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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這些天,世界盃正踢得如火如荼。不消說,這跟我們那些據說海參吃多了把身板給吃軟了的國足是沒關係的;前國家足球隊主教練李鐵被查,倒是成了向世界盃的獻禮。

不過國人是最具有國際主義精神的,儘管沒有隊伍參加決賽圈的比賽,但球場內外滿是中國元素,而且我們也從來不會因為沒有自己的隊伍參賽而吝惜自己的掌聲甚至淚水。

當然我是基本上不在其中的。若說感興趣,那也只是集中在梅西和C羅這兩位時時被人們用來做比較的“絕代雙驕”身上。屬於典型的“偽球迷”無疑。於是本來是沒有資格說東道西的。

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不過重讀《水滸傳》時,看到了一個在當時可能實力可與梅羅二位相比的足球明星,憑著踢得一腳好球,平步青雲,成為位高權重的高官。這個人固然品質卑劣、名聲狼藉,卻也算實現了一個足球明星的夢想了,就想聊一聊他的發跡史。

對了,這個足球明星就是高俅。書中是這樣介紹高俅的:

且說東京開封府汴梁宣武軍,一個浮浪破落戶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業,只好刺槍使棒,最是踢得好腳氣球,京師人口順,不叫高二,卻都叫他做高球。後來發跡,便將氣球那字去了毛旁,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這人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玩耍,頗能詩書詞賦;若論仁義禮智,信行忠良,卻是不會,只在東京城裡城外幫閒。

據說古代的這個氣球踢起來如同踢毽子,那麼與足球還是有所不同的。這裡我們大致彷彿就行了吧,就當是中國式足球。

根據上面的介紹,應該說高俅也是個多才多藝的人,簡直稱得上是文武雙全。而踢氣球則是他的拿手好戲,成為他的“金名片”,甚至直接替代了他的本名。足見他的踢球技藝,實在已經是公認的爐火純青、出神入化。

只可惜“浮浪”和“不成家業”兩詞,就註定他不是我們所期待的可以引領社會風尚的明星,卻很可能會危害社會。

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你看他乾的是什麼事:幫閒。自己“遊手好閒”那也罷了,還“幫”別人,那實質不是坑人嗎?你看這就出事了:

因幫了一個生鐵王員外兒子使錢,每日三瓦兩舍,風花雪月,被他父親開封府裡告了一紙文狀。府尹把高俅斷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發放。東京城裡人民,不許容他在家宿食。

高俅教唆引誘少年子弟吃喝嫖賭,引起有一定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的家長的憤怒,告到了官府。在涉及青少年教育的大事上,官府倒也算是明鏡高懸,打了高俅一頓,並把他逐出了東京。

高俅無可奈何,來到淮西臨淮州投奔了一個開賭坊的閒漢柳大郎,大名柳世權。

你看他“幫閒”找“閒漢”,找的也是圈內人,也確實只有圈內人才可能收容他。

柳大郎“平生專好惜客養閒人,招納四方幹隔澇漢子”,於是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過了三年,翻身機會來了。

哲宗皇帝因國家風調雨順,恩准大赦天下。高俅畢竟是首都來的,就想著要回東京去。

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於是柳世權給他的一個親戚,在東京城裡金梁橋下開生藥鋪的董將士寫了一封信,推薦高俅前去投奔。

那董將士和柳世權是親戚,但不是一路人。他知道高俅不是“志誠老實”的人啊,是個幫閒的破落戶,“沒信行”的人,“亦且當初有過犯來,被開封府斷配出境的人” ,如果留在家裡,把家裡孩子給帶壞了怎麼辦?絕對不能收留在家的。

但畢竟又是柳世權介紹來的,不好直接駁了面子,所以“當時只得權且歡天喜地,相留在家宿歇,每日酒食管待”;不過住了十數日後,董將士覺得面子也給了,再讓他住下去也不妥了,就“思量出一個緣由”,給高俅一套衣服、一封信,說“小人家下螢火之光,照人不亮,恐後誤了足下。我轉薦足下與小蘇學士處,久後也得個出身”,讓他去了小蘇學士家。

估計高俅在董蔣士家裡待著也並不愜意(肯定沒讓他接觸小董少爺),一聽給他介紹到可以謀“出身”的“學士”家去,立時“大喜”,謝了董將士,跟著董將士的家人到了學士府。

有說這個小蘇學士就是蘇東坡,但其實是誰並不重要,只要記清一是地位夠高,二是“學士”兩字顯然跟高俅是不搭的。

果然,那小蘇學士一見了高俅,看了董將士的信,知道他原是“幫閒浮浪的人”,馬上跟董將士一樣就決定不收留他,並且馬上想好了要推薦他去駙馬王晉卿府裡做個親隨。

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原來那個王晉卿人稱“小王都太尉”,是哲宗皇帝妹夫,神宗皇帝的駙馬,“喜愛風流人物,正用這樣的人”。

