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冬悅

01

快過年了，很多在外地工作生活的人，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了。

通常，除了給老家的親戚帶禮物以外，還會將一些穿不上的舊衣服翻出來挑選，但凡覺得老家有人能穿，就打包起來一併帶回去。

我老公的大哥定居廣州，大嫂是廣州本地人。廣東人提倡節儉，杜絕浪費，在外面吃飯，吃不完的菜都會打包帶走，也不必擔心有人說你窮酸，因為大家都是如此。

大嫂是個很會持家的女人，又有潔癖，家裡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衣櫃裡春夏秋冬的衣服分開疊放，穿不上的舊衣服全部洗乾淨用真空袋穿好。她從不隨便扔衣服，總想著過年帶回老家，老家的親戚誰能穿上就給誰。

老家有個二叔，只有一個獨女，招了上門女婿，生了三個小孩，一家老小共七口人，以種地、養牲畜為主要經濟來源，另外，妹夫會在外面找些活做，掙錢不多。他們一家經濟條件不好，幾年前又建了房，欠了不少債，總之挺艱難的。

也因此，他們一家大人小孩在穿著方面都沒什麼講究，非常省，加上老家到處是黃泥，他們又要下地幹活，穿著上自然又舊又髒。

02

大嫂覺得，她那些舊衣服，無論是大人的，還是小孩子的，其實都不是很舊，有些甚至是買了不喜歡，一次沒穿過的，送給堂妹他們挺合適的，至少比他們現在穿的要好些，況且，多些衣物給他們換洗總是好的。

大哥大嫂幾乎每年都回老家過年，每次回來後備箱都塞得滿滿當當，其中就有好幾袋舊衣服，舊鞋子。回到家中，叫來堂妹，一起把舊衣服翻出來分類，這件給誰，那件給誰，一忙就是大半天。

堂妹是典型的農村婦女，大嗓門，大嫂給她衣物，她總是一副感激涕零地樣子，一口一個：“天，謝謝嫂子，這麼遠還給我們帶回來。”然後雙臂一張抱一大堆高高興興回屋裡去了。

大嫂當然也很高興，覺得物盡其用，幫到了他們。然而，大嫂看到的只是表面。

堂妹把衣服抱回屋，通常是隨手往櫃子裡一塞，根本不會去整理，也很少拿出來穿，包括小孩的，也很少拿出來穿。為什麼呢？沒有人知道。

我分析，原因有三：

一，大嫂的穿衣風格與農村反差太多，堂妹穿出來顯得很奇怪，也不方便做農活，所以不穿；

二，別人給的衣服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穿著舒服；

三，心理上抗拒，覺得那是別人不要的，穿著膈應，說不定還覺得傷自尊。

03

有一次，我們帶孩子回老家，孩子喜歡到處亂串，我跟著去，無意間在堂妹屋中的一個角落，看到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穿沒穿過不知道，反正已經很髒了，就像垃圾一樣堆在那，但還是可以看出，那就是大嫂帶回來的。

那一刻，我就在想，千萬不要將舊衣服打包送鄉下親戚，你是出於一片好心，可人家未必稀罕，未必感激，即便表面高高興興接過，也可能轉手就當垃圾丟一邊了。與其把舊衣服送親戚，不如損贈給貧困山區，畢竟不認識，反而沒那麼多想法。

我們都應該明白，人性很複雜，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得到感激。自己不要的東西，千萬不要隨便給別人，你給的別人未必稀罕，還可能傷到別人的自尊。

-END-

今日話題：你會把舊衣服送給鄉下比較窮的親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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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源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