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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斷案基本靠陰?9案為證

文/冰揚波

古人斷案基本靠陰?9案為證

01

三國時,東吳句章縣(今浙江餘姚)發生一起兇殺案。

“我兒子死的冤枉,這娘們太狠了…請青天大老爺為小民做主!”

接到報案,縣令張舉大人火速趕赴案發現場。

臥槽,這小婦人跟潘金蓮有一拼,不,比小潘還狠。

這婦人把丈夫弄死,還不夠。

為毀屍滅跡,索性一把火將自家房子點了,對外宣稱丈夫是燒死的。

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她吧。

不過,夫家人“疑之,訴於官”。

然鵝,死者已燒得糊不爛啃,面目全非,其傷痕死跡已銷燬殆盡…

“有能耐,你讓這死鬼張嘴說話!”

甭說,啥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瞧,這小娘們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

不過,縣令張舉絕非平庸之輩,懶得和她嘚啵,只用兩頭豬便將她擺平。

張舉還原火場,讓人弄來兩頭豬,把一頭殺死,另一頭讓它活著,然後把它們放到火裡燒…

結果,“活者口中有灰,殺者口中無灰。”

燒死的那頭豬,在火中掙扎、嚎叫,自然有灰進入口中;而事先殺死的那頭豬口中無灰。

依此驗屍,死者口中果然無灰。

“大膽刁婦,還不從實招來!”

小娘們看得真切,謊言不攻自破,遂伏法認罪。

《疑獄集》:張舉,吳人也,為句章令。有妻殺夫,因放火燒舍,稱火燒夫死。夫家疑之,訴於官。妻不服。舉乃取豬二口,一殺之,一活之,而積薪燒之。活者口中有灰,殺者口中無灰。因驗屍口,果無灰也。鞫之,服罪。

02

北朝後魏,楊津做岐州(今河南南召)刺史時,曾斷過一奇案。

是時,武功縣有一商人採購了三十匹絹欲到岐州城去販賣,雖說有些辛苦,可心情忒爽。

能不爽嗎?

絹可是搶手貨,兩地這麼一倒騰,那差價,銀子嘩嘩的。

何況,再有半日之程,他便可趕到岐州城。

離城十里處,時逢一山高林密處,商人不免有些心顫膽突突。

怕啥,來啥。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突然,林中躥出一蒙面賊,橫刀立馬,攔住了去路。

放屁蹦到腳後跟,也太點背了。

商人立時麻了爪,貨物被遭搶劫一空。

商人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恰好有一驛使騎馬路過,他忙說遭劫之事。

不想,這快遞小哥只看了那馬賊背影一眼,朝馬屁股狠抽一鞭,駕,便馳馬絕塵而去。

乖乖,跑的比兔子還快。

唉,人心不古哇。

此時,商人心裡拔涼拔涼的。

只是他還不知,這快遞小哥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岐州府將此搶劫案上報官府。

刺史楊津大人驚聞此案,行動倒是很迅速。

第一時間,便派人張貼一紙告示,立時引來無數圍觀者。

告示如下:

“有人著某色衣,乘某色馬,在城東十里被殺,不知姓名,若有家人,可速收屍。”

不抓賊,咋還收屍啦,難道快遞小哥彙報有誤?

至此,瓜眾不免質疑,這幫玩意還能不能幹點正事?

嘿嘿,此中有玄機,請往下看。

眾人正七嘴八舌之際,忽有一老太太呼天搶地、扯著嗓子一聲驚呼:“我的兒啊,你咋這麼命苦?”

於是,楊大人立派官兵順藤摸瓜,適時追捕緝拿。

結果,人贓俱獲。

《北史·楊播傳》:楊津為岐州刺史,有武功人齎絹三匹,去城十里為賊所劫。時有使者馳驛而至,被劫人因以告之。使者到州以狀白津,津乃下教雲:“有人著某色衣,乘某色馬,在城東十里被殺,不知姓名,若有家人,可速收屍。”有一老母行哭而出,雲是己子。於是遣騎追收,並絹俱獲,自是合境畏服。

03

唐垂拱年間(685-688年),羅織之事興起。

羅織者,即無中生有,虛構罪名,以陷害無辜者也。

其中,來俊臣最為臭名昭著。

《舊唐書·來俊臣傳》如是載:“招集無賴數百人,令其告事,共為羅織,千里響應。欲誣陷一人,即數處別告,皆是事狀不異,以惑上下。”

