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瀋陽90後女相聲演員 戴向:在成為賈玲之前

瀋陽90後女相聲演員 戴向:在成為賈玲之前

週六晚上七點半,鼎泰茶社的劇場裡,戴向穿著黑金色旗袍走上了舞臺,劇場不大,但燈光下的她顯得自信又明豔,跟 8 個小時前剛見面時的鄰家女孩樣子判若兩人。

90 後的戴向是個相聲演員,而在相聲演員前面,她還有兩個標籤—— “ 女性 ”“ 高學歷 ”。“ 演員 ” 聽起來總是高大上的,戴向師從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楊振華,獲得到過全國性專業相聲比賽獎項認可,最近又受到了幾家著名相聲社的關注,平時偶爾也會有一些小導演發來戲約 …… 但她依然還屬於努力在這個城市紮根的年輕奮鬥群體。

戴向跟記者約在一個餐廳見面,“ 是拍我的一天嘛 ”,她的笑聲很爽朗,她告訴記者,“ 我最近在茶社說相聲的工作從全職變成兼職了,我正在談一個公司,拍短影片的,我喜歡錶演,但我不想直播,我不想跟人家要禮物。等粉絲多了,我的自主權就更多了。”

瀋陽90後女相聲演員 戴向:在成為賈玲之前

上午 11 時

來自老家的催婚

下週一戴向就要接洽新的短影片公司,這週末處於工作調整期,她不需要像從前做全職時上午 10 時就得趕到茶社,因為是兼職,所以她只在有演出的時候去茶社就行了。週六的演出安排在晚上,所以這個中午戴向要跟兩個許久沒見的朋友聚一聚,她們是戴向在讀研究生時在 “ 英語社 ” 認識的朋友。

戴向跟朋友說起了自己最近的動向,“ 有個導演找我拍戲,我還沒想好,原來說找我試鏡女主角,後來又說因為想衝什麼獎項,女主角有別的安排,讓我做女二號 ”,戴向的語氣裡滿是疑惑,能夠看出來她並不掩飾自己對演戲的嚮往,但她不衝動。

聊天時戴向也提起了老家的情況,她是河北石家莊人,最近家裡催得緊,想讓已經 30 歲的戴向趕快回家相親。

吃完午飯後,戴向和朋友分了手,往茶社趕。距離晚上的演出還有一段時間,戴向在茶社外的駕校報了名,最近要把駕照考下來,一是因為可以不浪費自己任何空閒的時間;另一方面,考駕證也是她搪塞老爸催她回家的藉口,“ 只能用迂迴戰術,能拖一陣算一陣 ”。

在去茶社的路上,記者問她,賈玲的成功會不會給你很大的鼓勵?“ 可賈玲也不是因為說相聲火的啊 ”,戴向說,“ 但肯定還是會有一些積極的影響 ”。

下午 3 時

演員 or 雜工

下午 3 時左右,戴向趕到了茶社,先跟同事們都打了個照面,然後領著記者進入了她的 “ 小天地 ”:一間狹小的工作間,兩人寬的距離,跟日常家居的儲藏間差不多。記者看到,工作間牆上還貼著一張寫滿注意事項的白紙,包括下班前需要關閉的所有開關的提示以及演出前的各種注意事項。雖說是駐場的相聲演員,但是做全職期間,戴向的工作可不只是上臺說說相聲就行了。“ 十點鐘到劇場,前臺賣票、接電話、端茶遞水、後廚、主持 …… 對了,微信公眾號、平面設計、攝影、攝像剪輯,我都幹,晚上九點半劇場收工就可以下班了。” 戴向說起這些時語氣很平淡。說話間,戴向的師哥走了進來,想讓她幫忙縫一下大褂的領子,戴向麻利地拿出了針線。她一邊縫一邊跟記者聊了起來。記者對一個 90 後女孩研究生畢業突然就說起了相聲表示很好奇,戴向說,自己在瀋陽師範大學讀的音樂教育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後,因為想演戲,她去北京當了兩個月的北漂,做群演。“ 後來我準備回瀋陽了,一是身體不行,總是熬夜,更主要的是群演學不到東西,也體現不出自己的價值。正好那個朋友又跟我說,去相聲社看看,說了好幾次 ”,誤打誤撞的,這一試,戴向就被看中了,“ 可能因為我普通話不錯,10 個學員 9 個都是東北味 ”。

