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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書生病逝還魂,向友人託付三件事,件件扎中現代人

江西南昌的北蘭寺有兩個書生在此學習,其中一位略年長,性格溫厚,和年幼的書生平日交好。一日,長者告假回家探親,少年繼續留寺學習。夜晚睡覺時分,長者卻突然推門而入,上床撫摸著年少的書生的背。

少年很驚喜,長者才走不久,為何會突然回來。只聽長者拍拍他的後背說道:“我剛走不到十天,本以為一路順風,誰料想我回家後就病死了。我不是人,現在已經是一個鬼了。因為你我素日交好,感情甚篤,所以,特意前來向你告別。”

少年聽聞是鬼神立刻驚恐得魂不附體,躲在牆角瑟瑟發抖。長者瞧出端倪貼心安慰道:“你別害怕,我若是想害你,就不會跟你說這麼多話,還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之所以來找你,還有一件事想求你,旁人我不放心,唯有將身後之事託付與你才可。”

古代書生病逝還魂,向友人託付三件事,件件扎中現代人

少年覺察長者和從前並無異樣,言語也很誠懇,便放下戒心,問他到底有何要交代的。

長者嘆口氣,將自己家中情況一一告知,家裡70歲的老母親亟待贍養,還有不滿30歲的妻子也已經守寡,好在兩個人平日飲食不多,一年也就十幾鬥米就能夠維持生活了。他求年輕的書生方便的話時常賙濟一下家中老人。

長者生前曾經著有一本小說,還不等發表就得了急病,如今還想讓書生幫忙將文稿交付出版,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將來在文學史上能有一點立足之地。

這兩件事少年書生都一一答應,便問是否還有其他,長者沉默半晌再次開口,面露愧疚之色:“老弟,實不相瞞,哥哥我還欠了賣筆的幾千文錢,來不及還了。哥哥我一世清白,從不曾虧欠與人,死後豈肯落人話柄,煩請老弟幫哥哥把賬還上。”

少年連連點頭,安撫他一切放心,這三件事都會一一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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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者見沒什麼可留戀的便要起身告辭,少年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害怕,反而是對過去的舊情戀戀不捨,同窗幾載,痛失好友實在辛酸。他強留長者在歇息片刻,“這次與兄長訣別,就是永別了,還望兄長再留一會吧。”

長者一聽也悲從中來,二人抱頭痛哭重新坐在床邊敘舊,沒多久,長者覺察時間不早再次起身告辭。

還不等少年做出反應,之間長者的樣貌逐漸變得醜陋,雙眼圓睜盯著少年。少年開始害怕催促長者:“哥哥話都說完了,趕快走吧。”豈料,那長者一動不動,渾身僵直硬挺,急少年捶床大叫,仍是喚不醒。

不多時,少年回過神決定逃跑,而那長者的屍體立刻拔腿追上去,少年加快腳步,而長者也窮追不捨,一路追逐了幾千裡,少年翻牆時跌在地,驚恐地回頭卻發現那長者不能翻牆,只能把頭耷拉在牆外,流著哈喇子看著年輕的書生,口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少年的臉上,溼漉漉的更加難受。

少年實在跑不動了,就躺在那裡昏死過去。

古代書生病逝還魂,向友人託付三件事,件件扎中現代人

天亮以後,過路人發現了少年,用薑湯將其喚醒,又詢問了各種緣由,大半夜的為何會露宿牆邊,是否遭賊人迫害。少年將實情一一告知,又聽說遠在外鄉的長者家屬正在焦急尋找屍體,準備入殮下葬。

家屬來到此地將屍體搬運回家安葬。

後來有見多識廣的人評論這件事說:“人有魂和魄,魂主良善,而魄則邪惡。人的魂是聰明理智的,而魄是愚笨且毫無理性。長者還魂之際,正是那魂和主人之身還沒分離之時,所以從前在世是什麼人,死後仍舊是什麼人。”

“兩個人分別之際,心了,正好是靈魂泯滅之時,只剩下魄在,魂走了,證明人沒了,只有魄的才是一個真正的鬼,如此便想要害人了。”

作者評說人世間的行屍走肉,都是魄在作怪,有道德的人才能控制之際,而沒有良知的人,便如那惡鬼,早已泯滅的靈魂。

古代書生病逝還魂,向友人託付三件事,件件扎中現代人

這則故事出自袁枚的《子不語》,全書的編纂工作凝聚了袁枚的巨大精力,書中從各個方面反映了社會的種種弊病,揭露了官場黑暗,鞭撻了貪官汙吏,批駁了程朱理學的荒謬。袁枚提倡尊重人性,具有民主性;書中一些反對迷信的篇目,在志怪小說中尤為難能可貴。

本故事中還有另外一點令人深思,那是長者對書生臨時託付,這三件事按照現代思想看來很是強人所難,第一件事對朋友父母妻子的贍養,第二件應付文學出版,第三件更是有些冒犯,便是替他還債。可年輕的書生卻一口答應,可見,二人情誼深厚。

捫心自問,如今的我們,身邊可有年輕書生這樣的知己親朋嗎?哪怕可託付其中三分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