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烀著吃!苞米花生、地瓜芋頭、肉類海鮮……一切皆可烀

文 | 魯從娟

傍晚,在小市上轉悠了兩個來回趟,也沒有鎖定晚餐該吃什麼。“大妹兒,自個兒家種的嫩苞米,又鮮又黏,買點回家烀著吃唄!”我駐足,動了心。

苞米棒子不是很大,裹著翡翠外衣,頂著紅瑩瑩的鬚子,這是當地苞米的明顯特徵。晚餐就是它了!

烀著吃!苞米花生、地瓜芋頭、肉類海鮮……一切皆可烀

苞米大的10元6穗,小的10元7穗。老農大叔把我選好的苞米棒剁去頭尾,剝去幾層外皮,溜光水滑地裝進袋子。

晚餐光啃苞米單調寡淡了些。環顧四周,有了!見一位大叔一手拎花生秧,一手往下擇花生,新鮮泥土簌簌落下。大叔這種新穎的叫賣方式,招攬不少顧客,剛剛出土的新鮮貨,誰不想嚐嚐?

買上一兜花生往家走,心裡便有了底氣。花生與苞米一鍋烀,省火,省事。再煮點稀粥,搭配小冷盤,一頓晚餐輕鬆搞定。當地嫩苞米,無論是黃的還是白的,都足夠鮮,足夠糯,還有淡淡甜。鮮花生自不必說,鮮香並存。

烀食,是最原生態的吃法,不用任何佐料,就吃它個原汁原味自然鮮!

才仲秋呢,老農們就“開溝”了,把地瓜、芋頭呈了上來。

地瓜皮紅瑩瑩的,像孩童嬌嫩的面板。芋頭與地瓜不離不棄,總喜歡肩並肩並列一起。買了地瓜,也不會冷落芋頭,提著兩兜往回走,又遇上慄蓬。栗子油亮烏黑的皮兒,抓起一把沉甸甸的,老農說這是頭一茬,上午才剛剛從樹上打下來的,剛好被我遇見。青綠的黃豆莢也登場了,對,是黃豆莢,我從不稱呼它為毛豆。

烀著吃!苞米花生、地瓜芋頭、肉類海鮮……一切皆可烀

地瓜芋頭,栗子豆莢,這些可烀的食材被我一聲令下,都乖乖地入了鍋。每種食物都帶著殼兒,包著皮兒,烀熟後,不會串了味道。

我是在液化氣上烀的,要是有一口小時候家裡的大鐵鍋就好了。小時候,媽媽由著性子把地瓜、芋頭、老方瓜、土豆、老豇豆等烀一大鍋。“煮豆燃豆萁”,鍋中烀的是莊稼產下的糧,鍋底下燒的是莊稼秸稈。不消一會兒,一頓豐盛的農家飯輕鬆上桌。大鍋燒柴火烀出來的地瓜流油,芋頭軟糯,土豆表面“開花”,豈是小鍋小灶能比的?

媽媽在大鍋裡烀片片的本領堪稱一絕。鍋底下熬的小雜毛魚沸騰著,一團苞米糊在媽媽手中有節奏地拍打著,突然“啪”地一下,穩穩地貼到熱氣蒸騰的大鐵鍋壁上。變戲法似的,轉眼間,鍋邊貼滿了一圈兒,黃燦燦的,蒸汽繚繞中,似一朵盛開的菊,沸騰的小魚像靈動的花蕊。這是膠東人家最經典的烀食——魚鍋片片。魚可大可小,重要的是鮮。煙臺瀕臨黃渤海,新鮮的海魚俯拾皆是,選三五種喜歡的入鍋即可。

烀著吃!苞米花生、地瓜芋頭、肉類海鮮……一切皆可烀

最誘人的烀食當是“烀肘子、烀豬蹄兒、烀豬頭肉、烀排骨、烀豬下貨”等葷食。烀這類硬頭貨,一般都是在臘月臨近年關才進行。肉食需要細火慢烀才行,烀制的時間長,可以慢慢把肉類的醇香激發出來,有了香而不膩的口感。排骨夾起輕輕一抖就骨肉分離,肉香而不柴,骨酥而不爛。那些日子,走在大街小巷,不經意地便會聞到誰家飄出來的烀肉食的醇香味道。記得看電視劇《激情燃燒的歲月》,石光榮反覆唸叨的美食,就是烀一大鍋豬蹄子。

開海後,一定要吃上一頓“海鮮大餐”。去東口碼頭等漁船,能買到新鮮貨。大鍋裡添水,灶膛裡生火,先放螃蟹、海螺、蚍蠐、海蠣子等。這些帶殼的東西抗火,先烀上一會兒,再放扇貝、爬蝦、蟶子、飛蛤、小蛸等等。墨魚單獨放一小圓盤子裡,放在中間。墨魚吃的就是墨汁,美味又營養,所以洗的時候沒有開膛破肚。因蒸熟後會出來黑墨汁,所以單獨盛放。

眾多的蝦兵蟹將匯聚熱鬧豐富一鍋。蓋鍋蓋,燒開鍋,嫋嫋升騰的熱氣裡,飄出來的是讓人垂涎欲滴的鮮味兒。沒有撒香蔥香菜做點綴,也沒有澆紅油麻辣汁調味,只端上了一碗薑汁、一碗味極鮮調製的辣根做蘸料。家人們一致同意,烀的海鮮原汁原味最鮮美。面對如此鮮美的海鮮大餐,誰也抵擋不了誘惑!

據《現代漢語詞典》解讀:“烀”這種烹調方法,是把食物放在鍋裡,加少量水,蓋緊鍋蓋,加熱使其變熟。一個“烀”字,凸顯特色,比“煮”更為生動,與“煎、炸、煮、熘、炒、烤、燒、烙”皆有不同。“烀”的重點是把食材的本真味道激發出來,不放或少放調味料。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可烀的食材多了去了,小市是我一天逛三趟也不厭倦的地方。今天烀一鍋苞米,明天烀一鍋花生,有時也會來一鍋大雜燴。地裡長的、海里遊的、秧上結的,都能烀。於我而言,“烀”的美妙有著難以抗拒的誘惑,不僅僅是因為“烀”食本身誘人,更源於那股“烀”出來的火熱生活氣息。

【來源:水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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