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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篇鉅製《白鹿原》:陳忠實塑造出它的靈魂,秦海璐撐起它的脊樑

拍完白鹿原後,記者如潮般湧來,秦海璐卻語出驚人,她說:“哪怕劇本再好,片酬再高,此生都不想再和張嘉譯搭檔。”記者面面相覷,張嘉譯也茫然無措,不知到底哪裡得罪了“媳婦”,萬般追問下,秦海璐才緩緩說出原因,頓時讓張嘉譯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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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群西北人所包圍

1992年,《白鹿原》這部鴻篇鉅製橫空出世,如一枚魚雷般,一夜之間驚醒整個中國文壇,將長篇小說的現實主義創作推至到一個難以逾越的高度。

此後,在長達三十年的時間裡,這部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作品歷經無數次再版,經久不衰,引來數位知名導演搶奪它的翻拍權,最終花落導演劉進之手。

篩選演員時,導演想到的第一個演員就是張嘉譯,因為這部作品的名氣以及特殊意義,張嘉譯不惜動用圈裡所有人脈關係,最終才湊齊何兵、雷佳音、李洪濤、劉佩琦等主要演員,然而對於飾演自己“媳婦”的仙草,卻讓他犯了難。

思來想去,張嘉譯將目光瞄向秦海璐。秦海璐怎麼也不想明白張嘉譯為何會邀請她來出演《白鹿原》,彼時的她產子不到60天,何況她一個東北人怎麼演西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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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她仍然記得那天,被藝術總監張嘉譯、製片人、導演以及她的丈夫拉到咖啡館的包間裡洽談了整整一下午。

秦海璐將這次洽談形容為“被一群西北人所包圍”,因為在場的人除了她,全部來自西北。

張嘉譯向她解釋道:

“沒有人說仙草一定要是西北人,陳忠實老先生給她取名仙草,單單這一個仙字,就註定她不專屬於這塊地方,或許就不屬於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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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便將話鋒一轉:“陳忠實老先生的作品,我們所有演員的片酬都要減半,不為掙錢而拍,只為將老先生的墊棺之作傳下去,再現經典作品的魅力。”

最終結果如你所見,秦海璐答應了,用一週時間讀完劇本,只見開篇第一句就是:

白嘉軒後來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這輩子一共娶過七房女人。秦海璐飾演的就是這第七房媳婦,名為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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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仙草,才有白鹿原,因為秦海璐,才有仙草

讓人嘖嘖稱奇的是,劇中的白嘉軒娶了六房媳婦,結果六房媳婦全部無故離世,村民們認定他有“克妻”的倒黴體質,村裡的女人們更是不願接近他。

唯獨第七房媳婦仙草嫁給他後相安無事,不僅幫他打破了傳言,還為他生育了後代,帶來了財富,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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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張嘉譯的眼光著實毒辣,秦海璐將仙草這個角色演得淋漓盡致,尤其是送別那段精彩的劇情,強大的表演力造就無聲勝有聲的境界,引來無數觀眾拍案叫絕,好評如潮。

拍攝結束後,張嘉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感慨道:“可惜陳老先生過世了,沒能看到海璐飾演仙草的精彩場面,實在遺憾至極。”

那邊的秦海璐在面對如潮般的記者時,直言以後不管劇本多好,片酬多高,也不願再和張嘉譯搭檔拍戲,隨後俏皮一笑解釋道:

“和張嘉譯做搭檔倍感壓力,他演得太好,讓我覺得自己毫無演技可言。”

故作埋怨的一番話,頓時讓一眾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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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眾演員的演技極為出彩,也沒能彌補原著黨的遺憾,痴迷於原著的人難以接受電視劇大量的劇情刪改,尤其是那些經典的尺度橋段,被刪減後彷彿丟了靈魂。這是演技所無法填補的空缺。

但許多人不知道的是:

即便是如此偏於保守的電視劇版《白鹿原》,劇組也歷經了整整10年才透過審批,一如陳忠實先生的《白鹿原》橫空出世後所遭遇的一樣,同樣面臨著兩難的“窘境”。

能夠放在棺材裡墊頭作枕的書

當年《白鹿原》在市場上的反應超乎尋常的熱烈,但也只差一點,就和賈平凹的《廢都》一樣淪落到被禁的地步。

有人回憶稱:

當時的《白鹿原》雖然賣得好,但被明確禁止討論宣傳,離被禁僅剩一步之遙。

原因和後來陳忠實在獲茅盾文學獎時所遭遇的阻力一樣,被認為書中“俗氣”的內容過多,觀眾不想看的情節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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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熟慮以後,這個一生信奉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西北漢子選擇妥協,刪減長達5萬餘字。

雖憑此刪改順利獲獎,各種榮譽紛至沓來,但這也成了陳忠實先生最大的遺憾。2016年4月29日,陳忠實先生因病在西安去世,距離五月份只差一天。

陳忠實曾說:五月是家鄉最美的季節。

那天,無數的文壇巨匠為他提筆默哀寫道:

陳忠實走了,帶走了白鹿原上的秘史,從此以後,中國文壇的天空塌了個角,

有人慕名前往葬禮哀悼,在送別儀式上,赫然發現陳忠實先生的脖頸下枕著本《白鹿原》,瞬間呆在原地,腦袋裡轟隆隆出現一句他曾說過的話:

“我要創作一本死了以後,可以放在棺材裡墊頭作枕的書。”

他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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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多弄人,陳老先生去世以後,網際網路掀起浪潮,人們的思想開放程度陡然提高,未刪減版的《白鹿原》終於得以衝破層層阻力正式問世,再度於文壇之上掀起驚濤駭浪。

它最大的魅力便在於,無論放在人生的任何一個階段,都不會覺得過時,真正超越了時代,超越了歷史,絲毫不愧經典之名。

至此,陳忠實老先生的遺憾,徹底被彌補,只可惜有生之年他無法親眼所見,一如無法親眼瞧見電視劇呈現出的《白鹿原》一樣,讓人悲慼。

除過黃泉之下,豐碑之上,他的萬千氣象,僅存於紙頁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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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刪減版白鹿原 陳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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