在茶社做了短暫的休整,戴向就趕去了茶社外的駕校。

下午 5 時

沒有人能一直快樂

兩個小時後,戴向給記者發來訊息,她已經練完車回到茶社了,於是我們又在茶社見面了。

晚上的演出從 7 時開始,時間不算太緊張,戴向開始在手機上處理著一些零碎的工作,包括跟新公司談合同條件等相關問題。她一邊處理一邊跟記者說起了自己的買車計劃,記者問她有沒有買房子,她表情驚訝:“ 哪有錢啊!” 茶社相聲演員的工作其實賺的並不多,而且戴向還要兼顧家裡,工作幾年,她幾乎沒有什麼積蓄,“ 家裡還有兩個弟弟,負擔比較重,掙的錢幾乎都寄回了家裡 ”。

距離演出還有一個小時,劇社候場室裡的人多了起來。戴向的師姑湯硯傑先生也來了,戴向跑去跟師姑打招呼,師姑正在幫小一輩的學員指點。相聲是傳統藝術,很講究輩分,儘管戴向是個 90 後姑娘,但輩分也不低,她的師父是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楊振華老師。

隨著開場的臨近,戴向開始在狹小的工作間裡化妝,他們沒有專業的化妝師,都是自己化,服裝就是她在網上買的旗袍,“ 女生不穿大褂,就穿旗袍 ”。不一會兒,戴向的搭檔孫道弘也來了,兩個人先是溝通了一下今天表演的相聲,簡單對了詞,然後戴向就進入了 “ 嘴皮子 ” 練習。

晚上 7 時

屬於戴向的舞臺

終於到了晚場相聲的開場時間,茶社的小劇場裡已經坐滿了人,戴向的節目是第三個出場。出場之前她跟記者說,“ 今天感覺有點緊張呢。一般我有這種感覺的時候,要麼就是效果不太好,要麼就是大爆,不知道今天是哪種 ”。

來聽相聲的觀眾竟然多數都是年輕人,甚至還有小朋友。終於,戴向和她的搭檔登場了,戴向說的是新式相聲,20 多分鐘的表演,在記者看來,這場表演效果非常好,包袱扔出來的時候,下面的觀眾笑得前仰後合,時不時還有掌聲。

戴向說的這場相聲主題是關於 “ 夢想 ” 和 “ 計劃 ”。而說到她自己的夢想和計劃到底是什麼,她也沒說得特別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喜歡錶演行業,要堅持做這一行。如今擺在戴向面前的選擇並不少,尤其是在相聲方面,去年 11 月她剛拿到了第十一屆北京青年相聲節的二等獎,有著名相聲團隊給她拋來了橄欖枝。“ 還是需要磨練自己,當你的水平到了一定的階段,對自己的要求就要更高。創作必須要有長時間的積累,原創的能力還是很重要的,我想做笑點比較高階的那種包袱。”

演戲的夢想戴向當然也不會放棄,當記者問到,如果你成不了大明星怎麼辦?她又開始爽朗地笑,“ 不會的,我從小就覺得商場裡那些海報上的人都應該是我,哈哈哈哈 ”。

瀋陽90後女相聲演員 戴向:在成為賈玲之前

記者手記▼

在戴向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 “ 擰巴 ”。當然,“ 擰巴 ” 可能不是一個褒義詞,但我說的擰巴,絕對沒有貶義。

我問她,你長得很漂亮,在這個行業有沒有遇到所謂的 “ 潛規則 ”,她說當然了,去北漂的時候就遇到過,但她回絕了,表情滿是不屑。無論是事業或者愛情,她都有自己美好的展望。現在的劇場相聲,也都在走偶像路線,比如德雲社的一些相聲演員,也向著 “ 愛豆 ” 方式發展。看到劇場有打賞花籃,我問她,你有沒有粉絲?私下跟粉絲都聯絡一下,搞好關係,打賞會不少吧。她還是撇撇嘴,我不喜歡搞那些。

她需要錢,但是她拒絕做直播網紅跟別人要打賞;她很想演戲,但是她排斥那些所謂的 “ 潛規則 ”;她想要很好的劇場表演效果,但她說自己不喜歡那些拿倫理說事的包袱 …… 她有很多目標,但她卻堅定地拒絕了可能最容易也最快達到目標的方式。

我曾經對一些天天做 “ 明星夢 ” 的年輕人沒什麼太大的好感,但戴向是個例外。

她並不是在做夢,她在生活。

遼瀋晚報 ZAKER 瀋陽記者張鉑

【來源:遼瀋晚報 ZAKER瀋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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