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才女張愛玲曾經說過，每一個男人至少有一個紅玫瑰，一個白玫瑰。娶了紅玫瑰，白玫瑰就成了白月光；娶了白玫瑰，紅玫瑰就成了硃砂痣……風流多情皆才子，最是無情帝王家。試問，在佳麗

三千的漢朝後宮中，誰是漢成帝的床前白月光？誰又是他心口上的硃砂痣？誰又是讓他暴斃溫柔鄉的那一罈砒霜？

1、乍見之歡久處生厭， 皇后淪為龍袍上的白飯粒！

在漢成帝短暫而薄情的一生中，曾經有過三個非同凡響的女人，先後在他的感情世界裡激起壯闊的波瀾。但是，沒有哪一段感情得以善終。那個險些遭他毒手，一生為他守靈的女人，卻是被他傷害得最深的人……漢成帝首先遇見的，是他的“白玫瑰”許氏。

大司馬、車騎將軍許嘉之女，他父皇漢元帝的遠房小表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堪稱才貌雙絕的當世才女。那時還是太子的劉驁，與他的小表姑一見鍾情，愛得如膠似漆，形影不離，舉案齊眉。他即帝位以後，立許氏為皇后。那時的許氏，恍若成帝床前皎潔的白月光，集三宮六院嬪妃的寵愛於一身，與他相敬如賓地恩愛了很多年。

然而，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紅顏彈指老，芳華剎那逝的時候，漢成帝對許氏的感情瞬間化為泡影，也不再對她有任何激情，她恍然間成了他龍袍上的一顆白飯粒。不久以後，喜新厭舊的漢成帝，迎來了他的“紅玫瑰”班氏，名門望族之後，風姿綽約的絕代佳人，天資聰慧，7歲能詩，精通四藝，工於詞賦。

乍見之歡，讓漢成帝心動不已，滿血復活地找到了初戀的感覺，他的風度翩翩與帝王威儀，也在剎那間俘虜了班氏單純的少女心。四目傳情，兩心相悅的那一刻，她心裡想著要與他相知、相愛、相守一生。很快，她就實現了前兩個願望。在新一輪的熱戀中，漢成帝快速對班氏痴迷起來，許皇后當初受到的萬千專寵，全部轉移到初立為婕妤的班氏身上，每天如影相隨地黏在她的寢宮。

然而，班婕妤既不想獨享恩寵，也不願恃寵而驕，更不願做“夏之妹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之流的紅顏禍水、去禍害自己的夫婿極其江山。所以，她不僅勸誡漢成帝在後宮行“雨露均霑”之道，更是殫精竭慮地勸誡他勤政，引經據典地為他解為君之惑，載歌載舞為他解身心之乏。蜜月期的漢成帝，對班婕妤的良苦用心，可謂是言聽計從，儼然一副勵精圖治的明君派頭，山盟海誓也隨時不離口。在朝野上下傳為佳話，太后王政君欣喜讚譽，“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

可惜的是，漢成帝不是楚莊王，既無做明君的潛質，更無做明君的志向，他只想沉迷於酒色之中，只想枕邊是個討他歡心的女人，而不是一個教他如何為君的“輔政大臣”。

2、知己寵妃淪為蚊子血 ，君王暴斃蛇蠍溫柔鄉！

熱情褪去，新鮮褪色之後，漢成帝開始對班婕妤的“絮叨”深感厭煩，繼而與她漸行漸遠起來。班婕妤不卑不亢，不哀不求，任由薄情寡義的他負心而去。此時的班婕妤，已由最初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變成了被漢成帝拍在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此後不久，漢成帝遇上了讓他沉淪的罌粟花，這就是陽阿公主為他獻上的趙飛燕。傳說此女傾國傾城，婀娜多姿，身輕如燕，可以在手掌上跳舞。趙飛燕那一低頭的溫柔，瞬間把漢成帝的三魂七魄全勾走，從此她的人生像開掛一樣瘋狂，從此君王不早朝，終日神魂顛倒。趙飛燕博得君王獨寵之後，又把她的胞妹趙合德領到了龍榻之上，三千佳麗再不值得成帝一看。

漢成帝醉生夢死在溫柔鄉中，趙氏姐妹為非作歹在後宮之中。野心勃勃的兩個舞姬，首先將矛頭指向失寵多年的許皇后。趙氏姐妹透過告發許後搞“巫蠱”，成功奪得皇后之位，又處心積慮地攛掇漢成帝賜死許氏，逼得許氏含恨自殺。而後，趙氏又陷害班婕妤曾參與“巫蠱”事件，漢成帝竟信以為真地審問班婕妤。哀莫大過於心死，看著那個熟悉的陌生人，及他身旁的兩個蛇蠍女人，班婕妤不爭不辯，沉默是金，險遭毒手，幸得太后庇護逃過一劫。

從此以後，班婕妤久居太后宮中避禍。她以青燈古卷為伴，清掃院中落葉消磨時光，團扇為詩以寄託寂寞與哀怨。後世清代詞人納蘭容若，也為班婕妤的情劫哀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於心不甘的班婕妤，心中始終存著一絲幻想，心心念念地盼望著，有朝一日他的夫君能幡然悔悟，接她回去再續情緣。然而，遺憾的是，她等來的卻是，漢成帝暴斃溫在柔鄉的噩耗。趙合德這個葬送漢成帝性命的砒霜，事後畏罪自殺，趙飛燕這朵罌粟花也隨之凋零，而班婕妤的餘生卻終老在負心漢的陵前。

漢成帝短暫而負心的一生，清晰地為我們詮釋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的千古真理！正如白居易曾一針見血地指出，“漢皇重色思傾”，可見，帝王的真情都用在了好色上，涉及到利益的時候，沒有誰不會被他犧牲掉。要不然金屋藏嬌的漢武帝，怎麼會將青梅竹馬的陳阿嬌囚禁至死？又逼死一見鍾情的衛子夫；要不然，發誓與楊玉環“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李隆基，又怎會在馬嵬坡犧牲她來解兵變之危？

唉，果真最為寡情是帝王，他們都自稱為“寡人”，倒是挺貼切的，頗有幾分自知之明。漢成帝已作古千年，但是像他這樣薄情寡義，又不思進取的登徒浪子，仍然大有人在。戀愛中的女人要擦亮慧眼，用心去讀懂，遇見千萬要遠離！否則，你付出了一腔熾熱真情，卻可能淪為他人衣服上的一顆白飯粒，或者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本文由鹿溪河原創

鹿溪河：四川散文學會會員，專注文史情感作品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