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遺棄的天才
“這不是東靈郡城的天才嗎？怎麼，今兒個又突破了？哎呀，這種突破的速度，真是讓我們拍馬難及啊。”
大街上，一陣刺耳的嘲諷之聲響起，行走的路人紛紛停下了腳步和手上的工作，將那視線轉向角落的方向，旋即又將目光給收斂了回來，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這樣的場景，他們已經看過了許多次了，不過誰也沒有理會。
在那目光投注去的角落處，一名布著襤褸的少年正盤坐在地上，閉目養神，那有些暗紫的面板變得有些通紅起來，少年吞吐的氣息也十分的絮亂，常人一看，便知道是在突破的緊要關頭。
而在突破的時候，人們一般都會選擇比較寧靜的地方，不過今日，這少年卻是反其道而行，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坐在角落中，絲毫不在意周圍人們那詫異的目光。
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
自從五年前停留在這煉氣境第九重之後，他沒有再突破過……應該說，即便是有了突破的契機，也沒有成功地將這煉氣境的屏障徹底破去。
數以計百突破的失敗，已經讓他無所謂在哪裡進行突破了。
若是我在五年前的那一次成功突破的話，你有這般膽量？
那緊緊閉著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細縫，冷冷地盯著眼前那嘲諷之人，眼神當中，隱隱帶著一絲嘲諷之色……還有無可奈何。
在他面前，是一名身穿華貴錦衣的男子，俊秀的臉龐之上，有著難以揮去的高傲神色，看著那正在突破的少年，眼中夾帶著些許戲謔。
“少爺，你看這東林郡城的第一天才，今日又在突破了，太厲害了，第幾回了都。”
“是啊少爺，您看他今天，還突破得成嗎？有五年了吧，這都突破不知道多少次了，還沒到那氣罡境呢。”
站在他身旁的兩名小廝互相說著，看著那少年的神色之中，也有著些許鄙夷的神色。
“那你們兩個看他今天，這氣罡境，還能成不成呢？”那男子輕笑著說道，搖動手中的擺扇，頗有浪蕩不羈的模樣。
看到這名男子，那周圍的行人，也紛紛退讓了去，在這東靈郡城，沒有人不認識這個小霸主，乃是東靈郡城第一家族林家的嫡系子弟，雖然實力已經達到了氣罡境，卻是被生生推上去的。
突然，那正在突破的少年身上的光芒一閃，渾身的面板，彷彿突然間燃燒了一般，飄渺不定的火焰，使得他身上的氣息從絮亂當中迅速轉向於平穩，體內的真氣，也開始迅速拔長了起來。
這一切，都被那三人看在眼中，前腳剛剛說這少年難以突破，卻沒想到後腳，這少年便立刻開始進行到突破的關鍵時刻。
不過在他們的臉上，並沒有看到慌亂的神色，反而是那眼中的戲謔之色，愈加濃重起來。彷彿這一切都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那少年身上的力量，也驟然振動了起來，本是平穩無比的氣息，也變得越加急促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在頃刻間突然熄滅了去，原本膨脹不斷的力量，瞬間再度回收到了那丹田當中，所有的真氣，彷彿石沉大海一般，再度消失了蹤跡。
“又失敗了嗎？”
感受著體內沒有半點進步的真氣，少年的臉上，寫滿了無奈之色，彷彿沒有對突破失敗感覺到懊惱，就好像，他已經習慣了一樣。
那少年苦笑了一聲，低聲喃喃道：“都一百次了，都沒突破這個桎梏，難道說我以後都要在煉氣境中，終生都不能再進步半點了嗎？”
這種情況，延續了足足五年的時間，五年前，他是東林郡城聲名遠揚的第一天才，四歲開始學武，十歲便已經達到了煉氣境九重，短短六年的時間，創造了東靈郡城打修煉開始最快的記錄，並被東靈郡城的第一高手預示道：他有可能，是東靈郡城有史以來第一個能夠突破天罡境的人。
