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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字如何?答:肯定是窮鬼寫的!皇帝大笑,後來此人當上丞相

皇帝身邊通常有兩種人,一種是為皇帝出謀劃策,分擔國事的,還有一種就是給皇帝解悶的,前者需要有真實才學,一般人做不到,而後者只需要懂得賣醜就可以了,歷史上的宦官童貫就是後一種人。

童貫本來是當時一個有名的大宦官李憲的貼身小廝。李憲是仁宗,哲宗兩朝的著名宦官將領,曾為北宋王朝打過一些勝仗,但由於朝中無人賞識最後抑鬱終生。在李憲的薰陶下,童貫自幼好武,但見李憲最後下場不佳,他決定走一條“文武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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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路。文式雙全,並不是說童貫要去考進士,而是指去投合喜文不喜武的徽宗皇帝之所好。

說起來,童貫要想取悅於雅好書畫的徽宗皇帝原也不難,因為他有這方面的“家學淵源”。童貫的父親童湜曾經是開封府小有名氣的藏畫家,與號稱一時高手的郭熙、易元吉、崔懿等人過從甚密。童貫雖然入宮較早,但耳燻目染,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書畫界的知識,可惜的是,他知識就像他本人一樣,華而不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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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書法和中國繪畫中都有一種技巧,叫做“飛白”。這種技巧由來已久。據說東漢靈帝時重修京城鴻都門,工匠用刷白粉的掃帚寫字,名書法家蔡邕從中得到了肩發,創成“飛白書”。“飛白”法筆畫中絲絲露白,像枯筆寫成的模樣。童貫對於這些一無所知,只是聽老父說過“飛白”,所以鬧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

那天,微宗皇帝退朝以後閒來無事,拿出一張魏碑碑帖賞玩,這張帖上的字純用飛白手法,微宗皇帝看了一會兒,微覺有些疲倦,隨手把那張碑帖放在小几上,調侃似的問以小廝身份服侍他的童貫:“聽說你也懂一點書法?你看這帖上的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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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向並不怎麼注意自己的皇上如此平易近人,不恥下問,童貫受寵若驚,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捧過那張飛白字帖便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在心裡打著鬼主意。他知道皇上是個高明的鑑賞家,自己卻胸無點墨,因此,不能瞎說。但皇上“不恥下問”,自己又不能不說。“說點什麼呢?”他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皇上剛才不怎麼欣賞的表情,這個印象一浮現出來,童貫立即拿定了主意,對這張魏帖只能貶不能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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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個貶法呢?”童貫連著翻了幾頁,頭腦裡有了一個他自認為不錯的主意。於是,他裝出一副內行的樣子,對徽宗皇帝說道:“回陛下,小臣覺得這字不好!”“哦?怎麼個不好法?”微宗皇帝剛才還是在和童貫開玩笑,現在可有幾分認真了。說實在的,他也不喜歡漢、魏時的“飛白”字型,覺得不如他手創的“瘦金體”來得清峭、俊逸,但這一直是他個人的看法,現在眼前的這個小太監想不到也有這樣的“高見”,這豈不令他於“空谷絕音”中頓生“吾道不孤”的感覺,於是,遂有是問。

哪知那童貫答出來的話,卻叫他哭笑不得。只聽童貫開口說道:“這字嘛,小臣也挑不出它多少毛病,就是寫這字的筆可太差了!”“哦?”“陛下請看,這字每個都絲絲露白,想必那寫字的人窮困潦倒,一支筆一用就是許多年,磨禿了也沒處換取。”

“你!哈哈哈!”微宗聽了童貫的“高論”,不由得開懷大笑,差點笑破了肚皮。他自己本來也是一個語常滑稽的人(史稱“端王輕佻”,端王就是徽宗稱帝以前的封爵),但任他怎麼滑稽,也想不出童貫這種“飛白闡微”,所以,忘了皇上的身份,開懷大笑起來。見皇上笑,童貫也跟著陪笑,他陪笑,皇上更笑,這樣子笑來笑去倒讓徽宗皇帝對他產生欣賞之情。可憐的徽宗皇帝,他還以為童貫是在為他說笑話解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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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在場的人當然不止徽宗皇帝、童貫這君臣二人。那些一心想取悅星上的人愛屋及烏,見童貫能逗得皇上開懷,不管是否明白就裡,都異口同聲地對外人說童貫是個“雅好書畫” 能博得皇上激賞的鑑賞家。話雖然沒腿,但卻傳得飛快,一來二去的,許多人都知道了童貫是個有名的鑑賞家。更有好事者添油加醋,越傳越神,說童貫的字型可於“蘇、黃、米、蔡”四大家之外自成一家。這種種傳聞給童貫帶來了升官發財的好處。以此為契機,童貫慢慢得寵,後掌兵權二十年,破西夏,平方臘,權傾內外,時稱蔡京為“公相”,稱他為“媼相”。

這件事說明了兩個道理:第一,如果你對一件事不瞭解卻硬要賣弄,那隻能成為別人的笑柄。第二,無意的裝傻可能會給你帶來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