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明達通理的劉福

歷史的發展變化總是難以預測，看似強大的後周王朝最終被趙匡胤推翻，從而開創了大宋王朝。當然宋朝的建立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這其中既離不開文臣出謀劃策，也離不開武將盡忠盡職，在諸多武將當中劉福就是宋初的將領的傑出代表。今天我們介紹劉福不僅是因為他勇猛和剛直，而是他曾經做過雄州的防禦史。他在雄州任職五年，在這五年當中他修城築防，對百姓秋毫無犯。雄州城的老百姓十分愛戴這位防禦史。

劉福（928年－991年3月5日）是徐州下邳人。年青的時候長得高大魁梧，玉樹臨風，而且天生神力，武藝超群。但是在家鄉鮮有出頭露面的機會，劉福一直蟄伏家鄉等待時機。

顯德三年（公元956年），周世宗柴榮親征淮南，適霖雨積旬。雖諸路軍所至勝捷，但因糧運不濟，師老兵疲，又無水戰之備，難以控制淮南。當時正在家鄉的劉福，得知柴榮南征被困，於是長途跋涉徒步走到壽春（安徽壽縣）去拜謁世宗。柴榮見到劉福驚為天人，這是天賜福將啊！柴榮就把劉福留在了自己麾下，讓他做先鋒官率先出戰，他率領宋軍破甬道，分割南唐軍，使援軍與守城軍首尾不能相救，一路上勢如破竹。初五，柴榮移軍趙步（今安徽鳳台東，淮河北岸），督劉福等諸將攻紫金山各寨，大敗南唐軍，殺獲萬餘人，擒獲許文稹、邊鎬等南唐將令。劉福然後率領步騎夾淮南岸與水軍順流追擊東逃潰軍，至鎮淮軍（今安徽懷遠）盡殲其水軍，繳獲戰艦糧船數百艘。李景達、陳覺所率援軍5萬人，紫金山之役被俘、戰死及降者4萬餘，殘兵隨其自濠州逃歸金陵（今江蘇南京）。壽州自此糧斷援絕，終被攻破，劉福立下了赫赫戰功，柴榮論功行賞授予劉福懷德軍指揮使。

宋朝初年，劉福接受宋太祖的任命遷任橫海指揮使，率所部隸屬於西川行營前軍兵馬副都部署劉光義（劉廷讓），劉福率領部卒自歸州（今湖北興山南）沿長江西上，由三峽水路討伐後蜀。次年正月，劉廷讓西進至遂州（今四川遂寧）時，後蜀皇帝孟昶已降於宋軍北路王全斌所部。他命令部下負責押送投降計程車卒回京師，到了綿州這個地方，由於部下治軍不嚴，嗜殺好貪，屢次鞭打投降士卒，讓這些人產生了極大的不滿，於是他們盜取了宋兵的武器，劫下後蜀的舊將全師雄，並推舉全師雄為首領，號稱“興國軍”發動了叛變。全師雄帶隊不僅燒掉了附近的房屋，還搶奪了許多財貨，然後立馬去進攻其他的城池。綿州刺史成彥饒僅僅帶著少數的軍隊守城，大將王全斌立刻派馬軍都監米光緒領七百騎兵偕同劉福的人馬，前往救援綿州。米光緒為人驕縱，揚言要“盡滅師雄之族，納其愛女及橐裝”。於是全師雄大怒，不再有歸降之心，帶著十多萬叛軍攻城。刺史成彥饒率領同州、華州計程車兵一百多人守綿州城，王全斌派遣米光緒率領七百騎兵攻擊叛軍，劉福率領宋軍駐守保衛。米光緒殺死全師雄的妻子兒女，全師雄率領叛兵，增聚村民十多萬人，攻城更加急迫。正逢龍捷指揮使田紹斌率精銳騎兵一百人，由東山向西北行進，劉福率軍由山南行進，出其不意夾擊他們。叛軍大潰敗，被宋軍斬首以及溺江而死的人數以萬計，劉福因功授虎捷都虞候。

開寶七年（公元974年），劉福隸屬於宣徽南院使曹彬麾下，參與攻滅南唐之役。回朝後，被授為指揮使，並領蔚州刺史。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宋太宗趙光義親征北漢，劉福隨行立下戰功。戰後，擔任馬步都軍頭、武州團練使。雍熙元年（公元984年），劉福升任洺州防禦使。閏五月，改任高陽關兵馬都部署。雍熙二年（公元985年），劉福改任雄州防禦使兼本州兵馬都部署。當時的雄州知州是賀令圖，也就是前文中我們介紹的那位皇親國戚。

雄州地處邊塞，這裡經常屯守重兵。劉福到了這裡，根據情況修築防禦工事，派精兵來守備重要的城門，此外，他還出私錢犒勞軍隊，後來因為賀令圖的唆使宋太宗決議北伐，但是以失敗告終，引得契丹大軍揮師南下。雖然耶律休哥帶領的契丹鐵蹄勇猛無敵，但是雄州在防禦史劉福的築防下堅不可摧。無奈之下耶律休哥率領契丹大軍繞過雄州城，殺奔瀛洲君子館。

淳化元年（990年），劉福因為年邁被朝廷任命為涼州觀察使，兼管雄州事務，因為觀察史是個虛職，沒有實權，只是提高了政治待遇，因此劉福還是在雄州兼任防禦史。淳化二年（991年）二月十六日（3月5日），劉福去世，享年六十四歲。朝廷追贈他為太傅、忠正軍節度使。

劉福雖然讀書不多，但他對於治理部下和管理家事卻都很有方略，他為政寬簡，百姓都受其恩德。他掌領雄州五年，境內都安寧無事。劉福死後，百姓攔截河北轉運副使宋太初，宋太初曾經任職雄州通判，老百姓追著訴說劉福在雄州任職取得的成績，宋太初把劉福的事蹟和老百姓的訴說一併上奏給太宗，太宗感其功德，於是下詔給劉福立遺愛碑，以志紀念。

縱觀劉福這一生，隨軍征伐多次，他憑藉軍功也得以步步高昇，常人若是達到劉福這種身份，大多都會十分驕縱，大肆為自己建造豪宅，囤積財貨。可劉福卻非常低調，就連他住的房子都是朝廷給的，足以見得他明達通理的一面。在他身份的顯赫時候，幾個兒子都曾勸他建造豪宅，光耀門第。但劉福卻很生氣的說道：“我得到的俸祿已經很多了，朝廷給的房屋也足夠我們居住了。我現在又沒有尺寸功來報效朝廷，怎麼可以給自己營造居室呢？”在他死後，皇上聽說了這件事，特意賞賜劉福的兒子白金五千兩，讓他們購置宅第。總的來說，劉福為人敦厚，行事謹慎，深得皇上信任，因此皇上才能放心地把邊塞交付給他。雖然他身為一員武將，學問不通，但是他治軍有方，為自己贏得了清廉的名聲。我想，這也是為什麼在他死之後，皇上還特意賜錢為他建宅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