汗水淋淋。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疲憊,從心中詛咒,這如火如荼的烈日給他帶來的施捨。一路上,解差還算客氣,並沒有怎樣難為劉文靜。走得再慢,差也不曾大聲呵斥,只是跟在劉文靜身旁,隨其快慢。遇到賣茶的給劉文靜買茶解渴,碰見飯館,也為其買飯充飢。行走歇涼,只要劉文靜有所求,解差都無不應允,儘量滿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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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盼到天色暗下來,太陽似乎也折騰累了,需要休息,繞著山頭漸漸墜落。劉文靜三人走到一座小鎮,尋找客棧。這書虯髯公仍是遙遙跟在三人後邊,注視他們的落腳去向,並加快了腳步。這時候,李世民騎著馬單騎前來,不停地揮鞭策馬,向小鎮賓士而去。劉文靜三人走進客舍,解差為劉文靜開啟枷鎖,另一名解差端來洗腳水放到劉文靜面前,說請劉老爺洗足。劉文靜驚疑地看了一眼解差,褪去鞋襪,將雙足放到熱水中。他剛要動手搓洗,解差笑道,無需老爺動手,有奴才在此侍候。說罷,便挽起袖子動手搓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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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髯公手持寶劍,推門進屋,見狀愣了起來。劉文靜與兩位解差也望著這個不速之客而莫名其妙。還是劉文靜問道請問你是何人,破門而入,要幹什麼?虯髯公插劍入鞘,自報家門,在下號稱虯髯,由李靖推薦,求見劉文靜劉大人。冒昧而來,不及通報,還求見諒。劉文靜一聽,急忙拭足穿好鞋襪,起身施禮說,我便是劉文靜。李靖是我故人好友,請壯士坐下敘話,不必拘禮。虯髯公坐下,看了兩名解差一眼,欲言又止,以目光詢視著劉文靜。劉文靜會意,轉對解差說,你二位且自去歇息,我這裡有客敘話,絕不會私自潛逃。兩名解差應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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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正常押送囚犯,哪裡會有解差會那麼好脾氣,天氣炎熱本來就不好走,一路上從來不摧劉文靜快走,而是隨著劉文靜的快慢,連訓斥都沒有,給劉文靜買茶解渴,買飯充飢,有求必應,到了休息的客棧,解差還親自給打水洗腳。如果劉文靜細心點就會發現,這次押他去長安的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