那是處在地罡境之上的境界，而地罡境，則是氣罡境修煉到極致，突破的境界。
那個時候，有不少人都登門造訪，也有不少東靈郡城的大戶人家，爭破頭把自己家的女兒往他家送，他的家族並不是一個富裕且具備勢力的家族，甚至還不能算是家族，因為他的家中，除了他之外，便只有他爹了。
五年前，他也正好處在可以說是他十五年來最為輝煌的時候。
不過，那一次，他也摔得很慘。
因為東靈郡城當時也來了一名天罡境之上的絕頂高手，在看了他之後，便預示了他，從煉氣境九重之後，便不可能再有精進，在當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後來，便真的和那人說的一樣，他卡在了煉氣境第九重，每當突破到最為關鍵的時候，體內的力量，便立刻被吸走，再度降回煉氣境第九重，再也沒有任何精進。
那些所謂的大戶人家，也和他們撇清了關係……
現實，就是這般殘酷？
“蕭天宸，怎麼，又失敗了嗎？”那錦衣男子哈哈大笑，高傲地看著蕭天宸，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我記得你好像突破有那麼個幾十次了，怎麼一直都沒有成功呢？”
蕭天宸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這不是您偉宏少爺一直都希望看到的嗎？而且最好是，永無翻身之日。”
“人有多大的頭，才帶著多大的帽子。對，看到你現在這模樣，我的確爽快多了，看著以前我拍馬難及的蕭天宸蕭大天才既然能被我趕超過去，這種心情，你是不會懂的。”
蕭天宸臉色不變，依然是那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這五年來所發生的一切，使得他的心智，或許早便超過了同齡人了。
那名被稱為“偉宏少爺”的人輕蔑地看了蕭天宸一眼，“啪”地一聲，再度將那手中的摺扇收起，道：“既然蕭大天才今日又突破了，那不如和我較量一般，你且看如何？”
“若是還在五年前的話，你要敢說這句話，我也倒是很服氣你的膽色呢。”
蕭天宸輕笑一聲，旋即轉身，朝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事實上，他也知道現在說這些話，並沒有多大的作用，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林偉宏的對手，不過能刺激一下林偉宏，他也是很樂意的。
林偉宏聞言，臉上嬉笑的神色，瞬間便轉化成了惱恨，五年前，他連煉氣境第五重都不到……
“站住！”
蕭天宸轉過身來，道：“怎麼，林少爺還有何指教？”
“沒什麼指教，只是想教你……怎麼好好做一條狗！”
林偉宏話剛落音，整個身體立刻如同離弦之箭爆射開來，一股精純的真氣，瞬間從他的體內湧現而出，不過這股真氣卻也呈現出一些飄渺不定，林偉宏能有今天氣罡境第二重的實力，完全是依靠著林家擁有著雄厚的資源，硬生生將他給拔長起來的，若是要論真正的實力，恐怕比起氣罡境第一重，都略有不及。
即便如此，林偉宏的力量，也可以將蕭天宸徹底秒殺了去。
蕭天宸立刻運用起體內那弱得可憐的真氣用來護體，可惜林偉宏人還未到，那股真氣，便已經將他的力量給徹底瓦解了去，強勁的掌風，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渾身布衣，緊緊地貼在身上，依稀可以辨清他那略顯魁梧的身軀，甚至，還有著些許的傷痕……
砰！
林偉宏那一掌沒有絲毫留手地將蕭天宸給打得退去，隨後抬起右腳，狠狠將蕭天宸給踢倒在地。
蕭天宸先是捱了一掌，臉色便已經變得蒼白無比，嘴角邊立刻流溢位點點血跡，又被林偉宏給掃落地後，整個身體，瞬間便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他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這些大家族的子弟這樣欺辱，那顯得有些暗紫的面板，以及那衣服背後隱藏著的傷痕，便是被他們給打出來的。
