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淵第十二（3-6）

3.

司馬牛問仁。子曰：“仁者，其言也訒。”曰：“其言也訒，斯謂之仁已乎？”子曰：“為之難，言之得無訒乎？”

司馬牛請教什麼是仁。孔子說：仁人說話和言語是慎重的。”司馬牛說：“說話和言語慎重，這就叫做仁了嗎？”孔子說：“做起來很困難，說起來能不慎重嗎？”

4.

司馬牛問君子。子曰：“君子不憂不懼。”曰：“不憂不懼，斯謂之君子已乎？”子曰：“內省不疚，夫何憂何懼？”

司馬牛問怎樣做一個君子。孔子說：“君子不憂愁，不恐懼。”司馬牛說：“不憂愁，不恐懼，這樣就可以叫做君子了嗎？”孔子說：“常常自我反省言行過錯，做到問心無愧光明磊落，那還有什麼憂愁和恐懼呢？”

5.

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子夏曰：“商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

司馬牛憂愁地說：“別人都有兄弟，唯獨我沒有。”子夏說：“我聽說過：‘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君子要對所做的事情嚴肅認真，不出差錯，對人心裡恭敬而合乎於禮的規定，那麼，天下人就都是自己的兄弟了。君子何愁沒有兄弟呢？”

6.

子張問明。子曰：“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明也已矣。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行焉，可謂遠也已矣。”

子張問怎樣做才算是明智的。孔子說：“暗中挑撥傷人的壞話像水潤物那樣漸漸滲透進來，直接的誹謗攻擊像切膚之痛那樣，在你那裡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明智的人了。暗中挑撥的壞話和直接的誹謗，在你那裡都行不通，那你可以算是有遠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