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丨快消，作者 | 李珂
國產“雪糕刺客”風波尚未平息，高價洋雪糕的品牌溢價也同樣越來越難。10元1根冰淇淋，35元一個單球杯……以夢龍、哈根達斯為代表的國外冰淇淋品牌以價貴聞名，如今卻因貨不對板、甚至食安事故跌下神壇。
全球多地大範圍召回
“愛她，就請她吃哈根達斯！”這句膾炙人口的“臺詞”，在當下或許並非一份美好的祝福。
中國香港食物安全中心近日公佈，一共四款哈根達斯香草冰淇淋驗出歐盟禁用的除害劑環氧乙烷（ethylene oxide），受影響產品曾進口香港。值得注意的是，今年6月下旬，哈根達斯就曾在香港被驗出含有環氧乙烷，彼時香港哈根達斯致歉，並停售、撤回商品。
對此，香港食安中心呼籲市民不要食用，並表示中心得悉事件後，隨即聯絡本地進口商跟進，初步調查發現上述進口商曾進口受影響批次的有關產品。上述進口商已按中心指示將受影響批次的產品下架及停售，並展開回收。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不久前，中國臺灣地區“食藥署”釋出查驗不合格食品名單，其中同樣是法國出口的兩批次哈根達斯香草冰淇淋被檢出環氧乙烷，1164盒、5471。34公斤的產品被攔在邊境。同期，新加坡衛生部也宣佈，一個特定批次的哈根達斯冰淇淋被撤出市場。此外，澳大利亞也開始召回同款來自法國的哈根達斯香草冰淇淋。
據瞭解，環氧乙烷是除害蟲劑，包括毒殺昆蟲及老鼠，對人體有毒，其後發現具致癌性，有可能導致嘔吐、噁心、腹瀉、頭痛、暈眩、呼吸困難等症狀，甚至可能損肝、腎及出現昏迷，嚴重或導致死亡。世界衛生組織國際癌症研究機構已將環氧乙烷列為一級致癌物，若長期接觸，會增加罹患血癌、乳癌之風險。
對於產品在新加坡、澳大利亞、愛爾蘭、中國香港臺灣等國家和地區全面召回這一事件，哈根達斯全球總部表示，全球各地流通販售的產品未有相關通報，全球原料供應商皆遵守歐盟進口國相關國際法規規範，產品也並無使用環氧乙烷；哈根達斯全球總部將積極調查各個環節，配合各地主管機關執行相關查驗作業。
據紅星資本局報道，對於哈根達斯相關產品出現環氧乙烷的原因，食品工程博士雲無心分析稱：汙染來源可能是印刷油墨，也可能是環氧乙烷消毒殘留。環氧乙烷是高效殺菌劑，不同的國家對於它能否用於食品生產中的消毒規定不同。而殘留和油墨，在原料生產和冰淇淋生產中都可能出現。
幸運的是，這一輪“致癌物”風波，似乎並未波及中國大陸市場。當臺灣地區產品抽檢出現問題後，通用磨坊中國隨即鄭重宣告，此次中國臺灣地區進口涉及的兩個批次產品均未在中國大陸地區進行銷售。不過，涉及全球多個市場的這場食安風波，顯然會讓哈根達斯在中國消費者心中的江湖地位進一步動搖。
全球多地大範圍召回
公開資料顯示，美國通用磨坊食品公司是世界第六大食品公司，該公司於1996年進入中國市場，先後在南京、上海和廣州設立全資食品生產工廠，並在上海設立中國行銷總部。通用磨坊目前在中國經營的品牌有哈根達斯冰淇淋、貝蒂妙廚系列休閒食品、灣仔碼頭和維邦系列冷凍食品。
上世紀90年代，和路雪、夢龍與哈根達斯等品牌進入中國市場。在0。5元就能買到雪糕的年代，上述品牌定價已經高至2。5—8元，並高舉“進口原料”“領先工藝”大旗，成為消費者心目中“高階”“品質”的代名詞。同時，外資品牌更透過佔領主要線下銷售渠道的方式，打響了品牌認知度。
不過，以哈根達斯為代表的外資品牌雪糕，其部分產品存在低配，在中國市場的售價普遍高於國外等現象，在我國消費者逐漸理性的當下，終於逐漸暴露並被關注。其中，哈根達斯因宣傳與產品不符被罰款一事，曾在去年引起廣泛關注和討論，更一度登上熱搜。
