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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僅把電影定義為女性困境,還是窄了

《我的姐姐》上映,故事一般,但引發的思考和探討不斷。很多大V都將其定義為是對中國女性困境的呈現,但懸鈴木認為不止如此,性別其實更是一種更易引發大眾共鳴的符號,劇中姐姐的困境,延展到現實生活中,甚至可以放大到所有面臨“親情責任”與“個體自由”兩難的群體。

《我的姐姐》:僅把電影定義為女性困境,還是窄了

所謂的“重男輕女”,只是強化反轉的藉口

“重男輕女”這個詞,作為來自經濟欠發達地區、多子女家庭的80後,懸鈴木感到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這個詞作為“中國傳統”的一種,30多年來始終被頻繁提及,也不乏人神共憤的極端媒體報道案例;陌生的是,懸鈴木身邊,幾乎沒有父母一輩過於重男輕女的狀況,僅有一些女性好友自述作為女孩不被奶奶所喜,但她們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到了80年代中後期、90年代,獨生子女制度已經極為普及。社會的進步,加上女性就業能力的提高、養男孩成本不斷上升等社會現實問題,“重男輕女”思想得到了顯著的改善。《我的姐姐》以“重男輕女”作為故事背景,其實首先就讓不少年輕觀眾難以共情。

上一輩的姑媽,為此失去了上學的機會、失去了原本一半屬於自己的老人房產,失去了成就事業的機會,一生蹉跎。至於醫院裡那位選擇“保小不保大”的孕婦及其家庭,更是“重男輕女”思想的陳舊符號。

但編劇執意這樣設定,並堆砌了這一陳舊思想作祟帶來的種種不合理行為,比如出車禍的父母手機中只有弟弟的照片,強迫自己裝瘸騙到二胎生育證明,擅自被改志願等,其實更像是為了後期的反轉做鋪墊。

在“親情責任”與“個體自由”之間,姐姐最初有充分的理由選擇“個體自由”,因為親情淡漠、所遇不公、工作不順。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和靠譜、不靠譜人士的推波助瀾,親情的砝碼逐漸加重,並最終讓姐姐做出撫養弟弟的決定。促成這一反轉的,除了親情與責任,別無其它。

與其說是女性困境,不如說是親情負擔

如果把兩人的性別做個調換,變為成年的哥哥、年幼的妹妹,或者再推而廣之,變成驟變為植物人的丈夫/妻子,罹患重病的老人和孩子,這種親情困境同樣存在。要追求個體自由,勢必要承受良心的譴責、社會的輿論;要選擇親情與責任,勢必要犧牲一部分個人的發展。

就像今年再度上熱搜的孝子劉秀祥,十幾年前,他選擇揹著精神失常的母親上學,而他的哥哥、姐姐卻選擇離家出走失去了聯絡,拋棄了贍養母親、照顧家庭的責任。

趨利避害是一切生物的本能,但人之所以為人,也許就有一部分在於追求個體自由的過程中,給予親情、責任時更多一層的思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