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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七反清時擔任“青登萊道”的楊奇烈,萊州人對他很感恩

清順治十八年,棲霞人於七在膠東半島重新舉起反清大旗。此時已經基本平定雲貴的清廷,對“於七方面”不再採取招撫策略,而是騰出手調動八旗、綠營共數萬大軍,向登萊進發,意圖一舉蕩平對方。

對於清軍主力入境一事,時任登萊地方官們又喜又憂。喜的是,有大軍作為後盾,他們守土之城被於七方面攻陷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憂的是,數萬人馬入境,地方不僅要供應大批糧草,並且武人素質不一,遇到驕兵悍將,很容易有擾民、殃民之舉。輕則擄掠財物,重則扣上於七同黨的帽子而“誅”之。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比較開明的地方官,就會在大軍和民眾之間“折衝樽俎”,儘量調和雙方之間的關係。很顯然,當時軍強民弱,地方官的這種調和,對轄區內的居民更為有利。也正因為這一點,後世修撰的縣誌當中,對這樣的地方官都會感恩戴德、大加稱讚。

於七反清時擔任“青登萊道”的楊奇烈,萊州人對他很感恩

其中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就是時任萊陽知縣鄒知新。鄒知新是湖廣麻城縣籍的舉人,他在萊陽任職時,正好趕上於七第二次反清之戰。清軍到達萊陽後,聽到傳言說“當地有很多於七的同黨”,因此準備大開殺戒。鄒知新向主將再三懇請,保全了不少人的性命。後世萊陽人感念他的恩德,將他供奉在名宦祠中。

而在當時的萊州城內,也有一位類似舉動的地方官。就級別來說,他比萊陽知縣鄒知新要高不少。他就是時任“青登萊道”的楊奇烈。

相對於“青登萊道”,現在的人們對“登萊青道”這個稱呼更熟悉一些。實際上在清初的順治、康熙時期,“青登萊道”的寫法則更常見。在《清順治實錄》當中,就有不少記載。當然了,不管是“登青萊道”,還是“登萊青道”,指的都是以山東省東三府為轄區的道員。

於七反清時擔任“青登萊道”的楊奇烈,萊州人對他很感恩

楊奇烈的官職,對於普通人來說有些高不可攀,但對於清代正史編撰者來說,級別還是偏低。因此,正史當中關於他的生平記載很少。

在《掖縣誌》當中,只提到他是正紅旗漢軍,順治十七年,以副使分守海防到萊州赴任。此事在《清順治實錄》中也有記載,“夏四月丁酉山東濟寧道副使楊奇烈、為山東布政使司參政、分守青登萊道。”(注:《掖縣誌》中記載楊奇烈的正式官職為分守萊州海防道,不過,《清實錄》和《招遠縣誌》中都寫作“青登萊道”,本文即採用此稱呼)。

楊奇烈作為“青登萊道”,駐地本在萊州。但在於七第二次反清期間,他離開萊州前往登州地界,作為大軍的監軍一起行動。登州期間的事情,《掖縣誌》記載不多。但在大軍返回路過萊州(掖縣)時,他的舉動有濃墨重彩的記載。志稱:

“寇平,班師,或議掖(縣)之朱橋、王徐諸村,有於七黨翼,欲盡殲之。奇烈曰:‘登寇跳梁,與萊民何與?請以首領保之。’師欲次於城,奇烈詣軍前,力陳不便狀,乃止。布袍敝冠,步巡街市,有不靖卒攫民食物,與軍司馬力爭,置諸法。是役也,師行而民不擾。”

這段記載或許有溢美之處,但萊州城鄉因此大體沒有受到侵擾,也的確是事實。

經此一事,楊奇烈在萊州民間也留下了很好的口碑。根據《掖縣誌》的記載,後來楊奇烈左遷(貶官)為膠州知州。當時膠州為萊州府下屬七州縣之一,楊奇烈貶官之後有時也要到萊州府城辦事。志稱:“(楊奇烈)過萊時,人見之必泣下。”

於七反清時擔任“青登萊道”的楊奇烈,萊州人對他很感恩

而楊奇烈擔任“青登萊道”時的萊州知府穆爾謨,在保全掖縣方面也出力不少。《掖縣誌》也說:“爾謨與守道楊奇烈,百計維持,民獲安堵……人述之,皆墜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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