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

老師新寫了一本小說，叫

《暫坐》

，剛讀完。

《暫坐》是賈老師

第二本關於城市題材的小說

，和上一本城市題材的小說《廢都》一樣，寫的還是西京城裡發生的故事。

這《暫坐》得和《廢都》一起對比著讀，才有無窮的樂趣。因為那麼一點點原因，許多人讀《廢都》，其實並未細讀，都是匆匆一瞥，知道了個大概。

《廢都》寫了一群男人的荒唐，寫的是家庭，寫的是婚姻，寫的是人到中年的各種寂寞，而《暫坐》寫了一群女人的無可奈何，有事業發達的，有被坑上當的，有殘花凋落的。

這些男人和女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算是成功人士。也就是說，不太缺錢。人在沒錢的時候只顧一口食，而有錢閒著了就會有故事。

《廢都》裡面有個莊之蝶，《暫坐》裡面有個羿光

，恐怕最後都會被認作賈老師的化身。但作家寫小說這件事，既是有實際生活原型，也是有想象提升改造，真真假假，能當真麼？

賈老師在《暫坐》後記裡說，這本書有

21萬字

，整整寫了兩年。

做個簡單的算術題，這兩年裡，平均每天推進300字。但這書稿，卻先後寫了4遍，也就是說，每天自然不只300字了，平均每天要寫1200字。

手寫1200字，是個體力活，即便不塗不抹，一氣呵成，差不多每天也得寫1個小時。兩年時間，天天都只幹這一件事，說明啥？說明這事情，還比較重要。

賈老師自嘲：年紀大了，愛彈嫌，彈嫌別人，更彈嫌自己，總覺得這樣寫著不行，那樣寫著欠妥，越是時間不夠用，越是浪費時間。

《暫坐》好讀，21萬字，差不多一口氣讀完。為啥？因為《暫坐》裡寫的這個茶莊，我知道在那裡。我急迫地想看看，一位偉大的作家，是如何把生活寫進小說的。

所以讀這《暫坐》的時候，一邊看就一邊會心地笑。

熟悉的地名，熟悉的場景，似曾相識的人物，真實發生的事件，巧妙自然地成為了小說的章章節節、段段落落、字字句句。

原來，小說就是這樣寫出來的。

《暫坐》的故事情節並不複雜，也沒有刻意的起承轉合，更多的是人物在說話。話都是些家常話，平平常常，更像是在隨便聊天。為這麼這樣寫？賈老師在後記裡這樣迴應：

在寫這些說話的時候，你怎麼說，我怎麼說，你一句，我一句，平鋪直敘地下來，確實是有些笨了，沒有著那些刻意變異和荒誕，沒有著那些華麗的裝飾和渲染，可能會有人翻讀上幾頁便背過身去。但我偏要這樣敘述的。

作家寫小說，總要一部和一部有些不同。賈老師說，《暫坐》就試著來做撐竿跳，能跳高一釐米就一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