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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街頭B-boy到嚮往奧運的舞者!

從街頭B-boy到嚮往奧運的舞者!

王文祿在全運會決賽中。 資料圖片

“拿了全國冠軍後,最大的變化是什麼?”面對記者的問題,33歲的王文祿笑著說:“沒有什麼變化,好像代言費漲了點吧。”今年9月,來自CASTER舞蹈工作室的王文祿代表上海奪得全運會歷史上首枚男子霹靂舞金牌,小眾的霹靂舞突然進入大眾視野。

霹靂舞(Breaking),為嘻哈(hip-hop)文化的一部分,是一種以個人風格為主的技巧性街舞舞種,舞者被稱為B-boy。2018年,霹靂舞首次成為青奧會正式比賽專案。去年12月,國際奧委會正式宣佈2024年巴黎奧運會增設霹靂舞。對於像王文祿這樣的街頭B-boy來說,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如此接近奧運會。

一個來自貴州的B-boy

在霹靂舞圈,一說“WENLONG(文龍)”,沒有人不知道,反倒是王文祿這個名字有些陌生。“我是1988年生的,屬龍,所以我叫文龍。小時候家裡人也一直這樣叫的。”王文祿是貴州人。

十五六歲,還在讀初中的王文祿在操場上看到同學練習舞蹈,就跟著一起練。為了學習正規的霹靂舞,王文祿像著了魔一樣,去網上找影片資源,偶爾能買到一張霹靂舞的光碟,如獲至寶。他在貼吧論壇上認識了一些霹靂舞愛好者,也算找到可以一起練習的小團體。讀書之餘,王文祿每天會花幾個小時練習,家人也沒有反對。王文祿說:“那時候網咖盛行,家人怕我也變成網癮少年,反而覺得我練舞要比去網咖強。”

2005年,霹靂舞文化在貴州這個內陸地區並沒有形成氣候,王文祿想走出去看看。但那一年,上海B-boy、24歲的汪珅炅參加在荷蘭舉辦的世界級街舞比賽IBE,一舉奪魁,由此奠定了中國職業霹靂舞第一人的江湖地位。

獲得“初代大神”賞識

汪珅炅曾是體操運動員,十六七歲時偶然接觸到霹靂舞。2005年,他跟朋友創辦了CASTER。作為國內一線舞蹈工作室,CASTER是所有B-boy心中的殿堂。只有全國冠軍或是國內頂尖舞者,才有可能與CASTER簽約。

彼時,汪珅炅已是行業內的領軍人物,王文祿還在面臨維持生計還是繼續跳舞的抉擇。對王文祿來說,相比待在一個地方不出去,他更喜歡到更多城市走走,開拓自己的眼界。王文祿加入CASTER,是因為代表貴州省參加BIS(Battle in Shanghai)比賽。

BIS是汪珅炅2006年創辦的世界前沿街舞文化交流平臺。初出茅廬的王文祿期望得到“初代大神”的垂青,他在BIS比賽中毛遂自薦參加一對一較量,結果第一輪就輸了。然而作為資深前輩,汪珅炅看到了王文祿未來的潛力,帶他參加各種比賽,也給了他很多建議。

加入CASTER組建的“Skechers all star”團隊,王文祿和全國各地頂尖的隊友一起參加各種挑戰賽。“那時我們都不算是運動員,為了參加世界賽事,先自發組建了民間‘中國隊’。”

把輸過的對手贏回來

全運會歷史性的冠軍,體現的是整個團隊協同作戰的能力。

“王文祿的一套動作編排複雜,再加上一遍又一遍練習,他的動作質感、幅度、定格會比其他選手更有優勢。”教練鄭國維介紹說。

隊員的參賽也是教練團隊的比賽。“整個團隊都有細化分工,如日常管理、訓練安排、對手分析、戰略制定等,小到隊員的參賽服裝、運動鞋都要準備好。”鄭國維說,虹口區體育局和虹口區少體校也提供了很大的支援,包括隊員日常訓練的健身房、游泳館等場地資源,還有專門的運動員餐食,讓選手可以心無旁騖地投入訓練。

全運會賽制是王文祿參加霹靂舞比賽中對戰輪數最多的一次。“一套動作40秒,要跳好幾輪,都是在無氧狀態下的。”備戰全運會期間,王文祿每天早上5時半跑步十公里練體能,此外還要練習七到八小時的舞蹈,“這次能在全運會中突出重圍,也佔了體能的優勢,把我之前輸過的對手都贏了回來。”

亞運會是眼前的目標

“3年後的2024年巴黎奧運會是否衝擊一下獎牌?”王文祿沒有想得那麼遠,而是給自己設定了眼前的目標,“先把明年的亞運會比好。如果亞運會能拿到前四名,那麼在奧運會中的排名也能靠前一點。”

為了明年的亞運會,王文祿幾乎成了“隱士”。“我們的圈子也是世界的圈。”鄭國維向記者解釋,“如果王文祿一直參加各類比賽,國外的選手就會收集他的比賽影片進行研究。包括這次全運會的前期準備中,教練組也對對手進行了瞭解和總結,系統地制定了比賽戰略。”

從一家民營舞蹈培訓機構走出了首個全運會霹靂舞冠軍,其中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在霹靂舞文化發源較早的上海,城市的國際化和多元性為小眾舞種提供了成長的土壤。然而,因為選手訓練成長過程艱辛,又使霹靂舞很難成為大眾化專案。霹靂舞的市場前景是否會因為入奧而更明朗,還需要時間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