相關處罰書顯示，2021年7月，哈根達斯月餅形冰激凌虛假宣傳，網頁廣告宣傳的“巧克力外皮”，實際產品配料中卻為“代可可脂”。為此，上海市浦東新區市場監管局對通用磨坊作出責令停止釋出違法廣告和罰款10000元的處罰。
據專家介紹，代可可脂是以植物油為原料，用氫化或非氫化方法制成的一種熔點和口感近似於可可脂的配料，常用在一些成本略低的巧克力當中。巧克力和代可可脂在營養和價格上都有較大差距，巧克力有益身體健康且價格較高，代可可脂不僅會對人體腎臟造成傷害，且價格也僅為巧克力的1/10。
據瞭解，在我國已經出臺的食品安全標準中明確規定，巧克力以及巧克力製品中代可可脂含量不得超過5%；超過5%就不能叫做巧克力，只能叫“代可可脂巧克力”。據業內人士介紹，代可可脂的成本價格只有可可脂的1/10到1/6。
無獨有偶，同期，另一外資品牌夢龍也被曝中外用料雙標：國內的“夢龍冰淇淋使用植物油，屬於植脂型冰淇淋，國外的夢龍使用的卻是乳脂，而乳脂的成本與口感都明顯高於植物油。而在夢龍和哈根達斯同陷品質輿論旋渦時，聯合利華全球副總裁曾錫文接受採訪時表示，從歐洲運輸鮮奶難度高，中國國產鮮奶供應不足，因此旗下品牌和路雪的夢龍雪糕，存在歐洲產品與中國產品用料不一致的情況。
不過，不少網友將這一微博內容解讀為中國消費者受到夢龍的不平等對待。該宣告隨即引起了大批網民對夢龍母公司聯合利華的聲討。有業內人士認為，如果夢龍的雙標還可以解釋為“符合標準”的鑽空子，那哈根達斯的虛假宣傳則算得上“欺騙”。
不難發現，國產品牌也好，外資品牌也罷，“貴”並非原罪，但貨不對板，虛假營銷就一定會付出代價。
國內也曾陷雙標爭議
需要注意的是，雖然高價雪糕在現代渠道中大行其道，但平價雪糕依舊是我國市場的主流。
近年來，雖然沒有頻上熱搜，但一批老牌雪糕也憑著價廉物美再度走紅網路。例如，5毛一袋多年不漲價的“雪蓮”，近期在社交媒體上受到熱捧。而消費者對小布丁、糯米餈、冰工廠等兒時冰品的集體懷念，也反映了市場對平價冷飲的需求。
據艾媒諮詢調研，2022年，網友對單個雪糕的接受價位大多在3-5元之間，所佔比例為37%；其次是5-10元，佔比為33。9%；也有網友接受價位較低的產品，比如，1-3元之間的佔比為11%。
美團在7月6日釋出的資料顯示：今年6月，其平臺平價雪糕訂單量突破百萬單，“雪糕批發”的相關搜尋量同比去年上漲323%。從整體訂單價格來看，3元以下的雪糕佔比超過70%，其中5毛錢一袋的“雪蓮”，7月以來在外賣平臺銷量暴漲199%。3元-10元區間的平價雪糕訂單同比增長超150%。
今年7月以來，美團外賣銷量前五的雪糕分別為：伊利苦咖啡、巧樂茲巧脆棒、蒙牛綠色心情、伊利布丁系列、伊利奶提子。其中，雪蓮的銷量環比上月同期暴漲199%。陪伴幾代上海人長大的光明冰磚，在外賣平臺銷量環比上漲88%。而承載東北人童年記憶的紅寶石東北大板，銷量環比上漲80%。
值得注意的是，消費者對雪糕即時消費的熱情，還加速了傳統小賣部、冷飲批發店等本地零售小店入駐外賣平臺。平臺數據顯示，截止本月底，平臺上售賣雪糕的冷飲批發店、小賣部數量，同比去年上漲了三成。
比起相對“稚嫩”的新消費品牌，傳統快消“大廠”們，顯然更瞭解市場的真實情況，在迎合消費升級的同時，並沒有忽視在下沉渠道中的自家產品。反而是遵循銷量、利潤最大化原則對不同渠道、人群，投放不同價格、賣點的產品。例如，伊利雖然近年來推出了“甄稀”“NOC須盡歡”等中高階雪糕，但並未收縮小布丁、冰工廠等低價品的產能。
放眼未來，雪糕高階化終究是無法扭轉的趨勢；不過，可以預測的是，那些品質能匹配售價，經得住市場考驗的品牌才能脫穎而出。從這個角度來看，無論是對雪糕刺客的反思，還是對高價洋貨的審視，都是雪糕行業前進路上必須經歷的大浪淘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