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佛賞花去

七八十年代出生的男孩子差不多都看過一本武俠小人書《偷拳》。裡面的主人公就是太極拳一代宗師楊露禪。楊露禪打遍天下無敵手，到京城與一個王府的護院總管過招，最終打成平手，這個總管就是一代八卦掌宗師董海川。能自由出入清朝王府中的男子，除了主人外，便是由皇宮內務府分到王府的太監。在我們的認知中，俠客都是鮮衣怒馬、快意江湖，何等灑脫。那麼，董海川武功這麼高，為何屈尊王府當一名宦官呢？

其實，董海川隱匿於肅親王府很多年，非常低調，旁人根本不知道這個不言不語的人會武功。據稱董海川相貌堂堂，高大威猛。一天，王府舉行宴會，高朋滿座，平時喜武的肅親王命護院總管沙教頭為大家展示武功助興。一時間大家都被沙教頭精湛的武功所吸引，肅親王命覺得很有面子，命人添茶。這項工作正由董海川負責。當他手託茶盤迴來時，王府上下圍觀表演的人群越聚越多，根本過不去。董海川情急之下，縱身躍起，八步凌空，從眾人頭上飛過，靜無聲息來到王爺身旁，茶水一滴未灑，很多賓客並未注意到，但肅親王大吃一驚，王府藏有這等高手。他命沙教頭與董海川過招，一出手就被制服，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於是，肅親王命董海川為王府總教頭、護院總管。董海川從此威震武林，交手從未有敗績。

董海川生於清嘉慶二年，逝於光緒八年，享年84歲。由於其武功實在太高了，在他死的時候，一口氣懸著咽不下去，彌留三天才走，這就是所謂的散功。董海川充當宦官是有相關的史料記載的，但都是一筆帶過，甚至在他的墓誌上也有提到。董海川之所以這樣做，實則在執行一項刺殺任務，被迫自宮，隱身內務府。從中也可以看出他的堅韌和異於常人。筆者在這裡合理想象一下董海川當時的心路歷程：

董海川是河北人，也是名武痴。曾經以武會友一去13年。為人嫉惡如仇。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董海川也投身於轟轟烈烈的太平天國運動。並憑藉其還身手贏得東王楊秀清的賞識。在清軍圍困天京之時，董海川受命於東王，執行了一個秘密使命，就是刺殺咸豐帝，解天京之圍。皇宮大內不是影視劇中那樣，會個雜耍就能進去，時間緊任務重，最接近皇上，只有當太監才行。在太平天國那個時代，做出比這衝動的事情還有很多。董海川懷著憂天下之心來到皇宮，卻被陰差陽錯地分到肅親王府。

他在王府隱藏下來。平時練武功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但很快負責太平軍傳遞訊息的密探告訴他，天京之圍已被東王楊秀清化解，並攻破了圍困天京的清軍江南大營。此時，正是楊秀清和太平天國的全盛時期，也是太平軍高層腐化墮落的高峰期。董海川迷惘了。不久，天京事變爆發，楊秀清被滅門。董海川徹底心涼了。再後來，咸豐帝病死熱河，此時的董海川隱身王府，早沒有了當初的衝動，一心研究八卦掌，往事如過眼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