不止於此,酷吏來俊臣還寫了一本《羅織經》,集整人之大成。

據載,另一整人專家周興臨死之際,看過《羅織經》自嘆弗如,甘願受死;

一代人傑宰相狄仁傑閱罷《羅織經》,冷汗迭出,卻不敢喊冤;

連女皇武則天面對《羅織經》,亦大發慨嘆:“如此機心,朕未必過也。”

扯遠了,拽回。

但說湖州佐史江琛,另創一套整人歪點子。

不知,頂頭上司刺史裴光咋得罪他了。

這不,江琛收羅裴光所寫的公文批示文字,把字挖割下來,拼湊成一封寫給徐敬業的謀反信。

謀反,歷朝歷代都是重罪。

乖乖,江琛這貨有多狠。

女皇武則天知道了,很重視,急派御史前去審查,可裴光供稱:

“書是光書,語非光語。”

說,這字是我寫的字,可這封信卻不是我寫的…

嘿嘿,沒開玩笑吧?

女皇先後共派去了三御史,裴刺史都是那句話,死也不承認。

掉腦袋的事兒,誰敢輕易承認。

此案,便懸而未決。

“陛下,張楚金是一斷案高手,何不派他前往。”

女皇正束手無策之際,有官員便向她推薦了斷案高手。

於是,張大人即刻奉旨前往湖州再次徹查此案。

裴光裴刺史還是那套嗑兒,此案再陷僵局之中。

這日,張大人鬧心巴拉的,仰臥在窗邊發呆想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值午後,陽光正熾烈,穿窗而入的光線赫然刺目,張楚金便拿起那封謀反信來遮光。

不想,竟有驚人發現。

啥情況?

“乃見書字補葺而成,平看則不覺,向日則皆見。”

原來,這信上的字都是修補貼上而成,對著日光看,一目瞭然。

臥槽,這造假手段也太高了。

於是張大人把湖州官吏皆召集在一起,來看一場好戲。

大堂上擺著一盆清水,張大人命令江琛把封謀反信扔到水中。

幾分鐘過後,那封謀反信上字字解散,飄蕩於水面之上,如朵朵蓮花…

哇塞,原來如此,江琛這貨也太刁了。

至此,江琛已無話可說,叩頭認罪。

女皇武則天聽了彙報,大為惱火:“敕決一百,然後斬之。”

於是,張大人清了清嗓子,開始宣判:

兄弟們,聽好了,千萬別客氣,女皇陛下有命:江琛在砍頭之前,先狠揍他一百板子,啪啪…

《舊唐書·張道源傳》:唐垂拱年,羅織事起。湖州佐史江琛,取刺史裴光判書,割取其字,輳合成文,以為與徐敬業反書,告之。則天差御史往推。光疑雲:“書是光書,語非光語。”前後三使,皆不能決。或薦張楚金能推事,乃令再劾,又不移前疑。楚金憂悶,偃臥窗邊,日光穿透,因取反書向日看之,乃見書字補葺而成,平看則不覺,向日則皆見。遂集州縣官吏,索水一盆,令琛以書投於水中,字字解散。琛叩頭服罪。敕決一百,然後斬之。

04

武周(690—705年)時,御史張竹岌接手過一樁奇案。

是時,有一人誣告崔宣謀反,對張竹岌說:“崔宣的小妾本想揭露他的陰謀,不想被他滅了口,屍體扔進了洛河,請大人明察。”

誰知,張行岌反覆調查此案,腿都跑細了,也沒找到有力的證據。

武則天很生氣,令他回去再審。

其實,這崔宣小妾早被舉報人事先誆騙出來並藏了起來。

俗話說,一人藏東西,十人難找。

張竹岌能找到人才怪呢。

幾天後,張竹岌回覆依舊。

武則天大怒:“若崔宣真把小妾殺了,那他就是謀反,而如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何結案?”

張行岌惴惴而退,還得繼續追查,可毫無頭緒。

無奈之下,張行岌就逼著崔宣的堂弟崔思竟想辦法去找他的小嫂子。

為證堂兄清白,崔思竟也是拼了,重金懸賞,著人四處尋找,但仍杳無音信。

不過,他很快便發現了一可疑之處,即他每次在家密談之事,那舉報人總能知曉其詳情。

崔思竟斷定,家中定有內奸。

為引蛇出洞,崔思竟假裝對崔宣妻子說:“嫂子,快去準備300匹絹,我不找人殺了那個該死的舉報人,誓不罷休!”