林偉宏狠狠地將右腳踩在蕭天宸的臉上，不過他這一次並沒有用真氣去攻擊，對他來說，殺了蕭天宸，基本上和髒了他的手沒什麼區別。
“呸，都這副模樣，還敢在本少爺面前吹噓你的光榮事蹟嗎？告訴你，你現在不過只是一個窩囊廢，不過煉氣境第九重的廢物，本少爺動動手指都能殺你好幾個來回了，今天就當給你個教訓，讓你好好學做一條狗，下次看到本少爺，記得給本少爺跪下磕頭！”
說著，林偉宏在蕭天宸的臉上吐了口唾沫，像是踢一個球一般，把蕭天宸給踢了出去。
那周圍的人群，看到蕭天宸飛了過來，紛紛退讓開去，生怕被林偉宏給遷怒了。
蕭天宸臉色變得十分的沉重，不過他沒有發作，沒有被憤怒衝昏了腦袋，而是緊緊地握著拳頭，用指甲插入自己的手掌，用疼痛來提醒自己冷靜。
“林偉宏！你這個混蛋！”
突然，一陣如同脆鈴一般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衝過人群，朝著蕭天宸走去，將那摔倒在地的蕭天宸給扶了起來，眼神之中，盡是柔和之色。
而那周圍的人群，看到那身影之後，眼睛立刻變得有些呆滯起來，尤其是那林偉宏，原本高傲的神色，瞬間轉化成了愛慕，那般討好的神態，絲毫不見之前囂張跋扈哦的模樣。
那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身著一襲青色的衣裙，三千青色隨意灑落，僅用一條紫色的緞帶紮起，俏麗的臉龐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靈秀之氣，給人一種過目難忘的感覺，難以想象，眼前的少女若是長大，又是何等的傾國傾城。
小手輕移，鑲著金色絲邊的青袖滑落而下，顯露出一截雪白嬌嫩的玉臂。
“天宸哥哥……你還好嗎？”
2
第二章：寧兒
看到那少女將重傷的蕭天宸扶了起來，林偉宏的拳頭猛地握了起來，一條條青筋隱隱顯現而出，眼睛微微眯了眯，變得有些殺氣凌然起來。
身旁的兩名小廝，看到了自家的公子這般模樣，也有些膽顫得退後了幾步，生怕自己的主子一個不快就把他們兩個給撕了。
在這裡，實力便是一切，只要你的實力，你的背景能夠壓住一切，那麼你做什麼事，都不會受到任何的處罰，這邊是實力的好處，而他們兩個小廝雖然是林家的奴才，但是要是自己的主子要他們死的話，他們也就必死無疑了。
突然，那林偉宏臉上的表情再度轉換了去，那恐怖的殺氣，彷彿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俊秀的臉龐之上，掛著一抹淡然的弧度，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但細細看去，總有那麼一些虛偽……
他款步上前，將那手中的摺扇輕輕開啟，如同濁世佳公子一般，讓周圍的人瞪大了眼睛，不由有些訝然林偉宏身上的氣息未免轉換地太快了些。
他們依然沒有說什麼，這林偉宏也是一個狠心的主兒，在這東靈郡城，可沒少聽他做的惡事。
“寧兒小姐，今日怎麼有功夫來逛這市集呢？一人未免太孤單了些吧，要不與我一起同行如何？我最近發現了有一些非常不錯的好寶貝，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林偉宏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那名被稱為“寧兒”的女子恍若未聞，輕輕的用手帕擦去了蕭天宸身上的灰塵，纖細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蕭天宸衣服背後的傷痕，隱隱有些抖動，眸子當中，有著些許的疼痛。
她厭惡地看了林偉宏一眼，冷聲說道：“我剛剛說你是混蛋，你沒聽清楚嗎？還是說，要我重述一遍？！”
“寧兒，這蕭天宸有什麼好的。”
