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需要的是支援,不是端水。
——遇言姐
這一期
《奇葩說》
的辯題是個坑,傅首爾冠冕堂皇的陳辭更坑。
“獨立女性該不該收彩禮。”
看到這句話已經讓人血壓上升,這個辯題本身出得就很有問題。
為什麼沒有人討論“獨立男性”的標準呢?
因為社會預設男人都是獨立的生物嗎?
如果把對於獨立女性的討論套到男人身上,那會是——
獨立男性該不該自己做家務?
獨立男性該不該自己帶孩子?
獨立男性該不該主動做結紮?
獨立男性該不該放棄冠姓權?
獨立男性該不該讓父母出彩禮錢?
獨立男性該不該佔用姐妹的資源?
獨立男性該不該在就業時受優待?
獨立男性該不該平衡家庭與事業?
……
然並卵,
天天都有人討論獨立女性該如何如何,從來沒有人在意獨立男性該是什麼樣。
在這道題裡邊,男性的獨立被理解為與生俱來的,女性的獨立則有各種條條框框,而且“女性獨立”的門檻正在被越抬越高。
這是因為,社會對女性道德標準的要求,比對男性道德標準的要求,要高得多。
這種苛刻的要求走到極端,那就成了——
只有高收入、不結婚、不生育或是自己養孩子,視男人為草芥,不屑一顧,在職場叱吒風雲的女性,才配被稱為“獨立女性”。
這樣一數,除了董明珠、老乾媽,連遇言姐自己都不算獨立女性。
畢竟我生了三個孩子,還老是在朋友圈秀娃,過節收了甜爹的紅包,已經有人在說我是不思進取的老母親了。
“彩禮”這個命題,在我這就不成立
席瑞的一番話說得好——
“這道題表面上是在談女性,可是它的背後處處都是男性的目光、男性的規則。
它挖了一個坑,等著你往裡跳。
一旦你想要透過不收彩禮證明自己是獨立女性,你就在這場男性設定給女性的貓鼠遊戲中輸了。”
但是席瑞接下來的一番辯詞,又讓遇言姐覺得太形而上了。
比如席瑞把彩禮形容為男性對女性的幫助,認為真正獨立的人應該可以坦然接受饋贈。
這番話讓遇言姐覺得,席瑞不瞭解
底層生態。
並非凡爾賽地說,在遇言姐認識的小輩中,從沒有人討論什麼彩禮,甚至連“彩禮”這個詞對他們而言都很陌生。
這是因為,這些孩子普遍來自於城市中產家庭,父母的教育程度和經濟能力都不錯。
婚姻對於這些孩子而言,只要雙方家庭三觀對等,在社會地位上勢均力敵,那麼,房本上寫誰的名字,雙方家庭補貼多少,都不是問題。
錢其實是聯姻中最低一級的標準,彩禮這種事兒常見於中下層家庭。
家長的認知水平偏低,婚姻的不確定性較大,或是一方很貪心吃虧,這個時候,大家才會拿錢說事。
一但開始拿錢說事,這個事就不好辦了。
更何況,“彩禮”的原始含義不是男方給小家庭的錢,而是男方家庭支付給女方父母的一筆錢。
所以,你問“獨立女性該不該收彩禮”,而遇言姐的生活經驗告訴我——
如果在一場談婚論嫁中,尚需要把彩禮提上議程,那麼這場聯姻本身風險就比較大。
再說得狠點兒,這婚不結也罷。
所以你看,“彩禮”這個命題,在我這就不成立。
“獨立女性”和“該不該收彩禮”,更是攢不到一起去。
“女權”這麼偉大的詞彙
被傅首爾歪曲成啥了?
如果說席瑞發言只是有點形而上,那麼老奇葩傅首爾就讓我反感了。
她是這樣說的——
“女權是另一種自卑。我不認可男權,也不認可女權。
男權意味著男性比女性優越,使女性受壓迫。女權意味著女性比男性優越,想要壓制回來。我渴望平權。”
遇言姐看到這段話真有點生氣。
女權=平權,這不是基本常識嗎?
為什麼要強調個“女”字?
因為長久以來受到壓迫的是女性,是女性在為自己要求平等的權利。
屈臣氏小姐
在聯合國說——
“爭取女權主義意味著爭取兩性平等,不能將‘女權’當成是仇恨男人的詞彙。”
黴黴說
——
“如果你說自己不是女權主義,就意味著你認為男性應該比女性擁有更多的權利和機會。”
公開闡述過女權定義的名人我能列舉一堆,這些年輿論對於女權的解釋還不夠普遍嗎?
傅首爾把女權解釋為男權的映象,你上節目前都不上網查一下的嗎?