然後,他便埋伏在家門前靜觀其便,不想竟真有一姓舒的食客匆匆去了舉報人家裡。

不久,那舉報人便去官府告狀,說崔家要買兇殺他。

臥槽,崔思竟氣得差點吐血,平日裡對這食客甚是照顧,沒想到竟是一白眼狼。

崔思竟把食客約出去,一頓痛罵:“無恥陰險的傢伙,崔家若被抄家,我定拉你墊背,你難逃其咎?你最好快點找到堂兄的小妾,我可送你500匹絹以安享晚年,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至此,舒姓客人後悔不迭,忙磕頭謝罪,帶崔思竟去了舉報人家,搜出崔宣的姨小妾。

崔宣因而免罪。

《智囊全集》:崔思競,則天朝或告其再從兄宣謀反,付御史張行岌按之。告者先誘藏宣妾,而云:“妾將發其謀,宣乃殺之,投屍洛水。”行岌按,略無狀。則天怒,令重按,奏如初。則天怒曰:“崔宣若實曾殺妾,反狀自明矣。不獲妾,如何自雪?”行岌懼,逼思競訪妾。思競乃於中橋南北多置錢帛,募匿妾者。數日略無所聞,而其家每竊議事,則告者輒知之。思競揣家中有同謀者,乃佯謂宣妻曰:“須絹三百匹,僱刺客殺告者。”而侵晨伏於臺前。宣家有館客,姓舒,婺州人,為宣家服役,宣委之同於子弟。須臾見其人至臺,賂閽人以通於告者,告者遂稱,崔家欲刺我。”思競要館客於天津橋,罵曰:“無賴險獠,崔家破家,必引汝同謀,何路自雪!汝幸能出崔家妾,我遺汝五百縑,歸鄉足成百年之業;不然,亦殺汝必矣!”其人悔謝,乃引至告者之家,搜獲其妾,宣乃得免。

05

唐時,張鷟曾做過河陽縣尉,類時下公安局長。

掌縣域內治安捕盜之事。

是時,河陽官倉有一小吏,名叫呂元。

這呂元業餘沒事就愛練練書法,啥王右軍,啥顏真卿,不是吹牛,那是學誰像誰,幾可亂真。

尤其是頂頭上司、官倉主管馮忱的字,呂元更是頂禮膜拜,研習經年。

學書法,修身養性,陶冶情操,這是好事呀。

嘿嘿,你想錯了。

人家呂元練書法,不為修身養性,而是另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這不,他模仿上司馮忱筆跡,鼓搗出一紙糶糧批文。

呂元先後持文賣出官糧百石之巨。

這銀子也來得太容易了,嘩嘩的…

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溼鞋。

後,盜賣官糧案發,主管馮忱拒不認賬:“我沒寫過這批文,敢以祖宗的名義起誓!”

“白紙黑字為證,八輩祖宗也沒用!”

呂元則咬定批文是他所寫。

馮忱不能承認,呂元不敢承認,雙方各執一詞,唇槍舌劍,口水橫飛。

這官司似乎要卡殼了。

恐怕馮忱又是一背鍋俠。

白紙黑字,唐時又無筆跡鑑定儀器,咋判呀?

誰說的,有請張鷟張局長,看看人家是咋幹活的。

於是,張鷟調來卷宗,取出一文,上下兩頭一遮,只留中間一字。

然後,義正言辭對呂元說:“你看看這個字,如果是你寫的就寫‘是’字,不是你寫的就寫‘非’字,別磨嘰!”

呂元看後,這筆跡太眼熟了,不假思索便寫了一“非”字,想給我下套,沒門。

可張鷟一撤去兩頭的遮擋,呂元立時傻眼了,這是他自己寫的訴狀,能不眼熟嗎?

睜眼說瞎話,後果很嚴重,噼裡啪啦,五十大板下去,屁股倒大黴了。

張鷟又取出一文, 用同法遮蓋,令呂元辨認:“這回,你可要看清楚了,別再胡咧咧…”

呂元看了又看,不是眼熟,絕對是自己的筆跡,遂寫了一個“是”字。

撤去遮擋視之,正是他偽造的批文。

以己之道,還施彼身,痛快。

呂元無可辯駁,遂認罪伏法。

《朝野僉載》:張鷟為河陽縣尉日,有構架人呂元偽作倉督馮忱書,盜糶倉慄。忱不認書,元乃堅執,不能定。鷟取呂元告牒,括兩頭,唯留一字,問:“是汝書,即注是字,不是,即注非字。”元乃注曰“非”。去括,即是元牒,且決五下。又括詐馮忱書上一字,以問之,注曰“是”。去括,乃詐書也。元連項赤,叩頭伏罪。

06

北宋,朱壽隆彭州九隴縣(今四川彭州)縣令時,發生一慘案。

但說這日,一縣吏來報說,民居失火,一家人皆葬身火海。

朱大人驚聞如此大案,豈敢怠慢,火速親往現場。

是時,大火已然撲滅,只見殘垣斷壁,屋倒梁壞,餘煙嫋嫋…

“快,清理火場!”

