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小霸王”醉酒除奸

相傳,呼延灼的踢雪烏騅馬,在青州境內確是被人盜過這是咋回事呢?《水滸傳》上沒講,我講講。

那時,小霸王周通佔據的桃花山下,有個桃花村,村子的東西兩頭各有一家酒店。村東的店主叫,村西的店主叫李小七,小七歲數比馬二大一半,剛好是花甲之年。這村子交通方便,兩家酒店都很賺錢,所以相處得也十分和睦。 可是幾年之後,客人們都說馬二酒店好,酒醇,菜香,床鋪淨,都願往馬二店裡跑。李小七不樂意了,他在門口掛上了一方“百年名店”的大招牌。可客人們還是不理這個茬兒。李小七更生氣了,乾脆躲在馬二店外,瞅他的“腳後跟兒”,想找個機會鼓搗他一下。

“小霸王”醉酒除奸

正巧這天,在梁山吃了敗仗,被宋江破了連環暗馬的呼延灼走到這裡,他看看天色將晚,就在馬二店裡住下了。李小七在暗地裡望見這人,心想:看他,身子像尊鐵塔,嗓音像打沉雷,必是武人;看他那馬,身上像披著黑綢,蹄子像包著雷團,必是寶馬。

“自古武人都愛馬”,我若把這馬偷走,武夫脾氣沒有一個不暴躁的,他火氣一上就難免動手,一動手,那馬二不得歸天,也得倒地……那時候,我既得了寶馬,又拔了心上的“釘子”豈不是兩全其美?小七越想越美。

“小霸王”醉酒除奸

到了晚上,李小七很順利地就把那馬偷出來了。因為他常來馬二店裡做客,對這院裡的情形非常熟悉。他牽著馬剛走出院兒,來喂夜草的馬二就發現丟了馬,立即喚起呼延灼出去追趕。這事巧了,正好馬二的店外,趕到了一幫人。原來,小霸王周通早就聽說呼延灼這馬是皇上賞賜的寶馬, 饞得他手心都發癢了,他派的這幫人也是來盜馬的。

這幫盜馬人見李小七趕在他們前頭盜出了寶馬,當時就要上前爭奪。忽然,又見呼延灼提著雙鞭追出來了,他們怕自己不是呼延灼的對手,就想先把呼延灼引開,讓那人把馬牽走,日後再設法奪回。

於是,他們點起火把,就向桃花山跑去。呼延灼看到燈火,以為是他們偷走了馬,立即讓馬二帶路,拼命追趕。追到桃花山前,他怕中埋伏,又趕緊退了回來。

“小霸王”醉酒除奸

他走回村子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馬二突然發現了踢雪烏騅的蹄印兒,知那馬並沒去桃花山,而是拐進了村裡。馬二眉頭一皺,想出了一條計策。本來,呼延灼丟了寶馬,心裡窩著火,要朝馬二發作;如今聽他一說,不由得轉怒為喜了。

兩人回到店中,來這兒吃早餐的人已經擠得滿堂了。店夥計見他倆空手回來,就上前問長間短。呼延灼若無其事地說:“我的馬丟不了。”馬二也大聲說:“這位客官的馬,明天早上就會自己跑回來!”

呼延灼見大家瞪大眼睛望著他,都想知道個究竟,就解釋說:“我那是匹寶馬,它只認我,不認別人;要是一天一夜見不到我,它就發毛。發了毛就好了,一抬腿,可以踢死兩名壯漢;一甩頭,可以掙斷三條鐵韁;一縱身,可以躍過丈二高牆。找到我之後,還要領我去導那盜馬賊算賬呢!”說完,他讓馬二備下酒菜,邁著方步到後面喝酒去了。

這天晚飯以後,馬二領著呼延灼悄悄埋伏在去桃花山的路上。不一會兒,就見李小七在月光下騎著高頭大馬走來了。原來,呼延灼早上在馬二店裡說的那番話,很快就傳進了李小七的耳朵。李小七一聽就嚇壞了,最後想出一個辦法,當夜就把馬送上桃花山去,獻給周通。他想,這不但可以保全自己,說不定還會得到獎賞呢。殊不知,這恰恰中了馬二的計策。

“小霸王”醉酒除奸

呼延灼看看李小七走近了,猛地跳出來截住了他的去路。呼延灼仔細一看,這馬身形像自己的踢雪烏騅,顏色卻截然不同。他的馬是白蹄 ,這匹馬卻是黑蹄;他的馬渾身黑毛,這匹馬卻是從脊背到馬尾,一色的雪白。

他正在生疑,又見這騎馬人和馬二相互認識,馬二還介紹說:“這是俺的同行朋友李小七。”呼延灼想,馬二的朋友,絕不會來他店裡偷馬呀。再說,這馬的顏色也不對。於是就將李小七放了過去。

真是“千慮一失”,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李小七給那馬塗染了顏色。李小七一見放行,心中十分得意。這時呼延灼站在後面,遠望著那匹馬的走式,越看越像自己的馬,就放開喉嚨喊了一聲:“踢雪烏騅!”那馬一聽這聲音,虎地調回頭,衝著呼延灼就奔過來了。

“小霸王”醉酒除奸

騎在馬上的李小七慌神了,他一面拼命地勒著馬韁,一面掏出短刀朝馬屁股上用力一紮,那馬“咴”地蹦了個老高,又調回頭去,一溜煙兒跑沒影了。呼延灼和馬二這才恍然大悟,可是晚了,只好回去另想辦法。

再說李小七很快就來到山上,見到了周通,便把那番盜馬的經過講了一遍,周通見李小七擔著這麼大的風險,給他送來了寶馬,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他連夜擺下了酒宴,一來慶賀得到了寶馬,二來為李小七壓驚洗塵。。

酒過數巡之後,周通問李小七有什麼難處和要求,他想好生報答報答。李小七一聽,覺得機會來了,就說:“只求您把我的一個仇家對付了。”周通扯開喉嚨說:“”我殺個人,就像捏死個蒼蠅,說吧,他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

“他叫馬二,與我一個村。”

“他怎麼欺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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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七說:“我和馬二各開一座酒店,他仗著年輕,能奔波,花花點子多,簡直把我的門頭壓塌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不圖賺錢,還圖個名聲?再說,他剛開店那會兒,我還接濟過他,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周通望著李小七問:“你提著腦袋盜馬、送馬,就為這?”

“咱實話實說吧,就為這了”李小七說道。

周通站起身,重新打量了一下李小七,突然抱過大酒罈“咕嘟咕嘟”地灌起了酒。喝著喝著,酒罈子“啪嚓”一聲被他兩手擠得粉碎,他把手裡的瓷碴兒狠搓了兩把,瓷碴兒變成了粉末。

“小霸王”醉酒除奸

周通大叫道:“來人!”應聲衝進來一夥大漢。李小七笑眉一場,高興地說:“我給你們帶路。”誰料周通狠狠地指著李小七的鼻子說道:“把這孬種,給我綁了!”

李小七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被大漢們捆死豬似地綁了個結實。周通罵道:“李小七,你算個什麼鳥人!人家馬二和你同樣的做買賣,並沒有損傷你半根毫毛。人家是憑本事賺錢,你竟然嫉賢妒能,要傷害人家。你這種人要得了勢,還不知有多少要遭殃呢!俺周通落草為寇,就是被你這號人逼的。俺也不白要你的馬,賞你二百兩紋銀,派人給你送回家去。” 說完,伸手一揮,大漢們立即明白周通的意思,把李小七拖下去宰了。

後來有人說,處死李小七的地方,至今栽不活桃樹,那是因為他的臭血把山石都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