林偉宏臉色深沉無比，彷彿快要擠出水一般，眼前的少女，是他魂牽夢繞好多年的夢中情人，可是現實中如此大的反差，也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即便看不起自己，也應該尊重一下他背後的勢力！
“天宸哥哥比你好一百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准你叫我寧兒，這個名字，只有天宸哥哥可以叫！”
寧兒俏臉微寒，柳眉微皺，細小的身軀當中，竟散發出一股不亞於之前林偉宏的氣息，彷彿有一言不合，便要開打一般。
周圍的群眾，立刻再度退讓了去，眼前的這兩個人，都是東靈郡城數一數二的大勢力，不管哪一邊，他們都不好得罪。
“他不過是個廢物而已，五年了，還停留在煉氣境第九重……”
“閉嘴！”
林偉宏話未說完，便被寧兒給打斷了去。
“四年前，天宸哥哥第一次名聲下滑之時，你還記得嗎……”寧兒厭惡地說道：“你還記得……三大家族的試煉嗎！”
聽到了寧兒的這句話，林偉宏的身體也是微微一震，除了他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發現。
而蕭天宸的嘴角，卻是漸漸掀起，那笑容裡，滿是無奈。
他怎麼可能忘記……
而寧兒，則更不可能忘記了。
四年前，莊家、林家、柳家共同舉辦了一場青年才俊的試煉大賽，將所有處於氣罡境以下的人，全都放逐在東靈郡城的東華山當中。
雖說是一個小東華山，但裡面居住的，都是一些處於煉氣境級別的妖獸，而處於氣罡境以上的妖獸，則在那個時候，被盡數屠戮了去。
運氣不巧的是，當時三家當中，林偉宏和寧兒正好也是在同一個隊伍當中，也遇到了煉氣境九重巔峰的妖獸。而當時的林偉宏，也不過才剛剛突破煉氣境第五重罷了。
而蕭天宸的家，也剛好住在那裡不遠，自一年前一名神秘的高手預示他不會突破氣罡境之時，他也嘗試過很多次，可惜每一次，都沒有突破那層桎梏。
就差一張紙，他便可以觸碰到氣罡境了。
也因為一年都不曾做出任何突破，幾乎所有的大戶人家都跟他撇清了關係。
一夜之間，蕭天宸從高高的天才當中，一落而下，變成了東靈郡城的一個笑柄。
而蕭天宸也在那一天出門，來到了這片東華山當中，碰到了寧兒他們，因為屢次突破都未曾成功，他在那一戰當中，也耗盡了體內所有的真氣，甚至還動傷了根基，最後，也徹底成就了他窩囊廢的名號……
也便是說，在場的莊寧兒還有那林偉宏，都是蕭天宸給救下來的。
那身上的傷痕，怕是有七成都是在當時與那妖獸對戰而遺留下來的。
只不過，這個訊息，被那三大家族的人給封鎖了，三位家主一致認為，若是讓人發現了是蕭天宸救了他們，那他們的老臉，也沒處放了。
本來在那個時候，他們便想解決掉蕭天宸的……
“我想你也大致忘得差不多了吧……你和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或許，我們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陽。”寧兒冷聲說道。
蕭天宸滿臉寫滿了無奈的神色，輕輕擺了擺手，開口道：“算了吧，這些陳年舊事，還提他做什麼？”
聽到蕭天宸的話，寧兒的心裡立刻湧現出一陣心酸苦澀，黛眉皺起，那水靈眸子，似是快要滴出水一般，低聲附耳道：“我只是替天宸哥哥感覺到不值……”
旋即便輕輕地將蕭天宸給扶了起來，便朝著大街的另一頭走去，那圍觀的路人，也紛紛讓出一條路來，給他們走。
“我當然記得……可是……我卻不能放任你喜歡他！現在的他，有什麼資格配得上你！”
林偉宏臉色陰沉無比，也沒有繼續去追逐，而是轉過身，朝著林家的方向回走。
“少爺……這。”一名小廝趕緊上去安慰著。
林偉宏道：“這件事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若是他還有五年前那般天賦，那寧兒喜歡上他，那我也輸得心服口服，不夠憑藉他現在的實力，能給寧兒什麼！”
林偉宏說著說著，翻手握拳，砰的一聲便將那身旁的一尊石獅給打碎，不過沒人敢追究他的行為。
而那小廝，也被林偉宏的這一拳給嚇到了，不敢再多說別的話。