朱大人一聲令下。

不久,屍體便呈現在眼前,竟有七口之多。

只是已然難以分辨。

其狀之慘,眾人無不唏噓喟嘆。

然鵝,朱大人卻敏銳地發現了問題:“豈有一家焚而無一人脫者?此必有奸。”

朱大人左右環顧,發現一寇姓近鄰門口高高豎起一個梯子,便近前詢問此長梯何用?

寇鄰居遲疑片刻,方回答:“我準備用梯子上房修繕屋頂。”

朱大人愈發疑惑,轉身向里正瞭解兩家可曾有怨。

里正搖了搖頭:“老寇是一老實人,且起火之際,他積極滅火,眾鄉鄰皆可為證。這火,不像他放的…”

而朱大人卻覺著老寇作案可能性非常大,便吩咐官差抓一小偷過來。

抓一小偷幹嘛,不會跑偏了吧?

還真沒有。

不久,官差便帶來了一小偷,曾因盜竊多次坐牢,人盡皆知。

朱大人對慣偷一番耳語:“我知道你過去的劣行,一會兒只要你按我說的辦,我將既往不咎…”

然後,朱大人將眾人召集起來,開始現場審案:“我知道你是一慣偷,昨天這家起火時,有人說見過你,還不從速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慣偷便按照剛才朱大人之吩咐,急忙辯白:“大人,冤枉啊!這火真不是我放的,不過昨晚我剛到這家附近就看到老寇拿著梯子…不信,你可抓他來問!”

臥槽,這不是當官的與小偷做局,要栽贓陷害老寇嗎?

眾人正唏噓不已。

不想,老寇突然伏地叩頭如實招了一切。

原來,老寇和這家比鄰而居,兩家山地也接壤。

日前,有一風水先生路過對人說,兩家地界相接處靠著老寇一側的山地是塊風水寶地,在此地造墳後代必將大富大貴。

於是這家人聽信風水先生之言,仗著自家人多勢眾,強佔老寇家山地將祖墳遷入。

於是老寇乘夜架梯子爬進了這家,嘁哩喀喳,團滅,然後一把火…

這案子也提醒我們,別欺負老實人,兔子急了也咬人!

《宋史·朱壽隆傳》:朱壽隆大監知彭州九隴縣時,吏告一家七人以火死,大人曰:“豈有一家焚而無一人脫者?此必有奸。”…獲盜,果殺其人而縱火。

古人斷案基本靠陰?9案為證

07

宋時,有一牛人、牛案。

此牛人,為朝散大夫錢和。

此牛案,就發生在錢和做嘉興縣令期間。

但說這天,一村民來縣衙報案,“牛為盜所殺”。

“你說,老牛多憨厚,招誰惹誰了,此賊太踏馬的可恨了…”

村民義憤填膺,感謝了此賊的祖宗十八代。

錢和聽明白了:殺牛者,連一口條也不拿,與此村民必有宿怨。

“案情,本官已然知曉,自會抓緊處理。”

然後,錢和對牛的主人一番叮囑:

回去抓緊把牛分割了,牛肉,你一家也吃不了,就送給街坊四鄰吧,每家一塊,如有嫌隙者送兩塊,此為其一。

其二,回去後別瞎嘚啵已報官,切記。

村民按照吩咐,挨家挨戶都送了牛肉。

只是不知道這錢縣令唱的是哪一齣?

錢和:您就瞧好吧。

果然翌日,一人拎著兩塊牛肉,來縣衙舉報有人殺牛。

錢和即收而審之,牛果為其所殺。

《折獄龜鑑》:朝散大夫錢和嘗知秀州嘉興縣,有村民告牛為盜所殺,和令亟歸,勿言告官,但召同村解之,遍以肉饋知識,或有怨即倍與。民如其言。明日,有持肉告民私殺牛者,和即收訊,果其所殺。

08

周新,廣東南海人。

為人剛正,仗義直言,人稱“冷麵寒鐵”。

明永樂年間,周新在赴任浙江按察使的途中,親眼所見一怪現象。

是時,周新與隨從正騎馬悠然徐行,只聽“嗡嗡”之聲不絕於耳,隨之一群蚊蠅組團奔湧而來,黑壓壓一大片…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快,給我搜!”

