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賞促寫——抓住重點字詞，體會作者豐富的思想感情
——賞析《秋天的懷念》（史鐵生）
濰坊市濰城區西關中心小學 韓玉榮
（攝影：Kev Kindred）
雙腿癱瘓後，我的脾氣變得暴怒無常。【這是文章的中心句，其中的“癱瘓”、“變”、“暴怒無常”既交代了這篇文章的寫作背景，又讓讀者一下子進入了文章的中心。】望著望著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著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牆壁。【“望”、“突然”、“砸”、“聽”、“摔”形象地詮釋了“暴怒無常”這個詞，為引出下文做了很好的鋪墊】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悄悄”、“躲”、“偷偷”、“聽”寫出了母親同情、理解、緊張、擔憂的複雜情緒，以及對兒子的處境無力改變的無助。】當一切恢復沉寂，她又悄悄地進來，眼邊紅紅的，看著我。【“悄悄”、“紅紅”疊詞的運用讓一個無助、悽苦的母親形躍然紙上】“聽說北海的花兒都開了，我推著你去走走。”她總是這麼說【“推”、“走走”兩個脫口而出的詞引發的後果始料不及，文章的第一個高潮出現】。母親喜歡花，可自從我的腿癱瘓以後，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喜歡”、“癱瘓”、“侍弄”、“死”，這表明母親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生病的兒子身上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這兩條可恨的腿，喊著，【“狠命”、“捶打”，對自己處境的絕望一覽無餘。】“我可活什麼勁兒！”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孃兒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好好兒活……”【“撲”、“抓住”、“忍住”，重病的母親看到兒子的生無可戀，肝腸寸斷，。】可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到了那步田地。【“一直”、“已經”寫出了作者對母親生病忽視的後悔。】後來妹妹告訴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來覆去地睡不了覺。【“常常”、“整宿整宿”、“翻來覆去”說明母親的病非常嚴重，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那天我又獨自坐在屋裡，看著窗外的樹葉“唰唰啦啦”地飄落。【“獨自”、“飄落”說明了作者心情的灰暗。】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我推著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臉上現出央求般的神色。【“擋”、““憔悴”、“央求”表明了母親為了讓傷心絕望的兒子走出困境，不顧自己重病纏身，而絞盡腦汁地希望他開心。】“什麼時候？”“你要是願意，就明天？”她說。我的回答已經讓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說。她高興得一會坐下，一會站起：“那就趕緊準備準備。”【“一會”的重複運用，形象地描寫了母親對兒子同意出去散心的開心，文章峰迴路轉，出現第二個轉折。】“哎呀，煩不煩？幾步路，有什麼好準備的！”她也笑了【“笑”是母親發自內心的高興。】，坐在我身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兒子同意出去散心這是意外驚喜，母親語無倫次，不知道說啥好了。】地說著：“看完菊花，咱們就去‘仿膳’，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兒的豌豆黃兒。還記得那回我帶你去北海嗎？你偏說那楊樹花是毛毛蟲，跑著，一腳踩扁一個……”她忽然不說了。對於“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她比我還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忽然”、“敏感”、“悄悄”，說錯了話的母親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手足無措，躲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這一句話單獨成段，讓“我”對只顧著自己傷心，而忽略了重病的母親，在母親去世後，產生了無窮的愧疚。】
鄰居們把她抬上車時，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大口大口”說明母親病重的程度。】。我沒想到她已經病成那樣。看著三輪車遠去，也絕沒有想到那竟是永遠的訣別【“遠去”、“永遠”、“訣別”讓讀者肝腸寸斷。】。
鄰居的小夥子揹著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艱難地呼吸著，像她那一生艱難的生活【“艱難”的重複運用，描寫母親這不容易的一生】。別人告訴我，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我那個有病的兒子和我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兒……”【“最後”，母親彌留之際掛念的不是自己，而是“有病的兒子和未成年的女兒”，可憐天下父母心，讓讀者淚如雨下。】
又是秋天，妹妹推著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這是文章中第二次出現“菊花”，既是表達對逝去母親的哀思，也是向逝去的母親表示自己會像菊花一樣不懼風霜“好好兒活”，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潑潑灑灑，秋風中正開得爛漫【“淡雅”、“高潔”、“熱烈”、“深沉”、“潑潑灑灑”、“爛漫”，這些不僅僅是描寫菊花，也是在描寫母親的樂觀、無私、不懼風霜的堅韌】。我懂得母親沒有說完的話。妹妹也懂。我倆在一塊兒，要好好兒活……【兩個“懂”字，表明了作者從對母親的愧疚中燃起了對未來生活的希望，再次表達自己深深的愧疚，表達對母親的無限懷念和哀思。】
（攝影：Raquel Itziar Rodriguez Ferre）
【賞析】
《秋天的懷念》一文寫於1981年，此時，史鐵生30歲，正因病情加重在家療養。在血氣方剛的青春年華遭遇到生命的不幸，他的脾氣因而變得陰鬱無比、暴怒無常。而他的母親此時肝病已經相當嚴重，常疼得整夜睡不著覺，可她將兒子瞞得緊緊的，仍鼓勵兒子好好活著。在母親猝然離去後，史鐵生寫下了這篇文章以此此來紀念他的母親。
此文透過生活中的幾件小事，不僅表現了母愛的細膩、深沉、博大和無私，也表達了作者對母親深深的歉疚與無限的懷念。這一切都是從文章的字裡行間體現出來。正如河南大學文學院胡山林教授所評價的：“全文無一處、無一字提及母愛，但母愛滲透於每件事、每句話、每一表情動作，甚至每個字上；句句含情，字字如金，鑄就一篇感人至深的經典美文。” 為此，我從文章的重點“字、詞”入手，抓住句子中重點的字詞來對文章進行賞析，在領略作者遣詞造句的深厚功力的同時，也學習大師透過寥寥幾百字把自己對母親的愛與自己少不更事的追悔揮灑得淋漓盡致的寫作方法，以及不再向病痛屈服，而是以此為動力，努力做生活的強者那種堅忍不拔的精神。
抓住文字重點詞句賞析文章，是學習寫作的一條重要路徑之一。在這個過程中，既能加強詞語的積累，還能在語境中把握詞語的靈活運用，來達到作者想要表達的最高境界。
（攝影：Craig Adderley）
作者簡介：
韓玉榮：副高階教師，濰城區優秀教師，就職於濰坊市濰城區西關中心小學，是濰坊學院教師教育學院實踐指導教師。致力於基礎語文教學三十多年，課例被選為山東省遠端研修示範課，濰坊市優質課。撰寫國家級、省級、市級、區級專業性論文幾十篇，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基礎寫作授課體系，效果卓著，深受學生和家長的歡迎。偶有生活小文發表。現主持“濰坊市濰城區西關小學韓玉榮閱讀寫作名師工作室”和“韓玉榮大語文閱讀寫作公益工作室”。是濰城區作協會員、齊魯壹點情報員、齊魯志願者和壹點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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