就是說,那王駙馬是最愛玩的人,確實跟高球相適配。

小蘇學士也怕夜長夢多,速戰速決,董將士好歹留了高俅十多天,他卻只留高俅宿了一夜。次日,就寫了一封書呈,差人送高俅去那小王都太尉府裡。

這下高俅是“得其所哉”了。“自此高俅遭際在王都尉府中,出入如同家人一般”。高俅的生活大大改觀。

這還剛起步呢!更大的機會來了。

又過了些日子,小王都太尉過生日,府中安排筵宴,專請小舅端王來赴宴。端王是誰?這個必須要看清楚:

這端王乃是神宗天子第十一子,哲宗皇帝御弟,見掌東駕,排號九大王,是個聰明俊俏人物。這浮浪子弟門風,幫閒之事,無一般不曉,無一般不會,更無般不愛。更兼琴棋書畫,儒釋道教,無所不通;踢球打彈,品竹調絲,吹彈歌舞,自不必說。

一看也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物,簡直有點像“頂配版”的高俅啊!

他就是後來的徽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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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位皇帝稱得上是頂尖藝術家。但對一個皇帝來說,這可未必是好事了。業精於勤荒於嬉,如果一天到晚研究的是藝術而非政務,那是真把治國當兒戲了。寵幸高俅這樣的人,就是愛玩的結果,同時也更加把自己帶上了歧路。

且說席間端王起身淨手,看到書房中書案上有一對羊脂玉碾成的鎮紙獅子,“極是做得好,細巧玲瓏”,令端王愛不釋手,連連稱好。王都尉看端王喜歡,就要把這鎮紙獅子和由同一個匠人純手工打造的玉龍筆架一塊送給他。 次日,小王都太尉就把玉龍筆架和兩個鎮紙玉獅子用一個小金盒子盛了,讓高俅送去。

高俅送到時候,端王正在踢氣球。因為高俅是小王都太尉的親隨,所以端王府中人讓他面見端王,於是高俅就在那兒等。

書上說,“也是高俅合當發跡”,時運到來,有一球端王接不著,直接滾到高俅身邊。

高俅是踢球高手,估計老早就在腳癢,加上一時的膽量,一見氣球到了腳下,就使個“鴛鴦拐”,把球踢還給端王。

“鴛鴦拐”是什麼踢法?據有關資料,說這“鴛鴦拐”是先後用左右外腳踝連續踢球的花樣動作,又說與現代足球競技運動中的蠍子擺尾這一動作相近。

不管是什麼動作吧,總之耍出來技巧性很強,很好看,馬上引起了端王的興趣。問明瞭他是小王都太尉的親隨後,把他來送的玉器拋開不管,跟他討論起了足球。並且要高俅再踢給他欣賞欣賞。

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高俅起初還不敢,經端王反覆要求,他就下場了:

才踢幾腳,端王喝采。高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出來,奉承端王。那身分模樣,這氣球一似鰾膠粘在身上的。

你看他的球技之高,都像粘在他腳上似的,是不是很有球王的風采?那些停球能停到十多米外的國豬,如果能有他一成本領,恐怕也有機會打進世界盃決賽圈吧!

端王哪裡還還肯放他回去,當晚就留他在王府過了一夜,次日還專門為了把他留下來而宴請王都尉。

這當然不在話下,王都尉拍馬屁還嫌拍不著呢!

於是高俅就留在了端王身邊,每日跟著,寸步不離,就像足球粘在身上。

這還不夠,機會又一次來了。

又過了不到兩個月,哲宗皇帝駕崩了。因沒有太子,經文武百官商議,端王成為天子,號徽宗。

你看高俅,這下又成了皇帝的親隨了。

這還不夠,皇帝抬舉他,把他的名字到樞秘院登記了,然後就像是坐了火箭似的,“沒半年之間,直抬舉高俅做到殿帥府太尉職事”。

高俅:一個“足球明星”的發跡史,你看出了什麼?

現在回顧一下,高俅憑著會踢一腳好氣球,從曾經被逐出京都的浮浪破落戶子弟,一舉當上了當朝太尉,可算得上奇蹟般的“逆襲”了吧?

從正“三觀”、明立場的角度來講,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荒唐了,怨不得出問題。因為徽宗不但不是任人唯賢,還不是任人唯親,而是任人唯嬉;憑著“業餘愛好”選人用人,豈有不出問題的道理?像高俅這樣的人,不失其“浮浪子弟”特性,讓他幹國家隊主教練都免不了要貪汙受賄買賣“國字號”名額的,更何況是“太尉”?能不亂來嗎?

必須批判,引為教訓。

而單從就業角度來講,倒也是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就是“千金在手,不如一技傍身”,或者“一招鮮,吃遍天”。所謂“機會屬於有準備的人”,還真是值得我們借鑑的,特別是在如今就業形勢越來越緊張的情況下。

對以上說法,朋友們怎麼看呢?歡迎留言討論!

(網圖侵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