隨從順著蚊蠅來處搜尋,不想還真有驚人的發現。

發現啥寶貝了?

隨從報:“大人,前面不遠處有一具無名屍!”

周新立即趨馬上前,發現一具男屍倒在一處灌木叢中,血呼里拉的,應是被人殺害。

仔細勘察了現場,除死者身上有一枚小木章外,實無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在此荒郊野外,兇手早已逃之夭夭,怕又是一樁懸案了。

周新上任後,命人到集市上:“各式各色的布匹,都給我買點回來!”

布買回來了,粗毛細紡的,花花綠綠的,好大一堆。

然鵝,周新東挑西揀,竟沒一種滿意的。

“接著給我買,派人到其他集市去買!”

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日,周新終於拿起一塊蓋有與木章印相同戳記的布料,樂了:“來呀,把這布商給我抓來!”

一經審訊,那布商果是殺人真兇。

《明史·周新傳》節選:周新,南海人…初,新入境,群蚋迎馬頭,跡得死人榛中,身系小木印。新驗印,知死者故布商。密令廣市布,視印文合者捕鞠之。

古人斷案基本靠陰?9案為證

09

明朝溧水縣有一叫陳德的人,娶妻林氏剛滿一年,正新婚燕爾。

農閒時,陳德便到臨清縣打工,掙點小錢貼補家用,妥妥的一上進好青年。

不想,隔壁老王張奴給陳德整出了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

三年辛苦,陳德攢下了幾十兩銀子,便樂顛顛地回鄉跟媳婦團聚。

當他離家不遠時,日落天黑,且下著毛毛細雨,心想身上帶著這麼多銀子可別出啥意外,便把錢藏在水心橋下第三根柱子的孔洞裡,然後空手回家。

是夜,林氏正跟張奴在屋裡正忙乎呢,一聽見敲門聲,林氏立時臉綠:“快,躲到床底下!”

久別勝新婚,小夫妻一通怡情繾綣後,訴衷腸,話相思,陳德便將橋下藏金的事兒跟媳婦說了,等天亮後他就去拿。

這被躲在床下的張奴聽得一字不漏,趁小夫妻正忙乎之際他從後門溜走,搶先跑到水心橋下把那筆錢連窩端了。

早已移情別戀的林氏,聽說陳德丟了銀子,立刻對其破口大罵,掙不著錢還瞎忽悠。

是時,溧水縣令吳復,晉江人,以善於斷案聞名。

當陳德來報官時,吳縣令笑著對他說:“你雖真心愛你媳婦,但不知她是否也真心愛你。”

陳德自是不信,堅稱他們夫妻是情比金堅。

吳縣令便傳訊林氏,嚴厲審問。

陳德心疼媳婦,不忍她受牢獄之苦,要求撤訴,錢不要了。

不想,吳復卻不答應,故意大聲怒斥:“好你個大膽刁民,竟膽敢謊報失竊,存心戲弄本官,罪不可赦。”

說罷,命人將陳德押入大牢,然後將林氏釋放回家。

“去,給我盯住了!”

林氏剛走,吳縣令便派人化裝成乞丐,嚴密監視林氏的一舉一動,果然很快便發現了她跟張奴通姦的那點破事。

於是,拘捕林張二人到堂,噼裡啪啦一通板子下去,遂真相大白。

《智囊全集》:溧水人陳德,娶妻林歲餘,家貧傭於臨清。林績麻自活,久之,為左鄰張奴所誘,意甚相愜。歷三載,陳德積數十金囊以歸,離家尚十五里,天暮且微雨。德慮懷寶為累,乃藏金於水心橋第三柱之穴中,徒步抵家。而林適與張狎,聞夫叩門聲,匿床下,既夫婦相見勞苦,因敘及藏金之故,比晨往,而張已竊聽,啟後扉出,先掩有之矣。林心不在夫,既聞亡金,疑其誑,怨詈交作。時署縣事者晉江吳復,有能聲,德為訴之,吳笑曰:“汝以腹心向妻,不知妻別有腹心也,”拘林至,嚴訊之,林呼枉,德心憐妻,願棄金,吳叱曰:“汝詐失金,戲官長乎?”置德獄中,而釋林以歸,隨命吏人之黠者為丐容,造林察之,得張與林私問慰狀。吳並擒治,事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