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巴爾扎克《攪水女人》:女人這一生,一定不能犯的三個錯誤(下)

05.

回到伊蘇屯後,阿迦德住在了奧勳太太家裡。

奧勳太太告訴她,在她被趕到巴黎後,她的父親羅日用文火“烤”死了她的母親,霸佔了她外公家的財產,又是買葡萄園又是買農莊,又是買鐵鋪,還買了一個攪水女人。

巴爾扎克《攪水女人》:女人這一生,一定不能犯的三個錯誤(下)

所謂攪水女人是指釣蝦的人用一根粗大的樹幹,放在水裡亂攪,攪得水混,裡面的蝦被嚇昏後,就會往上游亂竄,驚慌失措地自投羅網

佛洛爾·勃拉齊埃就是幫叔叔攪水的女孩。她自幼父母雙亡,十二歲時,被羅日看中,從她叔叔手中買下。

羅日教她讀書,學習禮儀,給她穿金戴銀,可佛洛爾過慣了鄉下人的生活,覺得讀書太苦,並不用功。

過了五年,羅日死了,一分錢的遺產也沒給她留。

佛洛爾無處可去,只好繼續留在羅日家裡。

三十七歲還沒成家的約翰繼承了父親的財產,也繼承了這個廚藝精湛,愛吃、愛笑,豐滿俏麗的攪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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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家裡的銀錢、事務全給她打理。

過了九年後,二十七歲的佛洛爾認識了瑪克桑斯,他的父親是窮鞋匠,母親是羅日的情婦,他曾被懷疑是羅日的私生子。

跟腓列普一樣,他也是參加過拿破崙軍隊的退伍軍人。

他長相英俊,卻總想不勞而獲,是“逍遙騎士”幫派的老大,每天半夜帶著一群遊手好閒的青年在城裡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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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佛洛爾在一起後,就讓她說動了約翰,搬到了他們家去住。

他的如意算盤是:

讓約翰立下遺囑把財產都留給佛洛爾,等約翰一死,他們就可以拿著鉅款去巴黎過好日子。

06.

奧勳先生建議阿迦德先讓約瑟單獨去見約翰,可約瑟來到舅舅家後,完全被其家裡的畫奪走了注意力。

瑪克桑斯和佛洛爾害怕約瑟來爭財產,決定舍小保大,鼓動約翰把那些畫送給約瑟。

約瑟開心壞了。

訊息傳開後,大家都誇約翰和約瑟甥舅情深。

狡猾的瑪克桑斯自以為拿廢物換來了佛洛爾的勝利,卻不知這三十九副畫的價值高達十五萬法郎。

約瑟把畫運回了巴黎,勸說母親見好就收,不要再爭財產了。

奧勳先生卻覺得他們母子吃了大虧,一再勸說阿迦德留下。阿迦德的律師也勸她繼續留下,留意她哥哥的產業是否抵押出去,存款是用何種方式,用誰的名義,這樣她才能在羅日家財產被侵佔的時候加以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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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迦德看見約翰生病,不忍心支開佛洛爾,整整三個星期,都沒有機會單獨跟哥哥相處。

約瑟從約翰家拿走的畫價值十五萬的訊息不脛而走,瑪克桑斯和佛洛爾當著約翰的面,指責約瑟,說他有意哄騙舅舅的畫,約瑟提出要把畫還給舅舅,但約翰不相信那些畫值錢,還是讓他自己留著。

瑪克桑斯到處跟別人說,約瑟存心誆騙舅舅的財產,又說自己遭約翰暗算,將約瑟抓進了監獄又故意放出來,保守、排外的伊蘇屯人,也紛紛指責約瑟母子存心不良。

阿迦德嚇壞了,不敢再繼續留在伊蘇屯,帶著約瑟連夜趕回了巴黎。

07.

回到巴黎後,阿迦德的律師設法救出了腓列普,安排他去伊蘇屯爭搶財產。

腓列普故意穿得破破爛爛去見約翰,花言巧語取得了舅舅的信任。

接著,他去見了奧勳太太,得到了奧勳先生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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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

他結交了很多瑪克桑斯的對頭,故意像個傻子一樣,對他們慷概大方。

他這種不在乎金錢的態度成功讓大家相信了他不是圖謀舅舅財產的人。

然後,腓列普開始對舅舅洗腦,說他可以幫舅舅收服佛洛爾,方法就是殺掉瑪克桑斯,約翰轉頭就將他的話告訴了佛洛爾。

腓列普絲毫不怕,找到佛洛爾,威脅她說,自己可以隨時殺了她,為舅舅找更好的女人。

佛洛爾嚇壞了,立刻向瑪克桑斯提出要和他逃往美洲,但瑪克桑斯得不到約翰的財產,根本不想要她,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久,腓列普提出要跟瑪克桑斯決鬥。

訊息傳出後,伊蘇屯的人都希望

“正直、慷慨”

的腓列普獲勝。

在決鬥中,腓列普殺掉了瑪克斯。

他一邊寫信給巴黎的狐朋狗友,讓交際花來伊蘇屯勾引舅舅。一邊給佛洛爾洗腦,告訴她瑪克桑斯愛的是錢,根本沒打算跟她結婚。又寫信讓母親回到伊蘇屯,把佛洛爾當成嫂子籠絡。

一番操作下來,佛洛爾相信了他的鬼話,阿迦德更是對他又恢復了母愛。

很快,約翰和佛洛爾舉行了婚禮。

他們結婚後,

腓列普告訴佛洛爾,他捧她做舅媽,是因為要娶她,逼她替自己弄到約翰的財產委託書。

為了方便控制兩人,他將舅舅和舅媽帶到了巴黎。

約翰被帶進外甥的圈子,碰到另外一批攪水女人,樂得魂都沒了,最後在溫柔鄉中葬送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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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列普拿著佛洛爾的委託書,

