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雲山-散文故鄉-文阿甘

【微雲山。散文】《故鄉》文/阿甘

原創：文/阿甘天下雲山 2016-10-13

《故鄉》

文/阿甘

“縱使離家千里萬里，那些由食物裹進身體裡的故鄉記憶卻始終縈繞在心頭。漂泊在外的遊子獨自一人在異鄉的清晨醒來，遍尋了整座城市卻無法吃到熟悉的味道時，難免會悵然若失。”二更的這段文字，正是我要寫《老味道》系列短文的初衷，也是我喜歡在大假期間，避開人潮洶湧的著名景區，千里迢迢回到故鄉的的緣由。

一種傳統的老味道更能勾起你的味蕾，帶你回到兒時的餐桌前：幾乎每個冬天都在渴望白米飯卻不得不把它拿來當主食難以下嚥的甜蜜又“苦澀”的《紅薯》，少油無肉時不厭其煩忙乎半天做來招待貴客和遠歸親人的《豆花》，勞苦大半年終獲短暫清閒用足功夫鍛打的《餈粑》，端午和中秋節氣裡揀盡桐葉玉冬花包著蒸熟的《泡粑》，這些雖價廉物美但讓歸來的遊子受寵若驚，享受著熟悉的老味道也煎熬著那份難以忘懷的親情，這就是故鄉的味道。

當年邁的母親和岳父看見我們一家三口回來，他們臉上綻放出了久違的幸福；當家人忙乎半天端上一道道熟悉的兒時小吃，我迫不及待大口吃起來，老人臉上溢位了滿足和幸福；當家人把平時難得準備的小吃送給左鄰右舍嚐鮮時，鄰里之間笑談著的是在鋼筋水泥森林城市裡難見的和諧幸福；當我們要啟程前夕，哥哥嫂嫂姐姐們往汽車尾箱塞各種土特產時，我們享受到的是被寵愛有加的幸福。而當我發動汽車馬上就要啟程回省城的那一刻，老人多少有些失落更多了一些期盼，幾乎哽咽中問道：“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呢？”不知多年以後的我們是否會對女兒問同一個問題？

故鄉八耳鎮辦的計生文化宣傳欄裡已經有了“提高家庭發展能力，促進家庭和諧幸福”的提法，家不僅僅是house，更是family！城市裡的小家不過是人生的一家的客棧，故鄉那低矮的土牆屋，雖看上去簡陋，比不上客棧的繁華，卻是你心靈的港灣，再多的傷痛，埋怨，只要回到鄉下父母身邊，都會被沖淡，得到慰藉。

有故鄉的人是幸運的，每個人都有出生地，但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再次回到故鄉。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故鄉的作用如同母親。母親在，家就在！儘管小家在省城，但故鄉有老房，故鄉有親人：老孃、岳父、兄長、叔伯、嬸孃……有時候，一句鄉音比所有的語言文字比傳奇的故事更能打動人，它撩起你內心深處的萬種情絲，許多記憶；故鄉不只是一片土地或者一座城市，它是內心深處的一座溫柔、溫暖、溫馨的堡壘，承載著人們所有的真實、軟弱。如果順著記憶的脈絡不斷向前追溯，你會發現，故鄉的樣子其實是美麗動人的，是多少孩提時代的一片樂土：那些割豬草走過的溝溝坎坎，騎牛背上奔跑過的座座山坡，打柴去過青青遠山，發水時摸過魚蝦的小溪，光屁股和牛一起“洗澡”的渾黃池塘，摘桃李杏時爬過的各種果樹，掏鳥窩穿越過的茂密竹林，把褲子屁股磨破了的天然斜坡石頭滑板……無一不像放電影一樣斷斷續續回放著，既遠又近，模糊還清晰，陌生且熟悉。我們的子女生活在鋼筋水泥澆築的城市，缺乏我們兒時的體驗，但願透過我們的回憶，他們也能體會故鄉的溫暖！

頻繁回故鄉的動力在於有老人堅守在老家，順便也讓女兒體驗一下鄉土氣息，雖然她的戶口已經是地道的省城人，但我和她媽媽的身份證號碼明晰地表明我們來自遙遠的鄉村，鄉村有親人，就應該常回家看看！一首《常回家看看》唱出了多少遊子的心聲，一曲《母親》又道出了多少兒女深情。這次回家，和侄兒侄女輩一起去鎮上唱KTV，當唱到筷子兄弟《父親》那首歌時，幾個侄兒禁不住流下了眼淚，分別和各自的父母擁抱時也稍感欣慰，當和女兒合作演唱《父子》時，內心更是受到觸動，對於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這一代人，更能體會那種血脈相傳的定數。

天下沒有遠方，有夢就有故鄉，有故鄉的人回到故鄉！

天下沒有遠方，有愛就是天堂，有愛的人回到天堂！

謹以此文獻給天下健在的父母親！願你們安康、快樂、吉祥！

——阿甘丙申重陽節於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