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0年到2021年,安欣和高啟強鬥了二十年,最後依舊輸得一塌糊塗。
2021年的高啟強,是準備洗白的社會大佬,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看起來一副無害的良好公民形象。
而這一年的安欣,儘管才到中年,可頭髮已經發白。
2000年的安欣,滿是朝氣,熱情澎湃,可是隨著師傅曹闖和好兄弟李響的相繼死去,他整個人都是喪喪的。
他推開了最愛的孟鈺,被調去了指揮交通,儘管曾經立過功,最後的歸宿也不過是宣傳科的科長。
其實,安欣之所以每次跟高啟強交手,都會輸的原因,都就被李響這17個字點透了。
“守著你這些規矩,這輩子你也鬥不過壞人。”
這是安欣在師傅墓前,追問李響說出徐江身亡現場到底發了什麼時,李響對安欣的評價。
守規矩
是安欣骨子裡的執拗,也是他暫時無法制裁高啟強的重要原因。
這種規矩,不是世俗對他的定義,也不是法律法規的條文框架,而是他為人處世的一套屬於自己的規矩。
一、與高啟強分道揚鑣
安欣一直堅信的是人性本善。
因此,無論是面對被人欺負得鼻青臉腫的魚販子高啟強,還是在京海遮住半邊天的黑道大佬高啟強,安欣始終想用善念感化他。
所以,安欣一次又一次地給高啟強留住了體面。
高啟強的第一次翻身,就是踩著安欣的善意上位的。
當時舊廠街一帶的市場,都被唐家兄弟掌控著,他們肆意地剝奪市場裡小販們的辛苦錢。
高啟強也深受其害。
他的攤位位置很好,人來來往客流量很大,可是唐小龍兄弟為了謀取私利,便暗示高啟強送禮才能得到這個位置。
結果高啟強下狠心買了個等離子電視送去唐小龍家,卻被嫌棄太小而丟棄在陽臺上,眼看最後攤位的事情也要泡湯。
內心不滿的高啟強便來到唐家理論,無果後想要拿回電視,結果沒想到遭到唐家兄弟的暗算,不僅電視摔了,而引起了一場多對一的混戰,而作為先動手的高啟強不僅被揍得鼻青臉腫,還被扣留在了警察局。
那一天正值大年三十,高啟強請求回家給弟弟妹妹做頓年夜飯,被拒絕了,當晚值班的安欣於心不忍,給了他一份餃子,也給了他大年夜裡一份溫暖。
其實,本來到這裡安欣和高啟強的交集就結束了。
可是安欣覺得他是個好人,怕他受欺負,便陪著他去了一趟舊廠街,在唐家兄弟倆替他撐了一下腰,並且在李響的推動下,藉著安長林的名號給高啟強當了一下靠山。
安欣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時的善意,竟然讓高啟強體會到了特權的滋味,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高啟強在市場裡高調地宣揚自己和安欣的熟稔,把唐家兄弟化敵為友。
對於安欣的利用,更是熟能生巧,不僅沒有愧疚之心,而是理所當然。
自從徐江兒子徐雷死後,安欣透過高啟強的反常,便懷疑高啟強與命案有關係,特別是徐江死後,安欣甚至在內心十分確定,高啟強一定被捲入其中了。
可是他沒有利用兩人的關係,去詐出高啟強的話,而是一心勸誡高啟強別走彎路。
這就是安欣的規矩,他從來不會利用他人的感情。
他是最熟悉高啟強的,知道他的弱點。
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對高啟強的軟肋下過手。
那時候,如果安欣再狠心一點,無論是從高曉晨嘴裡,還是高啟蘭,都能抓住高啟強的一些漏洞,可是他沒有。
每次與高啟強的對決,安欣都是靠證據說話,總是想要勸誡高啟強回頭是岸。
而高啟強也正是利用安欣的守規矩,一次又一次地肆意作惡。
2006年,高啟強拜陳泰為乾爹,娶了陳書婷,成了有錢人。
安欣則與他成了陌路人。
二、安欣的規矩
從相識到陌路,六年間安欣不曾與高啟強有過極端對峙,直到六年後莽村命案的發生。
莽村改造作為導火索,高啟強開始了新一輪的崛起與廝殺。為了奪得莽村的工程,高啟強派老默了結了好幾條人命。
無論是老實人李順,還是囂張霸道的莽村李家父子,只要礙著高啟強的路,通通遭遇了不幸。
儘管種種跡象都表明,高啟強與此事脫不了關係,可是沒有證據前,安欣依然如往昔那般善待高啟強。
他會為了讓高啟強在陳書婷面前留住體面,與李響針尖對麥芒。
他會不顧一切地從精神異常的李青手裡救下高啟強的兒子高曉晨。
他再次和高啟強同桌吃了一碗豬腳麵。
相比於李響的曲線打黑,安欣在與高啟強的交手中,都太收斂了。
這才讓高啟強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的善良,為非作歹。
為了保住販毒的高啟盛,高啟強命令老默在必要的時候對安欣下手,若不是老默的重恩,安欣不一定能夠活到最後。
其實,安欣原本有機會把高啟強繩之以法的。
陳泰身邊的程程曾經找到過安欣,若是安欣跟她合作,斷然能夠損傷到高啟強的根基。
可是安欣不屑於這些齷齪的手段,他知道程程也不乾淨,因此他斷然不會與程程合作。
那時候的他堅定黑白永遠是涇渭分明的,卻不知道人性在權勢與利益面前常常讓人不忍直視。
就如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曾經幫過的老默,不僅沒有信守諾言重新做人,還為了慾望一步一步淪落成為了殺人惡魔。
隊友李響曾被安欣誤以為走了彎路,安欣甚至很長一段時間懷疑李響徹底淪落為黑惡勢力的保護傘。
可事實是,李響因為深知真相的重負會令人喘不過氣,所以選擇了一個人揹負黑暗,不惜毀掉自己來與惡勢力反抗。
李響想要安欣能夠全身而退。
直到李響被高啟盛推下樓後,安欣終於醒悟了。
他知道與沒有人性的黑惡勢力作鬥爭,守規矩只會讓更多人的送命,於是選擇了收斂光芒,暗中尋找機會。
就如他自己而言,太多人不明不白地就這麼死了。
為了減少更多的犧牲,他只能蟄伏,等待機會。
寫在最後:
2021的安欣,終於打破了自己固有的規矩,他開始從高啟強身邊的人下手,順藤摸瓜去查高啟強的底。
他頂著隊友張彪的誤解,和高啟強的妹妹高啟蘭看電影,這在以往,安欣是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隨著掃黑指導組的到來,安欣迎來了掀翻高啟強最好的機會,黑與白,邪惡與正義的新一輪較量開始了。