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自由的力量無可阻擋

——評羅伯特《讀報紙的人》

《讀報紙的人》是奧地利作家羅伯特·謝塔勒的一部小說作品，陳佳版譯本。講的是二戰期間，一個鄉下小子弗蘭茨從鄉村來到城市，跟隨一個賣報老人賣報的故事，結識了一個波西米亞女孩，並與能解夢心理分析的弗洛伊德經常交流，最終因為憤怒於納粹迫害死賣報老人，自發去剪掉納粹旗幟，最終被納粹逮走喪命的故事。

主人公弗蘭茨無疑是一個卑微的小人物，家境貧苦，為了生計所迫被母親送到城裡來投靠原來結識的賣報人。弗蘭茨並不是什麼有覺悟的反抗軍，組織也沒有找上他，他也沒有參加什麼布林什維克組織。他對階級鬥爭還沒有什麼自覺的概念，他有的只是對於人生、對於社會的困惑。

好在他認識了心理學家弗洛伊德，雖然是小說裡的人物，但弗洛伊德本身就是奧地利人，也並不違和。但是，面對納粹的強權，弗洛伊德也只能選擇舉家遠遷英國倫敦。主人公感覺到很迷茫，一是情竇初開迷戀於那個波西米亞女孩不可自拔，二是對於賣報老人的被抓走感到不可理解。還有更為荒誕卻很現實的報紙上千篇一律對於時局的報道。

作者用一種平和的語言講述了弗蘭茨的短暫一生，講述了普通人在面臨強權不公時的不同表現。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一顆嚮往自由的心靈，即使他從鄉下來，他沒有多少文化，沒有多少覺悟。對於自由的嚮往，不因身份的差異、文化的高低而有所不同。

二戰歲月已經遠去，現在的人們可能很難想像當時在納粹鐵騎下生活的人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況。透過反抗軍慷慨激昂的反抗鬥爭固然可以去表現那段歲月，但透過一個普通小人物的視角來表現普通大眾的看法，也比較值得稱道。

如果人生是一張報紙，誰能讀懂真相？一樣的報紙，讀的人不同，就會有不同的感受。日子過得越長，生命顯得越短，其實生命就是不斷地離別，有時候，必須要離開，有時候，必須要留下，這就是生活。

作者試圖透過弗蘭茨這個小人物的視角，闡述社會亂象背後的人性，尤其是特定歷史時期，小人物的命運到底是隨波逐流、隨遇而安，還是勇敢前行，轟轟烈烈，活出自我？

弗洛伊德在本書裡雖然淪為了配角，但“限制本我、完善自我、達到超我”的境界他本人也沒有達到，倒是經常請教他的小夥子弗蘭茨最後卻悟了，走出了驚世駭俗的一步，為了自由，沒有誰能夠阻擋這種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