娶了舅媽,

繼承了舅舅的財產,進入了上流社會。

阿迦德當上了彩票行的經理,整天盼著腓列普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約瑟在畫壇有了名氣和成就,她卻偏偏不賞識,還瞞著約瑟給腓列普寫信,讓大兒子幫幫弟弟,被腓列普拒絕了。

於是,她偏心了一輩子建築起來的廟堂,瞬間歸於泡影。

她一病不起,向神父懺悔,神父說:“你做錯了一輩子,你是

自掘墳墓

因為我們都是放鬆了自己才會有過失

。腓列普明明是禽獸,你卻當你的光榮,把你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身上,約瑟是你真正的光榮,你反而不知道賞識,你靠著約瑟過活,腓列普始終在剝削你,你連這樣顯著的事情都分不清,窮兒子一心一意孝敬你,供應你每天的口糧,並沒得到應有的慈愛,有錢的兒子從來不想念你還瞧不起你,恨不得你快死,因為你身份地低微,妨礙了他的野心,這是你做孃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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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知道母親想見哥哥最後一面,讓人去找腓列普。而腓列普

看上了貴族小姐阿曼莉,

怕母親妨礙他的婚事,又怕母親為了弟弟敲他一筆,巴不得母親快點死。

阿迦德死後,約瑟收到了佛洛爾的信,這才知道哥哥為了擺脫自己的妻子喪盡了天良:腓列普讓朋友拉著佛洛爾和一幫交際花廝混,在她過慣了享樂的生活後,斷絕她的財源,又給她拉來了一個下級軍官,在她醉酒後,讓她被人糟蹋,終致墮落,甚至還向她下了毒……

然而,佛洛爾的死亡並未給腓列普帶來好運,阿曼莉的父母打聽到了腓列普的為人,拒絕了這門婚事。

腓列普失意之下,被紐沁根、拉斯蒂涅所騙,最後被人亂刀砍死,死狀慘烈。

約瑟靠著賽裡齊伯爵的幫忙,娶了一個做過包稅商的百萬富翁的女兒。

他的丈人每天都在為他攢錢,他不用為生計發愁,創作出了很多精彩的畫,還得到了伯爵的封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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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攪水女人”是指那些攪得別人的家庭無法平靜的女人。

然而,這本書的內容之豐富是無法簡單用這四個字概括的。

為此,巴爾扎克曾

三易書名

,著名翻譯家傅雷先生更是評價道:

《攪水女人》是巴爾扎克情節最複雜,色彩最豐富的作品,只要法國小說存在下去,永

遠會有人討論這部小說,研究這部小說。”

攪水女人

巴爾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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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告訴我們,人這一生,一定不能犯這三個錯誤:

巴爾扎克《攪水女人》:女人這一生,一定不能犯的三個錯誤(下)

偏心

腓列普壞到了極致,但他的墮落卻跟母親的偏心脫不了干係。

美國加州大學有一項研究表明:

65%的母親和70%的父親會不自覺對某個孩子偏愛。

很多父母像阿迦德一樣對外表、性格、成績與自己相似的子女更為偏愛。

本質上,他們並非更愛那個孩子,只是更愛自己而已。

美國心理學家蘇珊·福沃德說:

“明智、成熟、有愛心的父母所持有的觀念會考慮到家庭中每位成員的感受和需求。”

都說母愛是偉大的,但阿迦德的母愛卻摻雜了太多的愚昧。

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腓列普也不會完全泯滅人性。

“像腓列普那樣肉體方面很勇敢,精神上卻極其懦弱卑鄙的人,眼看自己做下一樁喪盡人格的事而過後一切照常,家屬或朋友的寬容對他們就等於一種鼓勵了。”

既要做慈母,又要做嚴父。很少人能懂得並且貫穿這個雙重的使命。”

慣子如殺子的教訓,異常慘痛,希望大家不要變成阿迦德,

要對所有的孩子不加偏見同等疼愛,才是真的為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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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慾

腓列普之所以能害那麼多人,原因很簡單:

要斷送一個人,只消讓他染上一樣嗜好。

腓列普知道臺戈安夫人愛彩票,就用彩票害死了她,知道舅舅喜歡淫樂,就用女人斷送了他,知道母親喜歡自己,就讓她為著自己氣死,嗜好就是催命鬼!”

張岱說:“人無癖不可交。”

一個人的嗜好是其人性的體現,但嗜好過度就成了上癮,一旦上癮,嗜好就變成了自己的絕命軟肋。

所以,人不能太過沉迷、執著於自己的嗜好,那樣的話,是過不好眼下生活的。而應該注重於精神世界的建設。

巴爾扎克《攪水女人》:女人這一生,一定不能犯的三個錯誤(下)

輕信

尤其是女性,如果沒有自己的精神追求和精神支柱,就會像佛洛爾一樣容易被人欺騙和傷害。

佛洛爾承擔著“攪亂別人家庭”的惡名,被千夫所指,萬人唾棄,但實際上,她的命運從來不由自己。

她像一個物件,在她的叔叔——羅日醫生——約翰——瑪克桑斯——腓列普之間被一次又一次的轉賣,每一次的轉折,都使她跌入了更深的深淵。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一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把自己的生活始終寄託在男人身上。

這樣的女人永無出頭之日,永遠沒有任何幸福可言,註定一生都要受到別人的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