“喜歡寧兒的，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蕭天宸，你曾經剝奪了他第一天才的名號，我想，他也是恨你入骨了吧，即便他也是曾經被你所救，不過現在他的實力，可是遠遠超過了你呢。”
林偉宏冷笑一聲，右手一招，那小廝立刻再度走上前來。
“告訴林傲，今日寧兒的行為，我就不信，他還會忍得住。”
“是。”
……
“今天你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嗎？是不是在取笑我了？”
蕭天宸款步行走在樹林當中，打趣地說道，雖然他被林偉宏給打得重傷，不過他嘗試突破了也有百次了，身體的強韌度，也不是一般的煉氣境第九重可以相比。
很快就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
“哪有。”寧兒小聲嘟囔了一聲，道：“明明你才是天才，他們在你的面前，就是不堪一擊。”
蕭天宸笑了笑，看到身旁的寧兒也有這番小女兒的模樣，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很難將她把剛剛和林偉宏對峙中寧兒想象成同一個人。
“我已經不是天才了，一百次了，都沒有成功，或許，我這輩子永遠也沒辦法跨入氣罡境了也說不定。”蕭天宸神情有些失落著說道，或許他也沒想到，會有那麼一天跌得如此慘。
寧兒立刻不滿了，說：“不要這麼想，一次不行，還有兩次，兩次不行，還有三次，你要相信自己，告訴你自己，你一定可以的，人活著就該有希望。”
蕭天宸輕笑了一聲，捏了捏寧兒的瓊鼻，調笑道：“倒成你這小丫頭給我來上課了，放心吧。”
走著走著，兩人的視線中，也冒出一所簡陋的小屋，一縷炊煙從那小屋的煙囪當中徐徐升起，隨著輕風飄蕩開去，在那門口，隱約可以看到一道身影。
“爹，我回來了。”
蕭天宸走上前，看著坐在門口那和自己長著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那緊繃著的臉，也透露出了一絲溫暖。
“蕭雲伯伯好。”
身旁的寧兒，也乖巧地說道。
“回來了？”蕭雲半睜著眼，那眼睛之中閃現出不屬於這種山村野夫的精芒，旋即輕笑了一聲，從搖椅上站了起來，看到了蕭天宸一身的傷，也沒多說什麼，對他來說，這一切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做出許多的改變了。
“爹倒是挺快活的，我今天可又被人揍了。”
蕭天宸苦笑了一聲，或許，只有在自己的爹爹面前，他才會吐吐自己的苦水。
蕭雲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蕭天宸的肩膀，道：“一次不行，還有兩次，兩次不行，還有三次，只要活著便有希望，相信自己，有一天，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寧兒聞言，立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那脆鈴一般的笑聲，讓蕭雲有些不知所謂。
“這怎麼回事？”
蕭天宸無奈道：“你和寧兒是說好了的吧？怎麼，今天兩人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哈，那還真巧呢，小寧兒這丫頭也是很對我胃口的，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才把這小丫頭給我娶進門給我當兒媳婦啊？”
“這還差得遠呢……”
蕭天宸和蕭雲兩人相視一眼，紛紛大笑了起來，彷彿忘卻了身邊的寧兒。
而寧兒聽到了“兒媳婦”三個字，那俏臉上也升起令人迷醉的緋紅之色，一雙小腳不受控制地跺了跺地，纖細的玉指，不斷在胸口相抵著，盡顯小女兒模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