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人到底有沒有宿命呢?這個問題有無數人思考過、研究過,哲學界的人,物理學界的人,文學界的人,但是並沒有人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畢竟這個問題無法證偽,也就無法判斷答案的正確性。

宿命論是很有市場的,尤其是在宗教領域,佛家講因果,基督講善惡。曾仕強也曾對這個問題有所論述。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天命的安排

曾仕強教授說,你一輩子要來幹什麼,DNA裡蘊含著你一生要幹什麼的安排,換句話說就是天命的安排,先天的人生規劃,如果你按照他來行動,你自然會人生圓滿。

只是人一生下來就把這些忘光了,你只能從世界上繁雜的事業中摸索,直到你感覺到這是你一生要做的事,對你做的事感到興奮,哪怕再辛苦,也願意在這個事業裡燃燒,那你就找到了被遺忘的先天人生規劃。

這種說法其實司空見慣,假如曾仕強稍微多讀過一些物理書,比如物理學裡關於量子力學的知識,就會發現,這些物理學家的假設與思考其實更加極端。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基於熱力學第二定律,熱力不能自發的從低溫物體流向高溫物體。

這為世界的演化指明瞭一個方向——一切自然現象總是朝著讓分子熱運動更混亂的方向演化。

最近火熱的電影《信條》裡提到的熵,就類似於這一概念。

物理學家們一直在探討一個問題,為什麼時間總是從過去向未來流逝,也就是為什麼時間之矢會存在。

愛因斯坦

說時間是一種錯覺,不承認時間之矢的存在,龐加萊復現定理和洛施米特速度反演佯謬,認為世界完全可以把速度符號反過來,一切都將熵減回到他的過去,時間之矢也就不存在。

非平衡熱力學又認為世界的不可逆現象是世界的底層架構,不會因人類認知的完善而消失,時間之矢是存在的。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基於上面的兩段表述,我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什麼是命運?牛頓力學、量子力學、相對論都包含有決定論的色彩。

假如我們投擲一枚硬幣,只要我們完全掌握硬幣的形狀、質量、手的力量,那麼在硬幣投出的那一刻,我們已經知道幾秒後硬幣落地時的正反面。更廣泛的聯想,我們也將知道過去一億年地球每天的氣溫,未來一億年哪天會出現月食,太陽哪天會熄滅。

我們算不準,只是因為我們的知識還不夠周密。也就是所謂的拉普拉斯妖,對於智者而言,沒有事物是模糊的,未來將如過去般出現在其眼前。就像普利高津所說:“一旦初始條件給定,一切都是確定的,自然是一個自動機,新奇性、選擇和自發行為僅僅從人類的角度看是真實的。”

這種決定論一旦推廣到人身上,人本質上也不過是一堆原子的組合,每個原子的運動也符合自然規律。所以如果我們能知道一個人所有原子這一刻的性質,我們也將知道一個人過去與未來的命運,也就是天命。

所以假如曾仕強稍稍瞭解一下物理,就會發現,無論有沒有天命,那都不是由DNA決定的,而是更本質的原子。

也並非是出生時忘了,而是出生的那一刻,所有的原子開始遵循世界規律,人才具備了天命。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人類是有侷限的

曾仕強基於所謂的天命,說人天生註定對某項事業有所熱愛,有歸屬感。決定論依然只是個假說,對其的質疑也從未停止。

過多的考慮這件事實在無意義,就像信條的導演諾蘭在一次演講中所說:“尊重當下。”

人對什麼事感興趣,願意投入到什麼事業中,具有最直接的影響的,一定是幼年時的經歷,而非出生前的時候。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小時候在哪件事上不斷的獲得微小的成功,就在這件事上不斷積累天賦,總結經驗,那就會對這事感興趣,以後也更有可能願意投入到這項事業中,於是,便找到了自己的天命。

小學的時候數學成績很好,而語文成績零蛋,自然會越來越多的把精力與愛好投入到數學中,而不是其他科目。可是隨著年歲漸長,他漸漸又發現了語文的魅力,在大學選擇專業時投身中文。那他的天命是什麼呢?

假如年紀輕輕的時候就認定數學是自己天生的事業,那也就不會有後來轉學中文的事情,說不定才是真的錯過自己一生所愛的事業。

人類是有侷限的,人類的認知更是短淺,那些歷史上的偉人都經常犯錯,看走眼,何況你我這些普通人呢。

所以匆忙的認定自己的天命事業,所謂的先天的人生規劃,實在是自陷樊籠。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人們從高中到大學,從大學到工作,從戀愛到結婚,每一步都將是人生的重大變化,會有無窮多的新事物、新朋友影響著你,重新塑造你對自己、對世界的認知。

所以人的認知是永遠發生變化的,每一次的困頓,都是對生活的一次反思,去尋找真正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所以人類根本就沒什麼天命,哪怕有也並非人類所能感受得到,所以相信天命,無非是對世界的投降,對生活的苟且。

經常會聽到老人說,什麼樣的年紀做什麼事,到歲數了就要去做。這不就是對命運的信服,對命運的投降。不這麼做就會人生不幸,生活痛苦,在社會的嘲弄與同情裡痛苦掙扎。只是真的這麼做了,才更容易陷入悲劇裡。

人類的認知是有侷限的,著眼當下,而不要去考慮貫穿整個人生的走向,你連股票的走線都未必看得明白,何況人生的。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一輩子的目的

是否每個人都有人生的終極目標,如果非要說一個具有普適性的,那就是死亡吧。畢竟每個人都難逃一死。但是把死亡當作人生目的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所以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想追求的目標更是不同。出生之時自然不可能知道自己追求什麼,隨著年歲的增長,閱歷的增加,漸漸培養出自己的喜好。

在人生的長旅中,不斷地調整自己的喜好,不斷地明晰自己的熱愛。這並非是找到出生之前就被遺忘的計劃,而是在不斷的探尋人生,尋找人生的計劃。

在一個行業紮根奮鬥,有時候是因為別無選擇,有時候是因為能賺到很多錢,畢竟大部分人工作都是為了賺錢,最大的人生目的就是某一天可以不工作。有時候是因為對行業的熱愛,不過這類人真的是少數。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所以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確實是個無聊而且愚蠢的問題,如果非要回答,我倒是有一個十分具有中國智慧的回答:“來都來了。”

人生本來就沒什麼目的,在中國這句話或許並不十分實用,可是放在北歐這些高福利的國家,他們的人生確實沒什麼目的,只是在追尋舒適的生活——物質上的舒適和精神上的舒適。

目的是個有壓迫感的詞,畢竟每個目的都代表著要去實現。

曾仕強:你這輩子來到底要幹什麼?

操作的困難與時間的壓迫,都給這個詞附加了一層壓力,假如把這個詞和人生搭在一起,就實在是有些可怕了,一生的追求,應該是主動的、自願的,而不是被迫的,任何被雞湯激勵著的人生追求都是虛假而痛苦的。

人生何必非要有目的,來人間一趟自然是為了體驗生活,體會人間。我們當然也需要奮鬥,只是並非為了實現什麼目的,而是為了活的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