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蘇曼殊的短命人生一頓吃60個包子,一次性喝6斤冰水,35歲早逝

陶淵明在《歸去來兮辭》中寫道:“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想必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樂天知命地淡然地迎接生命的結束,是許多人的願望,可是,世事無常,佛教所說世人有七苦:貪、嗔、痴、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失榮樂。

過度的貪婪不會填平慾望的溝壑,反而會將我們拉入萬丈深淵。民國就有這樣一位才子,沒有死於戰火中,而是禍從口入,死於暴飲暴食。但是他的一生,遠非“貪食”二字可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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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往事

蘇曼殊的童年,並不是一個幸福的童年,他的父親是廣府一個富庶的茶葉商人家的兒子,母親是一個名叫河合若子的日本女子。他的出生是一個意外,父親到日本去進茶葉,偶遇了母親,蘇曼殊就是這樣一段露水情緣的產物。

身上的血統讓蘇曼殊非常不受蘇家人的待見,因此他從小就跟著母親在外祖父家生活,直到五歲時,因為蘇家男丁稀少,眾人才想起來這麼一個妾室之子,於是在蘇曼殊五歲的時候,他跟隨父親蘇傑生回來中國,至此,他離開了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能給他溫暖與幸福的母親和外祖父,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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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是蘇家的子孫,可是蘇家人也只出於不讓蘇家血脈流落在外的心態將他接了回來,根本不曾想過好好培養他。由於父親常年在外經商,族人又一向看不起他,所以經常冷眼相待,甚至有時候連飯都沒得吃。

小小的蘇曼殊受盡苦楚,由此也為日後的暴飲暴食埋下了種子。父親的生意失敗以後,蘇曼殊被送到了上海的姑母家,雖然血脈相連,但這位姑母顯然對蘇曼殊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在這裡蘇曼殊遇到了人生的第二段溫暖——表兄林紫垣。

林紫垣自知沒有讀書之才,便一門心思經商,但他發現了自己這位小表弟瘦弱的身軀下,蘊藏的文學天賦。林紫垣不僅允許蘇曼殊與自己一起上課,後來更是儘自己所能將蘇曼殊送去了日本學習,蘇曼殊也沒有辜負表兄的期待,進入了日本最高學府——早稻田大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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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入佛門

成年後的蘇曼殊有三大愛好:美食、美酒、美人。在長期內心的壓抑得不到排解的情況下,蘇曼殊只能透過放浪形骸來釋放自己。1903年,蘇曼殊學成歸國,靠寫稿賺取生活費,在每次拿到稿費後,他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買糖買酒。

可能是出於一種“補償心理”,年少時越得不到什麼,長大後就越渴望什麼,蘇曼殊的食量遠遠超過了一個正常的成年人,而他對糖的喜愛也令人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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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他曾經與人打賭,吃下60個包子,喝下6斤冰水,最後被送進了醫院。為了買糖,將自己的金牙拔下來換錢。諸如此類的軼聞在民國文人圈子裡流傳,被許多人當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同時他還是和花花公子,流連花叢,遊戲人間,尤其喜好與歌妓來往。

可能是父母的畸形婚姻是造成他不幸的源頭,所以蘇曼殊對“婚姻”二字,向來閉口不談,紅顏知己雖多,但從來不曾與誰有過踏入婚姻殿堂的打算。他像一隻蝴蝶留戀在美食美人當中,好像誰都放在心上,又好像誰都不放在心上。行為上極端放縱,心靈上又極端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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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狀況下,他三次遁入佛門,希望透過宗教尋求心靈的解脫,可是又因為長期的暴飲暴食已經是病理性的了,難以戒掉,又三次還俗。蘇曼殊是一個天生的悲觀主義者,他試圖透過逃避來解脫自己,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他徹底放棄,與慾望共沉淪。

曼殊還有一個稱號——“革命僧”,這是因為他廣泛結交革命義士,我黨的早期領袖陳獨秀就是他的摯友之一。他的一生,雖然短暫卻擁有很多標籤:詩人、僧人、革命者、教師,不可不謂是一人千面。評價蘇曼殊,絕不可以一言以蔽之,而是要看到他人生的豐富性與多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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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歸去

蘇曼殊的心病和身體上的病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治好,這個大才子,最終還是躺在了病床上。他曾兩次入院,醫生反覆告誡他不可再暴飲暴食,尤其忌甜食,可是一出院,蘇曼殊又將醫囑拋之腦後,毫無節制地享用自己的最愛——糖炒栗子。

1918年,蘇曼殊終究還是告別了這個紅塵俗世,於上海病逝,死於胃、肝等器官功能的衰竭,享年僅35歲,一代才子就此隕落。死時蘇曼殊並無遺憾,留戀之情,只留下一句“一切有情,都無掛礙。”他的好友評價曼殊”一生身世飄零,佯狂玩世,嗜酒暴食”。短短十數個字,就寫盡了蘇曼殊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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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後,朋友們遵照他的遺囑,將其葬於杭州西湖邊西泠橋旁,與名妓蘇小小之墓比鄰,曾有人題詩云:“殘陽影裡吊詩魂,塔表摩挲有闕文。誰遣名僧伴名妓,西泠橋畔兩蘇墳。”

蘇曼殊沒有選擇葬在故土,沒有選擇回到出生的日本,而是要求葬在杭州,也許是慕於蘇杭的風流,希望自己的來世能夠真正做到身心的灑脫。在世這短暫的35年的紅塵孤旅沒有治癒他,旁人看來,也只能道一句:“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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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

蘇曼殊有詩云:“契闊死生君莫問,行雲流水一孤僧。無端狂笑無端哭,縱有歡腸已似冰。”如果要將蘇曼殊比作一個歷史人物,那麼必然是魏晉時期的阮籍,一生放浪形骸,蔑視禮教。他們都是孤獨的,一人踽踽獨行與紅塵逆旅中,只是阮籍之灑脫是由內而外的灑脫,而蘇曼殊對灑脫只是他為痛苦的內心所尋找的“保護色”,便如詩中的“歡腸已似冰”。這位“紅塵僧”終是結束了35年的紅塵遊歷,留給後人無限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