來看下維基百科對女權的描述——
“女權主義是女性要求在政治、經濟、個人等方面實現性別平等的社會運動。
包括同等的受教育機會、在婚姻中享有同等權利、同工同酬、享有產假。甚至於女性的著裝變化,以及參與體育活動等等,也是女權運動的一部分。”
▲中文版詞條不如英文版詳盡,但也解釋了“feminism”是追求性別平權的運動
“女權”這麼偉大的一個詞彙,這麼得之不易的一個詞彙,被自以為是的傅首爾歪曲成啥了?
說了半天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的糊塗話,那你知道除了金斯伯格大法官,奧巴馬一家也是女權主義者嗎?
奧巴馬公開表示,自己是女權主義者,而且希望所有男性都是女權主義者,因為人人平等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更加自由。
▲這是新華網發的文章。奧巴馬說,身為兩名女兒的父親,做一名女權主義者尤為重要,因為這是孩子對男性的期待
女權在中國本來就受誤解,被男權分子各種汙衊嘲諷,傅首爾還公開在節目上自己踩一腳。
你就不能讀兩行書再發言嗎?
▲Lady Gaga說自己是一個女權主義者
對女權一詞無知的並不止傅首爾一人,西方一些名流也對女權這個詞有誤解。
Lady Gaga
年輕的時候說傻話:“我不是女權主義者,我熱愛男人,我讚美男人。”
後來在大家的指點下搞明白了,改口說:“女權主義是捍衛女性權利與平等,我當然是女權主義者。”
在去年熱播的美劇《大小謊言》中,演女一號單親媽媽的謝琳·伍德蕾,也因為無知被群嘲過。
伍德蕾
在接受《時代》雜誌的採訪時說:
“我不是女權主義者,我愛男人。我覺得‘讓女人掌握權利,讓男人遠離權利’不應該,因為世界需要平衡。”
看這表述,是不是跟傅首爾的話一模一樣?
當時,伍德蕾被嘲了個底兒掉。
許多演藝界人士對她提出批評——
“在你大聲指責女權主義者,並說你不是其中一員之前,請先弄清什麼是女權主義。”
“又一個根本就不能正確定義女權主義就拒絕這個標籤的女演員。”
報紙上有給伍德蕾的公開信,油管上都有點評伍德蕾的影片,大家都說——
“如果公眾人物不負責任地信口開河,年輕一代就會接收到錯誤的資訊,以為男女之間是有你沒我的競爭,以為提升女權就意味著貶低男性。”
▲伍德蕾後來承認認知錯誤,改口自己也是女權主義者
女權需要的是支援,不是端水
即便如傅首爾所理解,女權=女拳,她的炮轟也並不合適。
為什麼這樣說呢?
以前,遇言姐也反感微博女拳,覺得她們是給女權抹黑。
但是,最近我的看法變了。
我覺得在某種程度上,
女拳是有必要存在的,我們的社會需要女拳。
比如,冠姓權在遇言姐家從來不是問題。
我們兩家4個老人,甚至從沒為這個事討論過,都覺得是理所當然。
但遇言姐家的情況並不是普遍現象,
大多女性在冠姓權上是沒有選擇的。
即便是那些大城市高學歷的老公們,在被問及這個問題時也會寸步不讓。
所以,當微博“女拳”掀起冠姓權話題時,我覺得挺好的,正好聊一聊唄。
▲金莎因為隨母親姓,也在微博上引發熱議
席瑞認為,獨立女性的孩子能不能跟丈夫姓,這個討論很荒謬。
遇言姐覺得——
“孩子是自己的孩子,跟誰的姓無所謂”這種話起碼要在當媽的擁有冠姓選擇權之後再說吧。
不然,你連選擇權都沒有,還談什麼無所謂呢?
昨天,遇言姐聽了B站up主路溫的音訊,覺得說得挺好。
他說——
女拳對應的是男拳,有男拳也有女拳,世界才能平衡。
女拳剛剛興起,男拳可是存在了上千年了,你不能在要求男拳消失前,要求女拳消失。
否則,就是拉偏架。
還有,既然男人從來不急著跟男拳割席,那麼女性也別扮清高去炮轟女拳。
雙方都有拳頭可掄,才能坐下來談和平。
在《奇葩說》中,傅首爾認為女性不能打拳。
但問題是——
男權已經根深蒂固地植入了幾千年,而我們的女權程序還處於初級階段。
對於一個嬰兒還說,ta需要的只是支援,端水是不明智的,自以為理性公平,實際是助紂為虐。
女性自己,更不能幹這種自損的事兒。
既不瞭解女權,也不瞭解女拳,傅首爾這次的發言讓人失望。
嚴肅社會議題還是要認真對待,扯幾句似是而非的上價值,並不能解釋一切社會現象。
以及,女權本就舉步維艱,別再汙名化女權了。
真的,多讀兩行書再上節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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