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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跪著商量獎項”的舊時代,CMA的下一站會是音樂工業的最高標準嗎?

終結“跪著商量獎項”的舊時代,CMA的下一站會是音樂工業的最高標準嗎?

唱工委頒獎盛典上的宋柯

內地從來不缺音樂頒獎禮,特別是排場大又星光熠熠的頒獎禮。曾被媒體吐槽“假裝做音樂20年”的宋柯,這次也拉上了大半個音樂行業的大佬,搞了一個叫“唱工委音樂獎”(簡稱CMA)的獎項,並且在上週五無比悶熱的北京,這些大佬還要西裝革履、正襟危坐在頒獎盛典現場。

看起來,宋柯這次是要來真的。雖然CMA的誕生頂著“打造中國格萊美”的名頭,略帶酸氣,但從這個獎中,我們也確實看到了老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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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專訪過程中,宋柯表示:“如果你質疑CMA,那肯定是因為你還沒來。我認為目前CMA還不是質疑的問題,而是認知度的問題,我倒是希望今天的盛典直播出去以後,會有人來提出爭議,那麼我們會用事實和結果去說服大家。”

而在所有獎項開出後,老宋可以如願在網上看到一些細碎的討論,大家開始試探、嘗試瞭解CMA。而當大家希望可以透過獎項結果和媒體報道得出一個關於CMA的定論時,音樂先聲認為,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在行業各方的高度配合和努力之下,我們可以試著相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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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MA獎產生的“合時宜”

盜版音樂時代,因為商業模式混亂從而導致整個行業的各環節機制運轉不暢,很多時候做音樂根本賺不到錢。而現在,國家層面上大力打擊網際網路盜版音樂,以及全新數字音樂付費模式的出現,使得音樂人做音樂的收入大大提高,而在收入日漸增長的前提下,音樂人、唱片公司內容產出的積極性也就更大,CMA在如此行業背景之下產生算是正合時宜。

頒獎盛典開始之前,音樂先聲對此刻身份為唱工委主任委員的宋柯和唱工委音樂獎評委會主席的徐毅進行了專訪。在談到CMA產生的背景時兩位表示,首先是多年音樂行業的從業經驗,讓他們觀察到現在有一些歌手、音樂人,會選擇去臺灣發片,從而獲得金曲獎的報名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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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內地音樂人彷彿只有得了金曲獎,才算是有點說頭,國內的音樂頒獎禮也已經讓從業者和觀眾都感到麻木。於是在觀摩了2屆美國格萊美和3屆臺灣金曲獎之後,CMA就被宋柯提上日程。

人多力量大,100多家唱工委會員單位是CMA的誕生基礎和主要組成,而在頒獎盛典現場,臺下坐的唱片公司、數字音樂平臺、電視臺等各部門大佬比藝人還多的情況,在內地音樂頒獎禮上應該也是頭一遭。

正如宋柯、徐毅所說,第一屆乃至之後的CMA,都會更加看重出品人以及由出品人組成的各個環節,他們更在意自己會員單位的發言權。而這種獎項的運作機制更像是格萊美,但CMA與格萊美相比,其評審範圍更加的收縮,CMA的評委均是由唱工委的會員單位構成,最終的結果也更加具有行業指導價值和更高的專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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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聲機造型的格萊美獎盃

因為資本的湧入、內容創作還處於醞釀爆發的階段,目前音樂行業雖然可以感受到“春天即將到來”的微風,但總的來說,市場格局、穩定成熟的商業盈利模式尚不明朗。而CMA的舉辦作為一個行業的大事件,自然也有其應盡的行業職責。

“CMA的到來會讓行業更加快速地明朗起來,同時,這對於大家看到這個行業的好,以及行業觀察自身存在的問題,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中國音樂產業發展已經躋身世界前十的行列,‘劍網行動’也有效地打擊了盜版,CMA就是一個可以很好地呈現當下音樂行業環境的平臺”,徐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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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工委音樂獎評委會主席徐毅

憑藉什麼“得以立”

觀眾吐槽排行榜、頒獎禮,一方面是因為目前頒獎禮明星陣容乏善可陳,大家厭煩了一成不變的“大聯歡”;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些獎項和排名中存在太多“可以商量的餘地”,從而使觀眾開始對獎項本身的公平性和榮譽尊嚴產生了質疑。

CMA這次從行業中挑選出了10位不同音樂領域的專家組成評審團,每個專家背後又有一個10人左右的評審顧問團隊。在音樂的專業語境下來說音樂的事,這也讓CMA與現在很多的商業獎項有很大不同。

