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伊米

陳依妙新書《16》流水經過 邂逅途中

陳依妙新書《16》流水經過 邂逅途中

想寫一首溫暖的歌,在清晨海浪有規律的發出嘩嘩聲時。

赤足走在銀色的沙灘,穿一條潔白的像夏天的連衣裙。

這是在二月,南國的風像絲綢穿過夜的寧靜。

我記得那時窩在桌前的我,在一張舊舊的信紙上反覆刪改著新寫的旋律。

躲在窗簾後的蜘蛛,不知疲倦的蛐蛐,一直陪我到午夜。

我去過了很多美麗的地方,每一趟離家的旅程終點還是家。

我憧憬著未來,也害怕實現不了的夢。

在萬籟俱寂裡敲出第一個單音,

流水經過,

邂逅途中。

途中

途中

03:45

未知來源

“或許某一天,我會感謝這一生都在與琴相伴,追夢途中的自己。”

這是陳依妙在自己新書《16》裡開篇第一句話。通體純白的書面,乾淨的淡藍色字型,彷彿這個出生於胡琴世家的女孩,眼眸明淨,內心單純。她就像一張白紙,紙上寫著三兩句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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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藝術的途中並不似舞臺上的燈光絢麗,掌聲雷動。就像手裡的這把二胡,百年來,從爺爺的爺爺開始便一直堅守著這兩根琴絃,到了陳依妙,這一個多世紀裡,世界變了很多,好的壞的,只有時間、孤獨與琴依然真實。

“國風少女”、“二胡小公主”、“閃光少女”,一個一個光環隨著她的成長被人們給予,然而在她的眼裡,你看到的還是那個在六月北京溫暖的陽光下抱著胡琴微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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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不是很敢說出自己的夢想。因為我很害怕說了以後夢想卻沒有實現。所以每次有人問我的夢想是什麼,我都只會說:未來從事與二胡有關的職業。”妙妙說。

第一次問她的時候,她說她沒有夢想,直到她告訴我16歲的她對未來的害怕。

作為中國最年輕的三大職業二胡比賽金獎大滿貫獲得者,談到未來的時候,陳依妙並不像在舞臺上那樣自信和驕傲,卻好像她生活裡便是一個簡單,有點害羞但也會大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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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不像鋼琴,可以一開始就練一整首曲子,它會更為枯燥一點,從拉響到基本功的練習。

陳依妙說她現在在嘗試每天練12小時的琴,已經快一週了,每次練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麼要給自己定這樣的要求呢?”

“因為我害怕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

這個剛剛才滿16歲的女孩,在她身上看不見一點演藝圈的包裝。早早成名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種努力的認可,而不是某種炫耀的光環。

“我並不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孩,我學東西也總是比別人要慢,練了好久的音符還是會弄混。可能正是因為我不聰明,笨笨的,所以就很聽爸爸的話,爸爸叫我練10個小時,我就會一個小時也不少。”

或許是這個家族已經誕生的兩座高峰,讓本來已經很優秀的少女依然時刻懷著對未來的敬畏;或許是她心裡早已埋下了一顆肩負這個家族和時代,為二胡,為傳統音樂,為藝術奉獻一生的種子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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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歲第一次站上舞臺,十年裡這個女孩已經有過上百場演出。

除了在家練琴外,往返於學校和舞臺間,已經成了陳依妙的生活常態。

她說其實不管是上哪一個舞臺,每次上臺前仍然會很緊張。

但是在舞臺上,她可以特別High。

有些時候自己在臺下練習的曲子一直沒有達到理想的狀態,可當她站在舞臺上時,卻能超常發揮將這首曲子演繹的很好。

“我有聽爸爸講,他也曾懷疑過我真的是這塊料嗎,直到有一次他看見我在舞臺上的時候將一首臺下可能只有80分的曲子演奏到1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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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臺上對比很大,曾是妙妙一段時期的特點。好似特別為舞臺而生一般,在人們的注視與鼓勵下一次又一次超越自我。不過妙妙坦言,這種臺上臺下對比很大的特點,隨著自己的長大,差距感也越來越小了,平時的練習有時候也會拿到爸爸的高分。

雖然自己在學校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專業課老師於老師跟她講的一番話到現在依然深刻。

“我不希望你成為小陳軍,也不希望你成為小於紅梅,你就是你自己,你就是陳依妙。”

妙妙一直都想像於老師一樣,成為一個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人,身上有著中國傳統文化裡的智慧與優雅。但她好像還是學不會。不過,她現在想到如果能像於老師說的成為“陳依妙”,那好像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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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歌的那個時候,窗外並沒有雨。

她說,那天晚上寫下旋律用了1個小時,之後改了3個多小時,從晚上七點過一直寫到快凌晨。寫完後,她就去拿給爸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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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個時候自己並沒有抱很大期望,這個旋律會很精彩什麼的,因為前一天才被爸爸訓斥了寫的旋律很敷衍。

在給爸爸唱完旋律後,爸爸先是沒有說話,然後問道:

“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還行吧。。。”

“妙妙”爸爸頓了頓,“你寫出來了一個經典。”

“啊?”我第一反應是爸爸在安慰我,“怎麼可能。。。”

“你要相信我,我是一個看過很多曲子的人。好曲子我是不會放過的。”

直到那一刻,她才終於敢相信自己寫出了一個還不錯的旋律。

在短暫的開心過後,後面一段時間妙妙就一直保持著白天練琴,晚上完善新歌的狀態。

在2月底,她將其中一段旋律釋出到了社交平臺,向大家徵集歌詞。“那個時候,也收集到了很多來自妙星人們的投稿,我想到的就是要把所有人的用心都能放進這首歌裡。”

但第一次的嘗試並不如想象中順利,拼湊的歌詞像沒有靈魂的碎片,難以組成承載感情的畫面。在她被困在一個很迷茫的時段時,霖林哥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霖林哥告訴我:平時我都是用二胡去‘說話’,那是一種更為含蓄的表達;那這一次我要用一種更加直接的方式去講我旋律裡的東西。”妙妙坦然道,那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是不成熟的。既然想讓所有人的心血都有價值,那自己更應該去用心體悟這支旋律想傳達的意境,為它找到最適合的表達。

“有時,外面下雨我覺得並不一定就意味著我們得困在家裡,就像黎明前夜是最沉的,我覺得把這些風雨當做一種冒險,那當我們經歷後,便成了我們成長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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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裡,練了一天琴的妙妙正在苦思時,便收到了霖林哥發來的歌詞。

當她沿著歌詞唱第一句的時候,她便知道這支旋律有了屬於它的名字: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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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每一年都可以否定上一年的自己,不希望未來的某一天我會還懷念過去的陳依妙。”妙妙說。

這個剛滿16歲的女孩,一次一次將過去的自己打碎,一邊害怕著未來一邊默默地努力,眼淚與苦澀是常有,快樂與歡愉是短暫,而這或許便是羅曼羅蘭在《巨人傳》裡寫道的:“在不甘於平庸凡俗的人,那是一場無日無止的鬥爭……在孤獨與靜寂中展開的鬥爭。”

“做我們這一行要耐得住寂寞。”爸爸告訴妙妙。

那麼陳依妙,

下一站,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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