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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秋傑:過麥季

黃秋傑:過麥季

無論走多遠,家鄉總是我們最溫暖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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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在外打拼的家鄉遊子一個寄放心靈歸宿的地方

鄉土文學

過麥季

作者 | 黃秋傑

說實話,寫下標題這三個字時,我內心深處還有一絲餘悸。小時候過麥季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從最初的恐懼到慢慢適應再到最後幹起活兒來得心應手,活生生的把一個少年磨鍊成“小莊稼漢”。現在回想起來它也是一筆勞動換得的財富。每每給孩子們講起,他們是一臉茫然,在孩子們的世界裡,這就像是甲骨文,類人猿,遙遠的不可觸控。

八十年代初,家裡就分了土地,我姊妹三個,倆妹妹小,母親只能幹個家務活,父親是民辦教師,往往是忙了學校忙家裡,有時候講完課騎著腳踏車就去地裡幹農活,我放學後揹著書包也直接去地裡幫忙。

一年中每當麥季來臨前。父親就經常抽空騎車到各個地塊視察一番,看哪一塊麥子先熟。往往頭天看哪塊麥子熟了。第二天我還在睡夢中父親就起床磨鐮,母親已經在準備做飯。除小妹外每人一把鐮,鐮磨好了喊我們起床,揉揉眼就跟在父親拉的架子車上地了。

黃秋傑:過麥季

緊趕慢趕全家人上陣,一天下來連割帶拉二畝地。其實那時候已經有手扶拖拉機帶的簡易割麥機了,父親為鼓舞我們的鬥志,經常說這一塊割完了,那一塊用收割機,我和妹妹心想用收割機馬上就不再彎腰受罪了,歡欣鼓舞,也感覺不到腰疼了。

真到那一塊地了,父親又說地溼,拖拉機來回走,把地壓板結了,先割著再說。我用學過的成語賭氣跟父親說,你這是望梅止渴哄俺,父親和旁邊的鄰居都哈哈大笑。其實還是那時候家裡窮,為了攢錢蓋東屋,父親是能節儉一分是一分。小時候最羨慕的人是國慶叔,我們一般大,他上邊有三個哥,根本就輪不到國慶叔上地幹活。

黃秋傑:過麥季

每塊地麥快割完時,我扶著架子車把,父親裝車,一杈一杈往車上裝,裝完後用兩根剎車繩相互交叉綁得緊緊的。裝車也是個技術活,車裝不勻,拉得麥少不說,半路還得翻車。村裡經常有小兩口剛分家單過,幹活沒經驗,拉麥走到半路翻車兩口子拌嘴吵架。女的一賭氣回家了,剩下男的氣鼓鼓的再重新裝車。

黃秋傑:過麥季

把麥子拉倒場裡先跺起來,幾塊地的麥子把場邊跺滿了,就得打場了。早上趁天涼快就去攤場,把麥子抖散均勻鋪上厚厚的一層,曬上半天,午後溫度高正是碾場的好時候,麥秸稈曬得焦焦的,手扶拖拉機或者四輪拖拉機帶著算盤子樣式的鎮壓器一圈一圈跑來跑去,最終把厚厚的麥子碾成薄薄的麥秸,底下全是麥子。起場時大人把麥秸挑到場邊跺起來,因為場挨場,趕到誰家起場大傢伙都去幫忙。

我們小孩拿起特製的帶把的木板往一塊攏,最後匯聚成一個長長的麥堆,大人們趁此機會喘口氣吸根菸歇一會兒。然後走到麥堆用木鍁揚起麥試試風向,有時下午風住了,夜裡就睡在麥堆旁。等夜裡三四點起風了,緊趕慢趕把場揚完,然後裝袋子運回家。

黃秋傑:過麥季

麥季忙就忙在收割完馬上就得種秋莊稼,老莊稼把式常說熱苗子莊稼,耽誤一晌就不一樣。每一塊麥收完就趕緊耩秋莊稼,耩莊稼是個技術活,得請莊稼活的老把式掌耬,我常常牽牛幫耬,現在回想起來,還忘不了,應該一上手就會。

時代在發展,科技在進步,原來收麥種秋前前後後個把月,現在有大型聯合收割機和播種機,三五天連收帶種就結束了。原來麥收結束就要交公糧,現在延續二千多年的皇糧國稅早就取消了,收多收少全是自己的,種的每畝地國家還有補貼,這是我爺們父輩他們那兩代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好事,在此要感謝我們偉大的祖國,偉大的黨,帶領我們一步一步走向繁榮富強!

(全文完)

作者簡介

黃秋傑,社旗縣下窪鎮人,1989年初中輟學,1994年離家外出謀生。透過鄉土賒旗平臺,結識了在全國各地的社旗老鄉文友。偶有小“豆腐塊”發表於鄉土賒旗及報刊網路,還望各位老師和老鄉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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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土文學《鄉土賒旗》(Hometown Sheqi)釋出

總編 | 趙華勝

總顧問 | 王學章  王書義  梁銅勳  劉永科

特約作者 | 曉輝  麗萍  尚鈔  春雨  松克  春蘭

特約美編  |  穆青冬

(所有排名不分先後)

圖片版權均歸原創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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