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彭越沒有像之前一樣,當天就追到了我家找我。
門不是我開的,是我的母親。
她開啟門一看到是彭越,直接就要把門關上。
“
媽,媽,
”
彭越連忙用手把門攔住,
“
媽,我是來道歉的,悅悅在家嘛,我想和她聊聊。
”
“
聊什麼,
”
我爸一聽是彭越的聲音,拎著扳手就衝到了門口,
“
還想讓我們家楚悅去給你們家收拾爛攤子?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
“
爸,都是誤會,讓我和悅悅聊聊吧。
”
彭越聽了我爸的話,臉色明顯就不好了,但還是賴在門口不走。
“
小越啊,
”
我媽也不忍心說重話,
“
我們家悅悅對你也是仁義盡至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放過我們家姑娘吧。
”
彭越一看二老不肯放他進去,在門口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
悅悅!悅悅!我有話想和你說,楚悅!
”
“
別叫了,別叫了。
”
我媽生怕見了彭越讓我心情不好,連忙想阻止他。
“
彭越,
”
我還是從房裡走了出來,
“
我沒有話想跟你說。
”
“
楚悅,我求你了,我媽身體還不好,彭子軒也還小,你回來吧。
”
彭越一見我出來了,連忙苦苦哀求。
“
彭越,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你在醫院動手的時候就該知道是這個後果。
”
我無動於衷,聽到他這些話就頭疼。
“
那洛洛呢,洛洛還那麼小,你狠心讓她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嘛。
”
彭越知道我軟肋,拿孩子威脅我。
但已經經歷過了這麼多事,我不可能再為之動容了,直接走到門口,對著他苦澀的笑了笑。
“
有時候,我真希望洛洛沒你這個爸爸。
”
然後我也不在乎他會不會受傷,直接關上了門。
彭越,之前一直都是你家裡人給我擺臉色,現在,輪到你了。
門口安靜一會就響了捶門的聲音,彭越第一次被我摔門,氣得聲音都在抖。
“
楚悅!你給我滾出來,我不會同意離婚的你聽到沒,你給我出來,楚悅!
”
我不理他,給小區的物業打了電話,然後著手開始準備庭審材料。
但這件事最後也沒有打成官司。
在我和他提出分手的兩個月後,他突然就同意了離婚。
我猜應該是婆婆的病已經好了,或者他已經找到下一個了,又或者兩者皆有。
等我們按照約定到達民政局的時候,他穿著一身正裝,衣服一看就知道被揉過,皺巴巴的。想來平日裡都是我熨好了給他,我不在,他連這點小事都難以完成。
他的旁邊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看上去相當年輕,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身上。
我不太清楚她是誰,只是好像之前給彭越送東西的時候有見過一兩面,應該是他班上的同事,估計這兩人還有過曖昧,不然不會這麼快就好在了一起。
想來我和彭越鬧離婚,反而成全了這對苦命鴛鴦。
今天兩人一起出現在這,一方面是來結婚,另一方面擺明就是想要顯擺,但我不僅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覺得媽寶配小三,真是天生一對,忍不住笑著對他們說,
“
新婚快樂。
”
彭越不知道我的想法,還以為我在眼紅。得意洋洋的擺了擺頭,彷彿在證明,沒了我楚悅,他彭越能過的更好。
我沒理睬他這種幼稚的行為,只是揮了揮手上的材料。
挑釁沒有任何的迴應,彭越只得有點惱火的跟著我一起進了民政局。
因為我們兩之間本就規劃的明明白白,離婚的財產分配也異常的簡單。
等離婚一辦理,彭越馬上就和女孩進行了結婚證的領取。
我看著他們故意在我面前恩愛的樣子,心裡居然一點難受都沒有,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
等晚上回到了家,我久違的和朋友們一起喝了酒。
“
你就那麼放過他了?真替你感到不值。
”
交好的閨蜜替我打抱不平。
我卻只是衝她笑,然後繼續給她灌酒。
“
楚悅,你就知道笑。
”
閨蜜有些嗔怪道,
“
有時候真搞不懂你。
”
“
少操點心,惡人自有惡人磨。
”
我仰起頭,灌下最後一點茶水,看著頭頂閃爍的燈光,自顧自的回了這麼一句。
不過惡人可能不止一個。
恢復了自由身,不僅不再每天穿的蓬頭垢面的,我和一起兼職的同事也逐漸熟絡起來。
平時一起聊聊天,炫耀一下各自的孩子,日子過的有模有樣。
有一天有個同事的女兒開校慶,邀請我一起去看看她家閨女。
都是有女兒的人,而且我剛好最近也沒事,就約著一起去了。
等到那,我才發現,這個學校有點眼熟。
那是彭子軒的學校,回想起之前在這所學校發生的種種的不愉快的事情,我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我和他們家已經沒有關係了,我這樣安慰著自己,儘可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校慶上。
校慶都是小孩子的鬧聲,實在是有點吵,我又沒法好好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之前的事。
為了不讓自己的消極情緒影響到其他人,我跟同事說了一聲,然後就打算在學校裡隨意走走散散心。
正散步到教學樓那塊,就聽頭頂叫了一聲,然後就是一個影子掉在了地上。
有人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