以目前內地音樂市場的發展來看,數字音樂消費已是主流,很多音樂人開始嘗試發行數字專輯,但由於版權的分散以及資料公開透明度等問題,像是Billboard公告牌獎這種商業獎項,在內地的建立還有一定難度,CMA這種行業獎其實是最應該先行卻是缺席最久的。

獎項的作用在衰落的音樂產業中自是不值一提,但是在內地音樂市場發展開始明朗化的當口,它的重要性則極為突出。用宋柯的話說,我們並不排斥各類商業獎、人氣獎,它們可以讓大家關注到大明星。但CMA除了要做到行業的專業性,還要形成一個“越大牌明星,就應該做越好的音樂作品”的正向迴圈,獎項不應僅僅只是為歌手、音樂人的商業價值增加籌碼。

知乎上有網友說,直播中看到的CMA貴賓區人頭稀稀落落,直播過程中也是狀況頻出。但是以音樂先聲親臨現場的經歷來說,不管是貴賓區還是後面的觀眾席,很多來觀禮的嘉賓都穿著西裝革履晚禮服,不論如何,身為一個行業盛會的儀式感與莊嚴性已經具備。

因為評獎過程的嚴密性、評獎結果的高度機密性,使得藝人的出席成為了CMA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像是獲CMA“年度新人”和“最佳民謠專輯”的陳鴻宇的經紀人所言,他們也是頭一次參加頒獎禮,不確定會不會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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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鴻宇經紀人替未到場的陳鴻宇領獎

讓大牌明星在不確定獲獎的情況下,在下面空坐整晚,在內地頒獎禮上未有過先例,所以現場並沒有足夠多大家所期待的音樂人出現。但在專訪中,徐、宋二人也多次強調:“我們不是不在乎藝人的出席,但是我們不能被這件事牽制,因為如果牽扯商業因素進來的話,那我們辦這個獎的初衷就沒了,就變成了你跪在那裡跟藝人商量獎。我們不希望辦成一個晚會,而是希望有更多藝人看到之後可以被觸動,在第二年可以出現在CMA的舞臺上。”

被給予厚望又可否“承其重”

這幾天關於“CMA現場觀看感受如何”、“CMA是否可以成為內地最具權威音樂獎”的問題被反覆提及,其實在音樂先聲看來,目前內地音樂頒獎禮市場環境已經如此,倒不如別先忙著唱衰,對CMA多點期待。

一個獎項是否值得信賴,是否可以真正地代表音樂工業的最高水準和市場發展走向,首先要看這個獎本身,它的評審機制是否具有公正性、評審人員是否具有專業權威性,以及它是不是可以從多方面綜合反映音樂市場發展的行情現狀。從目前CMA高度透明的評審機制來看,其已具備了身為一個公正的行業獎的基礎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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頒獎嘉賓賈敏恕(左)、沈黎暉(右),同為CMA專家評審團成員

獎項的設定、入圍資格的界定,CMA似乎也與和我們相隔海峽的臺灣金曲獎有所不同。隨著音樂網際網路化之下人們聆聽音樂習慣的改變,單曲、迷你專輯越來越成為歌手們發行歌曲的趨勢。於是在入圍資格設定上,CMA也並沒有像金曲獎那樣堅持實體專輯發行,而是歌手可以以單曲為單位參加報名評選,同時這也體現了CMA對於數字發行方式的認可。

在音樂創作乃至各種文藝創作中,作品藝術價值和商業性,似乎永遠處在矛盾的兩端,而這種矛盾,在哪怕是表彰先進的頒獎禮當中也有所凸顯。目前來看,CMA基本堅持以口碑帶動後續發展的模式,而在一開始就拒絕了可能會左右評獎結果的商業冠名等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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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CMA直播平臺為愛奇藝

雖然在專訪中,宋柯以略帶調侃的語氣說出“未來要把CMA轉播權賣到一個億”,但他同樣透露出希望在未來可以參照目前世界上很多頂級頒獎禮賣轉播權的方式,把CMA好好辦下去。如果這筆錢有剩餘,他們希望可以設專項資金去資助貧困山區的音樂教育、開學校做行業培訓,同時肩負起為行業推新人的職責。

在音樂先聲之前的文章中,“破局者”這個詞被更多地提及,因為目前音樂行業發展的初步秩序已經建立,但是如果還循著過去的老路,想要走出新意和高度比較難,更需要的是對現有陳舊格局和規則的重新制定。

在最後,還是希望CMA真的能如期望般越辦越好,制定行業準則、引領行業風向,真正讓CMA成就宋柯口中的“人生巔峰”。

文 | 王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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